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郎带着妹妹们在村头的山脚找野菜,可惜野菜平时都被三丫四丫挖完了,兄妹几人不敢进山,只能空手而归。
二丫忍不住抱怨:“都怪宴哥儿,现下好了,钱秀才家的衣服不能洗了,白白做了半月,才拿到三文钱,真是倒霉。”
“二姐你有没有良心,宴哥儿是为了救你,你现在还抱怨他,你怎么能这样?”四丫是个说话直爽的性子,宴哥儿为了救她先是被小叔开了瓢,后来又遇上二丫被绑,也就是这个猪脑子才会信狗蛋说的话,一直以来但凡她找到一点吃的,这个二姐总想独吞,好几次她都看到她欺负宴哥儿,但宴哥儿不说她这个做姐姐又做妹妹的也不好说。
“本来就没说错啊,如果不是他我们家还有每月二十文的收入。现下收入都没了,还吃啥,到时候说亲都没有嫁妆。”二丫说得越来越难听。
“可是四哥哥在山脚救了我,我觉得四哥哥是好人”五丫小声的反驳。
“你个吃白饭的懂什么,哪有你说话的份。”二丫直接拧了一下五丫的胳膊。
五丫疼得不敢吱声,大郎二郎脸色难看至极一人抱一个妹妹,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神气什么,要不是我娘你们早就饿死了。”二丫小声嘀咕。
“你可闭嘴吧,你现在吃的红薯可是大哥二哥找回来的,不要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简直忘恩负义,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再说了宴哥儿是一家之主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待嫁的姑娘多什么口舌。”四丫忍无可忍的直接呛回去,都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我……我也是饿怕了,我有什么错。”二丫一跺脚抹着眼泪哭诉,三丫默不作声的寻找着野菜,四丫对天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个样子,装给谁看!
二丫见两人不理她,自讨没趣,“嘤嘤嘤”的掩面向家跑去。
“四妹,你少说两句吧,等一下娘又要少给你吃食了。”三丫失望的收回找野菜视线,不忘提醒四丫别为了一点口舌之争少了口吃食不划算。
宴哥儿补补身体。”四丫满不在乎地说。
“你有没有觉得宴哥儿受了伤之后变了很多?”三丫突然问道。
“变什么变,他还是那个宴哥儿啊,就算再怎么变,他也还是我们的弟弟。”四丫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宴哥儿很活泼,现在的他却总是沉默寡言。而且,他好像对我们越来越疏远了。”三丫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
“哎呀,你想太多啦!也许是因为他长大了,有自已的想法了吧。再说了,他是我们带大的,小时候那么调皮可爱,现在不过是长大了些罢了。”四丫安慰着三丫。
“嗯,希望如此吧。只是……有时候看着他一个人发呆,心里真不是滋味。”三丫轻轻地叹了口气。
“三丫你信我,咱们会越来越好的的,宴哥儿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咱们要跟紧他的脚步,反正你可别像二丫那眼皮子浅的,怪会捧高踩低。……”四丫喋喋不休的给三丫说着二丫如何如何,她就怕自已这个傻姐姐着了二丫的道。
三丫话不多,但她看得明白,揉了揉一个四丫发黄的头发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家也不例外。
大郎和二郎这边抱着五丫六丫顺着山脚往东走,他们不想和二丫产生冲突,毕竟现在他们寄人篱下。
“大哥,我们去找四弟吗?”二郎看着黑着脸的大郎开口问道。
“先过去看看情况吧,毕竟宴哥儿也是住张大夫家里。”大郎也不想给白夜宴添麻烦,早知道户籍就不和三婶他们掺和在一起了,现下他要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二人心思各异的往张大夫家走。
奔跑二人组这会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张大夫家的院外,白虎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紧紧盯着二人,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而青山等人则警惕地看着这对兄弟,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像是被狗撵了一样?浑身沾满了灰尘,满头大汗,比村里最脏的狗蛋还要邋遢!”青山皱着眉头说道。
狗蛋:…都把我尸体丢进沼泽地里了,还要把我拉出来鞭尸,太过分了吧!
奔跑二人组:喂,你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啊,我们都听见了。
“咳咳”大河赶紧咳嗽两声,提醒青山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
“你们两个是谁啊?来找谁的?”白河作为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他挺身而出,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显然不是普通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护卫。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请问小公子是否住在此处?”其中一名护卫抱拳询问道。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小公子,你们走错地方了!”青山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吊儿郎当地看着他们。
“我们找虎哥的主人。”二人没法,只得指着白虎说,刚才小公子的姐姐也说的虎哥没错的吧?
“找宴哥儿?那你们得等着,他在歇息。”青山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这堂弟还没休息多大一会呢!可不能打扰了。
奔跑二人组听到白夜宴在歇息也不敢打扰,向几人点了一下头就走到草垛旁边的树荫下盘腿坐下闭目养神,跑了二十多公里也是怪累人的……!
此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奔跑二人组坐在树荫下,紧闭双眼,调整着呼吸,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放松。
此刻,白夜宴正在沉睡之中,但他的睡眠却充满了不安和困扰。梦境中,他再次见到了前世的挚友。她站在那里,眼中满是责备与愤怒,质问白夜宴为何未能守护住她的孩子。白夜宴试图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已无法发出声音。紧接着,他听到了凝凝呼唤“妈妈”的声音,同时还听到她说自已很痛。
画面突然一转,回到了实验室里,凝凝遭受着怪老头的折磨,白夜宴感到无比的心痛和自责。他努力想要阻止这一切,却无能为力。最后,他看到了凝凝临死前那解脱的笑容,仿佛终于摆脱了所有的痛苦。
白夜宴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这个梦境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中,无法自拔。
白夜宴看得心如刀割,他想伸手抱抱他,可是梦境破碎前世的种种在他眼前化为乌有,暴虐的气息在白夜宴周身散发出来,他嚯的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他不愿意面对的记忆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前世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