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颉已经两天没有回到宿舍休息了,更别提洗漱了。现在他的生活轨迹就是两点一线,食堂和小胡的实验室。在小胡的哀求下,阿颉只好答应跟小胡一起在实验室通宵实验、休息。
就算是煎熬阿颉也是陪着小胡一起努力,有时候他就在想小胡的名字叫胡伟、是不是胡作非为的意思。全然不觉得他是有什么伟大之处啊。如此折磨自已,如此想法的阿颉在实验室那窄窄的小床上入睡。
在小胡这不间断的尝试试验中,终于有了一定的进展。小胡兴奋的喊叫声把还在迷糊沉睡的阿颉给惊醒了,一头雾水的阿颉茫然的看着小胡,然后阿颉就看到小胡的大嘴唇子冲着他飞奔而来,把阿颉吓的直接就清醒大半了。
“初步研究成果出来了,等到你试验完再做后期的修改就可以了。”阿颉现在眼前只有小胡的大嘴唇子在来回摇晃,因为小胡现在兴奋的抓住阿颉的肩膀前后摇晃,阿颉和小胡在实验室休息就是在这张简易的折叠床上,很窄很矮。
阿颉之后就看到小胡又跑回实验桌上拿回一小段黑色物品和一粒圆珠状的偏灰色的东西。阿颉也是彻底清醒了,听着小胡的说明,也为小胡的成功感到高兴,所以阿颉就问大嘴唇子:“好厉害啊你,那不成功怎么办?”
阿颉的无心之语让小胡冷静下来了,硬控了小胡好几分钟没有言语,最后小胡更是灰溜溜的坐回椅子上。
意识到自已说错话的阿颉也是后知后觉的起来跟小胡解释,一顿解释后反而适得其反。
“你不用说了?一定会成功的,没成功也没事,我再搞就是了。”小胡很认真的对着阿颉说。
“那我们现在就试验吧,反正也没到饭点呢,在实验室内试试嘛?”阿颉准备转移话题了,不能一直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啊。
“你属于例外,老师给我的文件说明里要求你的试验能力测试必须要在单独的封闭实验室内。”小胡重新打起精神来。
“封闭实验室?那不是许聪歆和张伟梁现在正在测试的地方吗?为什么呢?”阿颉很好奇为什么自已常规的实验居然也要到封闭实验室内。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我得到的要求就是这样的,你的觉醒能力是攻击性的吗?”
阿颉想起自已浑身冒金光的场景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胡形容自已的能力,小胡也没在意阿颉的窘态。
“可能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领导们的指导意见都是很有指向性的,所以咱们也别在这里纠结了,早上吃完饭开完早会后我就去跟老师汇报。”
“距离吃早饭还有一点时间呢,咱们两个要不要凑合在这张床上睡一会儿啊。”阿颉原意是开个玩笑而已,因为那折叠床上要是睡两个人都要有半边身子悬空了,可是小胡却觉得阿颉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这个提议。
看到小胡直接去到床边躺下了,剩下阿颉独自凌乱。
……………………
距离上海吴家长房既定的上午发布会只剩下不到八个小时了,吴家长房所在的别墅内灯火通明。在客厅内聚满了人,各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出奇的难看,气氛很是压抑。
就在无人说话之时一个狠厉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
“爸爸,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我们?我找人去做了他们,咱们家怎么就要破产了啊?咱们可是吴家啊。”说话的人是吴家长房的长孙,跟吴年是同辈的吴毅,却是个毫无建树的一个纨绔子。
“闭嘴!”坐在正中沙发上的体态肥硕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的样子,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长房的家主。
“被人搞了,还不知道是谁?最后只能是破产唯一一条路,真是可悲啊。”一个中年女子同样身材有点富态,身姿早已变形,最明显的就是那脖子和手臂上的珠宝首饰直晃人眼。
因为这一句话客厅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还未离婚的家主家母早已离心离德,长房的事件其中牵扯利益的人太多,所以他们都在等一个明确的结果,真到了破产的时候,树倒猢狲散。
正在争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来人咳嗽两声以示提醒,但是毫无用处。只好拍手鼓掌,才让客厅内的十余人停下了互相谩骂。
吴毅正愁没人可以骂的时候看到了吴年,气不打一处来,就快步走向前准备对吴年拳脚相加再口头侮辱,只是还不等他骂出口,就被吴年一掌推出去数米。这让吴毅的母亲大人心疼不已,恶狠狠的看着吴年。
“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长房家主冷冷的看着吴年。
