酒楼之外。
韩影带领官兵严阵以待。
暗卫不住搜寻暗中刺客位置。
按照约定,没有涂一乐信号,绝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时间过去许久,酒楼却毫无动静。
终于,聂凤煌低垂着脑袋,被架上马车。
随即,老大走出酒楼,举手打出一个手势,而后登上马车。
韩影焦急万分,却不见涂一乐的人,还有那该死的信号。
此时,天肆传来信息。
暗中多数刺客已撤离。
韩影顿感不妙。
她很是清楚,焱炽门帮规苛责严厉。
聂灿灿为何没有出来?
聂凤煌被架走,莫不是父女大打出手?
“传令,进入酒楼。务必确保彦祖安全。”
瞬间,全副武装官兵鱼贯而入。
酒楼之中众人见状,无不胆战心惊,仓皇躲避。
官兵训练有素,快速占据主要位置。
一队人快速向楼上冲去。
刀盾兵在前、弩兵居中、步槊兵在后。
站位考究,训练有素。
酒楼内原本十分宽敞,官兵涌入,瞬间显得极为狭小拥挤。
虽然只有聂灿灿一人在酒楼内,但涉及涂一乐性命,所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官兵破门而入,立即分开两侧,将圆桌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干嘛啊,还不快帮我扶他?”
聂灿灿并不慌乱,正努力架起涂一乐。
而涂一乐嘴里不断说着酒话,不住乱动不止。
韩影冲入屋内,看到眼前景象,第一时间以为涂一乐已经毙命。
当听到涂一乐不住的胡话,这才放下心来。
“二姐,快来帮我。”
“休要乱叫。”
韩影尴尬环顾周围将士们。
涂一乐在官兵护送下,返回到民宅。
清月、沈昭若一直在焦急等待。
两人均是心乱如麻,但依然相互鼓励安慰。
韩影、聂灿灿架着涂一乐进入院落之中。
“这是怎么了?”
“这是谁干的?我与他没完。”
两人上前照顾,以为涂一乐受了重伤。
“唉,都怪我爹。”聂灿灿毫不见外,直接开口回应:“没事,他俩只是多吃了些酒。”
涂一乐被撂在床上,清月在一旁忙着照顾。
“见过大姐、见过三姐。”聂灿灿笑盈盈说道:“我认得你们,你们却不认识我。我叫聂灿灿。叫我四妹、或是灿灿都行。”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清月、沈昭若瞠目结舌。
两人看了看聂灿灿,不自觉转而看向韩影。
韩影表情极为复杂,想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说。
她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屋子之内,陷入良久沉默。
只有聂灿灿不住走来走去,上看下看。
“灿灿,你先坐下歇息。”清月率先开口,随即站起身来:“想必都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
“算了,你们快休息吧。”韩影将清月拦了下来:“都是一夜未眠。”
韩影边说,边瞪了床上一眼。
“你们休息吧,我去做饭。”聂灿灿自行找寻起厨房来:“我昨夜睡了,刚刚也算吃了些。”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均微微点头,觉得让聂灿灿先离开,正好方便说话。
“灿灿,厨房在那边。”
“好嘞,大姐。”
聂灿灿应了一句,兴致冲冲离开房间。
三人并未急于开口。
当听到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清月、沈昭若这才满心疑惑看向韩影。
韩影眉头微微皱起,满脸自责表情:
“这事都怪我,昨夜送昭若回府后……,当我冲入雅间,却看到他竟然是烂醉如泥。”
韩影将事情讲述一遍,更是向两人强调聂灿灿的武功、焱炽门的厉害之处。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比听书还来得曲折、凶险。
“既然大人接纳灿灿,那咱们便顺其自然吧。”
清月欣然接受。
她原本还急于让涂一乐娶妻。
却没想到,刚与昭若确定下来,这就如闪电般带回来一个灿灿。
“这排序,是大人排的吗?”
沈昭若倒是关心起,这是否代表在涂一乐心中地位。
“不是。”韩影无奈摇头:“是聂灿灿自行这般叫的。”
“那昨夜,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那你要问他了。”韩影看向床上:“我赶到之时,他是衣衫不整。想必昨夜,两人是躺在一处睡的。”
沈昭若满眼疑惑,听到这般回答,着实摸不着头脑。
“昭若,还是等大人醒后再问吧。”清月极力控制,但还是不禁笑了出来:“你别难为韩影了。”
清月太过清楚,韩影还不知晓男女之事。
“那问问灿灿?”
沈昭若有些急不可耐。
吃瓜的心情,比清月更甚。
那可是女刺客啊?
为何就睡在一起了呢?
“千万别。”韩影提鼻闻了闻传来的焦糊味:“惹怒灿灿怎么办?好不容易才让涂一乐脱离险境。”
“怕什么?你可是将军啊。”
沈昭若看向一身甲胄的韩影,却是感觉无比稳妥。
“我?”韩影自嘲笑了笑:“我可打不过她。”
“好了好了。”清月劝说起来:“打什么打呀?一切等大人醒来再说。”
正在此时,聂灿灿端着菜来到:
“快快快,尝尝我的手艺。后面还有。”
三人向桌上看去,无不瞪大了双眼。
菜品毫无卖相可言,均是一片焦黑。
其中一盘,竟然看不出原本食材。
一股极为怪异味道,充斥在屋子内。
聂灿灿来来回回,终于端来六盘菜:
“三位姐姐,快坐啊,尝一尝。”
三人面露难色,相视尴尬一笑。
“还是我来吧,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清月说着,便向厨房走去。
“好好好。”
“好好好。”
清月、沈昭若异口同声。
“怎么嘛?我只是想让姐姐们尝尝我的手艺。”聂灿灿笑容全无,脸上满是委屈:“家人都喜欢我做的菜啊?”
也不知,她的家人都经历了些什么。
清月微笑折返回来,双手轻柔放在聂灿灿肩头:
“你做的定然美味,只是家乡不同,口味上有很大区别。”
聂灿灿噘着嘴,依然没被哄好。
“今天你来是客,就由大姐来,你尝尝大姐手艺可好?”
“好啊。”聂灿灿喜笑颜开:“那就等着品尝大姐手艺。”
三人暗中好笑。
原来,聂灿灿也不吃自已做的菜啊?
清月步入厨房,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厨房之内,已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经过许久,清月终于做好饭菜。
四人有说有笑,用起餐来。
而对昨夜之事,所有人都避而不谈。
涂一乐只是装醉,并未睡着。
他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
已经是口干舌燥,却一直强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