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领旨后,带着几个小太监如疾风般奔向后宫皇贵妃季婉儿所居的永泉宫。宫外,除了戍守的御林军,再不见一个太监宫女的身影。自从三日前皇后驾鹤西去,皇帝龙颜大怒,直接将永泉宫和昭阳殿的所有宫女太监处以杖刑,这永泉宫就如冷宫一般,冷清的可怕。
“吱呀!”紧闭的宫门,在两名侍卫的推动下,缓缓开启,犹如沉睡的巨兽张开了它的巨口。久违的亮光,如利剑般刺破了这阴森冷清的殿内,往日这里是何等的金碧辉煌,如今却如残阳般黯淡无光,属于皇贵妃的赏赐也都被皇帝如数收回。
季婉儿从寝宫疾驰飞奔而出,她的妆容如残花般凌乱,甚至连鞋子都少了一只。
“陛下!您来看臣妾了?”当季婉儿看到只有太监总管领着两个小太监,而他们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着一条白绫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里的期待、开心化成了害怕、绝望如烂泥般跌坐在地上。
“皇贵妃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命,特来给您传口谕……”小德子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女人平日里嚣张跋扈,这宫中不知有多少宫女太监在暗地里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这条三尺白绫,便是她的结局。所以,人呐,千万不要自寻死路,尤其是在皇权的威压之下,一旦失宠,便如同那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哈哈哈……何其可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并非臣妾所为,绝非臣妾所为啊!”季婉儿如杜鹃啼血般边哭边笑,嘴里不停高呼着冤枉,小德子对她这疯癫之态视若无睹,直接向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须臾之间,在两个小太监的强制之下,曾风光无限的皇贵妃季婉儿,就这样在这永泉宫中香消玉殒,如残花凋零。
小德子留下一人处理后续,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人直奔昭阳殿。昭阳殿内,三皇子头发如乱草般蓬乱,整个人仿佛癫狂的野兽,口水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嘴角流淌。当看到小德子的那一瞬间,他的神情如触电般恍惚了一下,然而很快又恢复成那疯癫的模样。
小德子又怎会看不出三皇子这是在装疯卖傻呢?哼!这个三皇子,他可没有忘记当日他来昭阳殿看到的情形,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被他凌虐得体无完肤,当天夜里,小宫女就投井自杀了,现在他的报应来了,以为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哪里知道在这宫里,皇帝就是主宰者,只要他想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小德子将皇帝的口谕传达,而后直接雷厉风行地强势执行,三皇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随后被御林军抬出昭阳殿送到宫门口的一辆马车上直接由小德子的亲信送往西宁。
前朝后宫人心惶惶,仿佛怕被这惊涛骇浪席卷,好些平日里行事张扬的妃嫔都如受惊的兔子般夹紧了尾巴做人。宜妃母子也如惊弓之鸟般安静地待在自已的宫殿里,宫里谣言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然而,皇帝却没有对他们母子二人进行质问或者责罚。宜妃如同身处在迷雾中,始终算不准皇帝的想法,而太子也并未被牵连。她整日整日地彷徨不安,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会将她吞噬。
而本该躺在灵柩里的皇后本人,现在已经在去北州的马车上,原来当日皇后假死之后,皇帝便让人偷偷的她的“遗体”送出了宫,由太子亲信卫亲自将棺椁送往北地。而皇宫中的遗体则是皇后衣冠,送去北地的棺椁则也是空的,现下皇后和两个老嬷嬷以及几个护卫乔装打扮成平民已经到达司州,出了司州不消两日就能进入北地境内。
太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已经没有了白夜宴的灵泉可以支撑,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卫一一直等不到老八的信息,也不知他找到了白夜宴没有,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今日天空阴沉,西市刑场上跪满了穿着囚衣的犯人,这群人就是丞相一党,围观的人群义愤填膺,都是这群当官的不作为,让东辰再起战乱,西市的刑场连续三日都被鲜血染红,被砍头的一干人等全都出去了郊外的乱葬岗,没人给他们收尸,也没人敢给他们收尸。
皇帝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既不罢黜萧景川的太子之位,也不关心他的病情,就好像萧景川的东宫是不存在一般,每日除了处理政务之外,他最多的时间就是在宜妃的华阳宫荒废度日,就连延年益寿的丹药都提不起他的兴趣,对于四皇子的学问也只是偶尔的关心。朝中大臣见风使舵,知道太子不久于世之后,暗自和四皇子的外家来往得更加密切,想通过这层关系搭上四皇子,这些大臣每日动态都被皇帝的人暗中监视,皇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默许这一切的发生。
而白家村这月余的时间也发生了不少事。
那日白夜宴三人进入白虎山之后,赤焰和霜狼就踏上了白夜宴规划的路线图,哪知两个笨蛋被在途中遇上一群野猪,二人杀猪不成反倒被野猪给追分散了,等二人反应过来之后早也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完了,完了都怪这赤焰,说什么杀猪吃肉,还真以为自已是公子,这下好了,脑子里啥都不剩就剩下跑了,肉没吃成,自已但是差点成了猪嘴里的肉。”霜狼大喘气一边嘀嘀咕咕。突然,树下传来一阵声响,霜狼心中一惊,连忙噤声。他悄悄爬到树梢最高处,向下望去,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正在树下徘徊。
霜狼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引起野猪的注意。他暗自祈祷这只野猪赶紧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野猪似乎察觉到了树上的动静,它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朝着树干撞了过来,泛黄的树叶哗啦啦的掉下来,树干也跟着剧烈晃动。
霜狼见状,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落地后翻滚了几圈,迅速站起来,拔腿就跑。
他拼命地奔跑着,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野猪在后面紧追不舍,发出阵阵怒吼。霜狼觉得自已的双腿越来越沉重,他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野猪追上。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一个洞穴,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