“大伯,你觉得我会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来看你们的笑话吗?”吴年是真不想亲自前来,但是为了吴家的荣辱也不好派自已的手下来。那样的话长房这些人的嘴脸啊,可想而知。
吴年是上海吴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因为吴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交代几个儿子以后吴家有难,可以多听听吴年的建议。老爷子对这个孙子是很满意的,也是把自已最隐秘的关系网留给了吴年。
吴年一直是很低调的为人处世,从不以吴家身份去给自已谋求什么。但是却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已这个大家族,因为他要对得起自已的爷爷,那个从小对自已关怀备至的爷爷,那个无所不能却在离去前依旧担心家族的老人。其实作为新时代的人,吴年对血脉亲情看的没有多重,只因为那个老人是自已的爷爷。
仅此而已。
客厅内的十余人都想知道吴年来此目的是什么?因为吴家不成文的规定是其余几房之间不得干涉其他家中事务,尤其是钱财得失及人员安全。这也不怪吴家祖上的这种奇怪的规矩,历史上因为太在意彼此而导致吴家差点家族尽毁。
“大伯,我这次来是找人来帮你们的,你们不相信也没事。介绍完人我就离开你们后续怎么聊是你们的事情。”吴年还是和和气气的说着话。
“呵呵,小年这么急找人来收购我们的产业吗?破产后政府介入后你们等着拍卖会就可以了啊。”吴毅的妈妈还蹲着查看他的伤势,听到吴年的话不自觉的就往坏处想,说话一股阴阳怪气。
“如果真是找人来低价收购那就不必了,还不如留点脸面。”吴家长房的娘亲舅舅发话。
又有几人说出各自的看法,丝毫没有给吴年的解释的机会。吴年听到最后,见没人再说什么。只好无奈摇头,看向自已的大伯。
“对方答应了我,你们的债务她负责,破产的产业按照市场市价的百分之二十收购。你们会第一时间收到这笔钱。这个条件你们觉得怎么样?”
在吴年说出债务由收购人负责时个个眼中有光了,因为债务是一笔巨款。就是因为债务问题长房才会无奈的选择破产这一条不归路。
“真的么?”长房家主声音都有点颤抖的问道。
“真的,但是有一定的条件,那就是以后不得再涉足上海的市场。你们长房擅长的领域,去其他城市发展,换而言之就是希望你们搬迁离开上海这个地方。”吴年的话仿佛是一颗炸弹一般在客厅中间引爆,让客厅内的众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是什么意思呢?”
“保护你们。因为你们斗不过背后搞鬼的人。”吴年不看任何人只看着自已的这位大伯。
“呵呵,吴年,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联系外人赶走他大儿子一家,会怎么想啊?”这位伯母是让吴年最头疼的,因为总是会冷嘲热讽却帮不到一点忙。
“伯母,你应该庆幸大伯是爷爷的长子!如果不是怀念爷爷对我的好,我不愿意打破规矩来帮你们。希望你们知道,我不是在意我们的亲情而是单纯不想爷爷泉下不安。”吴年也表示出自已的想法,他一味的忍让不会让这帮人觉得自已是在帮助他们。
吴年的提议无疑是对现在的长房而言最好的结果了,但是他们觉得吴年可能没有那么好心,害怕其中有诈,又觉得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上海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好接受,各自心中都有自已的盘算,吴年现在只能等待他们的答复。
“你们再好好想想?反正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破产的那些产业,你们一分钱都捞不到,最后人财两空?现在就在纠结要不要离开上海。”吴年准备再刺激一下这些不明事理的人们。
明显有人动心了,因为好多投入的资金无法折现,破产后更是一无所有,现在还能留下百分之二十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大不了就是离开上海么,有钱去哪里不能东山再起。
最后长房家主下定决心准备见一下吴年提到的人,希望可以跟这个人聊一聊再争取一下:“那你把贵客请进来吧。”
稍等片刻,去而复返的吴年领进来一个人,一位雍容华贵的女性,一身艳丽的连衣裙,衬托着身材有一种朦胧美,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哒哒声踩进房间内的所有人心中,那种自带的气质折服着在场的每个人。
“这位是北京星期壹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赵小姐。”吴年介绍来人。
“你好,我是赵影。”在和长房家主握手时道出自已的名字。
吴年准备离开留下他们详聊,只是在他刚要走出去时。赵影对他说了一句话:“你还是不要回去休息了,去看看你三叔家?”
