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怒气冲天的华清拿着铁锨追出二里地,一路嗷嗷叫。
他们在村民面前,真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再也不敢阻拦了。
家养动物只剩下看门狗大黄,一起带到了镇上新家。
宋清明不到四十岁,看起来像一个老头,去了几家工厂都连连碰壁。
最后在一家玻璃器皿厂好不容易求得一份工作。
一天,马老二来到马老大家。
“大哥,老宋那乌龟王八蛋真请了律师告我们,要不我们也请一个律师?”
马老大摆了摆手:
“爱告告去。”
“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法院要是强制执行,让他们拆房子好了。”
“正好我变成贫困户,吃上低保,养老的钱都有了。”
说着他拍了下大腿,懊恼道:
“也不知道那个混账东西把我们家藏在柜子里的钱偷走了。”
“真的是气死人。”
马老二听后一愣:
“你们家的钱也被偷走了?”
两兄弟打定主意当老赖,把自已银行账户上的钱都提前转给成人子女。
法院判决下来后,执行人员到他们家里一看,好家伙,家徒四壁,这种情况真不好办。
总不能真拆了他们的房子。
一天,马老二神秘兮兮找到马老大,压低声音说道:
“大哥,我看从华清手里抠出钱是不太可能了。”
“那小子看着瘦,力气倒是大的很。”
“我以前在道上认识几个好孩子,他们年轻力壮。”
“要不咱们和他们联合起来,直接抢了老宋家,哪怕少分一点钱也好。”
马老大听后眼神一亮:
“你要真有门路的话,那就干。”
深夜。
马家兄弟和四个混混鬼鬼祟祟地来到华清新家屋后,搭着人梯,一个混混扒着窗户听到屋里传来酣睡声,确认一家人睡下了。
他们来到墙边,扒着墙借由月色,往院子的狗窝扔了一块沾了毒药的红烧肉。
观察了好一会儿,不见大黄有反应。
又连扔两块,还是没反应。
华清知道他们今夜要来,已经提前在晚上的狗食里掺了安眠药。
大黄睡的跟死猪似的,是不可能有反应了。
一个混混等得不耐烦了,跳进院子,提着棍来到狗窝,小心地捅了捅大黄。
见它还是没有反应,以为它已经吃了红烧肉。
他朝墙头的三个混混打了手势,他们都跳到院子里。
马家兄弟在外面放风。
一个混混用刀片拨开门栓,刚推开门,想用手机灯光照路。
迎面打过来一根铁棍,敲得他头破血流,顿时昏了过去。
其他三个混混见状大惊,忙用手机往里面照,想看清是怎么回事。
咚的一声,又倒下一个。
这下把宋清明惊醒了:
“谁?”
华清忙大声道:
“抢钱的来了,爸,快报警,照顾好妹妹。”
宋清明赶紧起床摸手机。
剩下的两个混混看清华清后,额头直冒冷汗,一个道:
“擦,这力气怎么比他们说的还要大。”
他话刚说完,两眼一抹黑,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混混,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掉头就跑。
华清几步追上去,一棍子敲晕。
扒在墙头的马家兄弟,虽然看不真切,但也模糊地看到是四个混混倒下了。
两人对视一眼,吓得面如土色:
“完了。”
他们顾不得其他,撒丫子跑路。
警局离华清家很近,不到五分钟帽子叔叔们就来了。
院子里开着灯,看着倒在地上,被反绑着双手的四个混混,他们都大为惊讶。
带回警局后,一顿大记忆恢复术。
天不亮,四个混混便供出来马家兄弟这两个主谋。
很快,他们也被抓了起来。
家里出了事,在外地上大学的马老大儿子和在县城里上班的马老二女儿,也就是华清的堂兄和堂姐都回家了。
入户抢劫,在法律上属于情形严重,至少三年起步。
一大帮子亲戚来到华清家,要求宋清明写谅解书,从而让马家兄弟轻判。
华清咬死不松口。
“华清,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是你的亲伯伯,亲叔叔。”
“花花,朵朵,伯伯叔叔是你们唯一的亲人。”
“等你们长大嫁人后,需要他们帮你们去看婆家。”
“万一婆家不好,你们老公会天天打你们的。”
“有伯伯叔叔给你们撑腰那就一样了,他们动手前,得好好考虑。”
李小花撇了撇嘴:
“哥哥都说了,他们进去才好。”
“搞不好,等我们长大了,他们就会来抢彩礼。”
亲戚们听后面面相觑:
“卧槽,华清你天天都给她们瞎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华清翻了个白眼:
“伯伯叔叔那行事作风,难道干不出抢彩礼的事?”
“啥也别说了。”
“他们来抢我们家的钱,就不是我伯伯叔叔。”
“哼!当年我亲爸给我寄回的生活费,五年一共九万,法院都判了,他们两个都耍赖不还。”
堂姐一听似乎有希望,试探着问道:
“华清,我们还了钱,你们就肯出谅解书了吗?”
华清努了努嘴:
“先还了钱再说。”
堂兄挑了下眉头:
“万一给了你钱,你们还不出谅解书怎么办?”
华清双手一摊,嗤笑了一声: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正经人谁会干这种事?”
“也就是你们这些人,能干出这种事。”
“哎,你也别急着否认,反正你们在这些事上都是前科累累了。”
“我是信不过你们。”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
“没事,我不着急。”
“反正坐牢的人又不是我。”
说完,故意放声大笑了几声。
看到他这样一副态度,那一群亲戚恨得牙关直痒痒。
大婶子怒瞪宋清明:
“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宋清明忙摆手:
“钱本来都是华清的。”
“他自已的钱,他自已做主,这有什么问题?”
“别看他人小,相当有主见。”
众人轻轻叹息,他们何尝不知道?
这个小屁孩,活像小太岁,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通。
商议一番后,堂兄说道:
“那好,我们去筹钱。”
“到时 ,一手交钱,一手交谅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