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南篱与这乌鸦结下虐缘。
南篱自小一个人生活,原本还挺憧憬热闹的。
但是认识这乌鸦之后。
她忽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
至少耳根子清净。
此刻的南篱饿的前胸贴后背。
好不容易伤势稳定了一些,想在这祖地里找点吃的。
结果这乌鸦一直在她的头顶盘旋。
且还不定时的发出那刺耳的笑声。
比如南篱蹲下身打量地上的植物,努力的将曾经看过的灵药谱从脑子里调出来。
头顶那乌鸦就开始了“嘎嘎嘎嘎,有人不会是要服毒自尽吧。”
“那只吃这个可不行,还得再吃一棵九阴草。”
南篱看了看地上的生长的东西,抬头看了看头顶不断盘旋的乌鸦。
默默的放弃了尝一尝的想法。
看来、这东西有毒。
“这里面有危险吗?”南篱走了一段路,终于没忍住开始求助头顶的乌鸦。
那乌鸦落在一侧的山石上,歪着头看了看南篱。
眼睛里带着嘲讽和戏谑“你们祭拜的那东西,还不够危险吗?”
“嘎嘎嘎嘎嘎嘎……”说完又开始抖着翅膀在山石上滑行。
南篱望着它那疯癫的笑,默默的闭嘴。
结果她才迈开步子,那乌鸦又跟了上来。
头顶上不时传来它那刺耳的笑声。
南篱不由得抬手挖了挖耳朵,这声音对她实在是不小的考验。
想到那河里的诡异场面。
到底是没忍住,抬头望着头顶的乌鸦“那河里的是神兽的残魂?”
她这句话问完,头上的乌鸦毫无预兆的栽下来。
惊得南篱急忙退开一步。
结果那乌鸦在距离地面数尺的时候,翅膀狠狠的抖了抖。
身子猛然拔地而起。
然后是异常愤怒的声音“神兽残魂???”
“嘎嘎嘎嘎嘎,哪个王八蛋说的?”
“它若是神兽,老祖我是什么?!!”
头顶的乌鸦盘旋的速度都提升了许多,南篱最初还仰头望着它。
后来实在被它绕得头晕,干脆低下头。
可依旧能看到地上反复转圈的黑影。
看得出来,这乌鸦此刻十分暴躁。
“呸!”发间微微的一沉。
南篱下意识的抬手摸过去,入手毫无意外是颗丹药的模样。
错愕的拿下来看了看。
“这是……”
“辟谷丹,吃了!”头顶的乌鸦声音依旧沙哑。
但是那刺耳的笑声终于停了。
南篱望着掌心的丹药。
虽然知道是个好东西,但是……
想到这是乌鸦吐出来的,她一点也不想吃。
大约是看出她的嫌弃,那乌鸦怪叫着落在不远的山石上。
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吃?那你就饿死吧。”
“等你饿死了,老祖把你做成腌肉,每天吃一块。”
“嘎嘎嘎嘎嘎……”
南篱望着那在山石上蹦跶的乌鸦,想到这一路确实是没遇到能食用的东西。
纠结了一下,咬着牙将那丹药吞下去。
然后、
震惊的发现,那饥饿的感觉确实是消失不见了。
这发现让南篱的眸子一亮。
那是不是说,只要她有足够多的辟谷丹,那在这祖地里生活十年。
等下一次家族的少年们进入,她就可以趁机出去了?
她这想法才冒出来,那乌鸦毫不客气的打击。
“嘎嘎嘎嘎嘎嘎,你吃老祖的口水上瘾啊?”
南篱:……
瞪了那乌鸦一眼,直接转身就走。
那乌鸦果不其然的又跟上来。
口中碎碎的一堆问题。
“哪个王八蛋说河里是神兽的?”
“谁家神兽吃人啊?”
“你们家的人都不长脑子吗?”
……
那乌鸦一句接着一句,南篱一句也不想回答。
不过、提起家族的那群长辈。
南篱的目光轻轻的闪了闪。
按这乌鸦的说法,那河里并不是什么神兽的残魂。
而且、看这乌鸦鄙夷的语气。
那东西怕也不是个善类。
“那河里的是什么?”南篱忽然问了一句。
头顶碎碎念的乌鸦声音一顿。
小小的眼睛不满的盯着南篱“是老祖先问你的。”
“哦。”南篱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选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她这不甚在意的模样,气得头顶乌鸦狠狠的抖了抖翅膀。
身子在空中一个盘旋,直接丢开南篱飞远了。
南篱望着消失在视线里的黑影。
这乌鸦就这么走了???
轻轻的挑了挑眉梢,南篱不动声色的继续按着原本的方向走。
甚至还有心情看一看路旁的杂草。
然后、
头顶又被砸了一下。
这回不是丹药了。
因为力度太大了,砸得南篱脑袋有些疼。
捂着脑袋抬头,便见那乌鸦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
正站在不远的树上瞪着自已。
南篱:……
“没良心的东西!”
“把老祖的辟谷丹还来!”
斜枝上的乌鸦恨恨的蹦了蹦,翅膀微微的张开。
看得出来气得不轻。
南篱忍不住笑出声来“吐是吐不出来了。”
“你若是要……”
她话没说完,那乌鸦直接飞身而起,爪子对着南篱的脑袋抓过去“闭嘴!”
“嘎嘎嘎嘎嘎嘎,气死老祖了!”
头顶的乌鸦来势汹汹,南篱被它的动作吓了一跳。
抬手将自已的头脸护住。
结果发丝被它抓了一把,疼得南篱忍不住吸气。
那乌鸦尤不解气,爪子不断的抓下来。
却又极有分寸,几乎每一次都是抓在南篱的头发上。
南篱伸手抵挡了几下,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最后干脆放弃了抵抗。
那乌鸦将她的头发抓得一团糟,最后做了个简单的鸟巢造型。
然后又扯着嗓子笑开。
“嘎嘎嘎嘎嘎嘎、”
“笑死老祖了。”
它落在斜枝上,看得出来心情很是不错。
南篱抬眼看了看自已垂下来的发丝,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那河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乌鸦跟着她这么久,她也算是看出来了。
这东西虽然长得难看,但是心性倒是不坏。
也许能跟它打听出一些东西来。
她抬手理了理自已的头发,直接盘坐在地上。
头顶的乌鸦歪着脑袋看了看她。
好半晌才嗤笑了一声。
“嘎、不过是一条被神兽大人封印的四脚蛇。”
“竟然被你们人类祭拜了这么久。”
“嘎嘎嘎嘎嘎嘎”那乌鸦又开始怪笑“你们喊它老祖,那你们是什么?”
“两脚蛇?!”
“嘎嘎嘎嘎嘎嘎……”那乌鸦笑着开始打滚。
翅膀带起的灰尘几乎掀到南篱的脸上。
南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