吴年瞬间错愕,感觉对方没有开玩笑,苦笑一下就此离去。
这个女人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啊。
……………………
在小胡极力争取下,曾老开完早会就被直接拉到了封闭实验室内,因为他太想知道阿颉的试验结果了,看下自已的努力有没有成果。
曾老骂了几句小胡和阿颉后,还是跟着两人去到实验室内。准备就绪后就看阿颉适配成功与否了,小胡的心提到嗓子眼,看到小胡的状态阿颉也是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
阿颉按照小胡的要求从容器内拿出灰色小丸子放到嘴里咀嚼然后咽下去,没有品尝出小丸子的味道,接下来用手攥紧手中的黑色小盒子。
曾老和小胡就开心的笑起来,因为阿颉已经成功的触发了觉醒能力,阿颉浑身冒着金光让两人都无法直视那光芒,阿颉也是身形隐藏在那扎眼的金光中,这说明触发条件容器完全适配成功。
看到阿颉觉醒能力时的状态,在光芒褪去后,盲目的四处游走,曾老观察的很仔细,突然想到什么。让小胡动用自已的能力去观察下阿颉的内脏窍穴内能量的流动情况。因为阿颉在金光后又呈现出另外一种状态,这让曾老也是好奇的不行,难道真的是如文件中提到的能力已经升阶了。
小胡就拿出自已贴身的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放到鼻子下嗅嗅、闭上眼冥想,数秒后猛然睁开眼看向阿颉。始料未及的是小胡还不等有何动作,阿颉就直奔小胡而来,动作之快连曾老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曾老就看到小胡被阿颉掐住了脖子。
曾老赶忙去按响警报,那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在封闭实验室整个区域内,瞬间有三个值班人员前来查看情况,来人身着统一黑色制服,是封闭实验室专属的安保人员。为以防各类试验的突发情况,设立值班人员的原因就是之前小胡师兄试验失败了。当初因为错误试验导致目标爆发,被自已的实验对象攻击致死。所以为了防止再有这种伤亡事件,智谷试验场内配备了对应的安保人员。
三个安保人员看到阿颉和小胡的情况,瞬间做出反应,两人同时拉住阿颉伸出的手臂,一人来到阿颉的背后,准备强行拉开两人。只是还未有什么动作,那两个触碰到阿颉手臂的人,被阿颉身上的附着物,类似流动的液体的东西侵染着手掌。感到不好的两人提醒背后的同伴有特殊情况,用镇静剂。
但是阿颉明显对刚到的三人有了更大的敌视般,将注意力从小胡身上转移到了三人,那空白的眼中死死的盯着身边的一人,小胡在阿颉松手后瘫倒在地,阿颉就是直勾勾的朝着一个目标而去,再然后又奔向另外一个。安保人员如临大敌,在一番躲闪后,其中一人拿到镇静剂归来,趁着阿颉不注意的情况下想要给阿颉注射镇静剂,在几经努力下尝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见到阿颉突然有动作迟疑后才成功的注射。
小胡明显被阿颉的反应给吓坏了,一直蹲在地上没有什么反应,看着远处的阿颉,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讯而来的部长和陈教授,询问曾老什么情况?
“刚才阿颉进行容器适配试验,原本试验成功了,目标也触发了觉醒能力,跟之前总部给的文件内描述形容的能力状态一致。后来我发现他漫无目的瞎走,就让小胡动用能力看下阿颉的窍穴能量流动,在小胡刚发动能力他就直接开始攻击了小胡。”曾老心有余悸的解释道。
“叫你平时多锻炼一下自已的能力,就是不听,万一你被攻击没时间按警报的话怎么办?”陈老对自已的老兄弟埋怨,曾老一直不在意自已的觉醒能力,因为在他眼中自已是搞科研的,不用动武。
“好了,别说这个了。赶紧带他们两个去医务室看看。”部长发话,三个安保人员把小胡和阿颉带出去。部长提醒到:“你们三个等他们两个稳定了回来这里,我有话问你们。”
部长和曾老询问起来其中的细节,又让陈老去天机调取阿颉试验时的视频资料。
“你说刚才他发动能力后漫无目的的瞎走?也就是说他触发能力的第一时间没有攻击性。”
“是的,完全没有攻击性,就是刚开始的时候金光将他身边的实验用品击飞了。”说到这里曾老给部长指向远处那个小胡制作的黑色小盒子,用料是橡胶,也是阿颉触发条件之一。“我让小胡探测他的时候才开始攻击小胡。”曾老渐渐平复了情绪。
“那就说是小胡的探视让阿颉有了攻击性。”
“对,到后来值班人员对他行动的时候阿颉才把目标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是不是有可能他在触发能力的时候能感知到有人对他做什么?所以才会让他针对性的去攻击。”部长想到其中的关键点。
曾老摇摇头表示自已现在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攻击行为。
李铁和小蕊提供给总部的说明文件中,有描述了阿颉觉醒能力时的状态,也提供了视频资料。触发能力时主动击退身边的事物,金光褪去变成渐变黄色的似乎像是液体一样的东西附着在身上。但是却没有提到对应的攻击手段,最后一次最详细的视频资料内阿颉有攻击调查人员,但是攻击目标的选定没有详细的阐述。
在三名安保人员归来后,部长同样问他们制服目标的过程中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然后在他们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目标对他们发起攻击的?
其中一位直接说道:“在我接触到他的身体的时候,他身上的东西转移到我接触到他的手掌上,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是的,一股被电击类似的感觉,接触的部位会被侵染他身上的附着物。”另外那位一同抓住阿颉手臂的人补充说明。
“我看视频中你们被分别攻击,他转移目标时你们做了什么吗?”部长已经事先看过了他们制服阿颉的视频片段,然后看向那两位期初接触到阿颉身体的安保人员,陈老和曾老两位也没有离开,想要一起等着部长调查阿颉失控的原因。
“一开始我用力握住他的手臂,准备用力把实验员救下来。在我手掌暗暗用力的时候他就开始偏头看向我了。”
“我是看到他被追,我想着要不要动用自已的能力压制一下目标的时候他就突然转换攻击方向奔着我来了。”后一位被攻击的人说出了自已的情况。
“你只是想了想?没有做出什么攻击动作?我看你视频里有轻微的动作,以为你要动手了呢。”部长拧紧眉头,发现阿颉的能力貌似很不简单。
“是的,我们一贯处理紧急事件的方法是尽量不动用武力解决事情,当时我只是有了动用能力的想法而已,没有实际动用自已的能力,只是在脑海中想象一下动用能力后如何一招制服他。那个时候我准备掏出自已的触发容器的,但是没有成功就被追着跑了。”讲述者很是尴尬的解释道。
“奇怪了,只要是有攻击倾向就会被锁定吗?”陈老发出自已的疑问。
曾老思考一下,补充道:“但是小胡没有攻击意图啊?他只是动用自已的能力想要探究一下阿颉的内部变化而已,怎么会被他直接攻击了呢?”
“部长,是我给目标注射的镇静剂,但是前后尝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是针头接触到目标的身体时就好像是扎进了棉花里,我按下注射器的自动装置的按钮却没有丝毫反应。直到他动作开始迟缓,身上的黄色液体开始消退我才注射成功。”最后那位注射镇静剂的人表达了自已的看法。
部长让三位安保人员先行离开,最后不忘提醒到:“如果你们有想到其余不正常的现象随时找到我,对了,还有就是你们身体出现不一样的地方也要及时汇报。尤其是你们两位。”部长向那两位被阿颉攻击的人员说道。
待他们离开之后,部长询问两位中层领导的看法。
三人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