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见你似的,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呢。”
姜舒推开这混蛋,忽然胃里一阵翻涌,她捂住嘴巴,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身后男人满脸古怪的盯着她。
“你也有了?”
“有什么?”
“呵,”裴厌阴森的道:“你最好不是,否则连你一起杀了。”
姜舒撇嘴,“你这人莫名其妙的!”
“我去找朱管家支钱,裴大人放心,我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话落,她就脚步匆忙的离开。
等姜舒拿钱出了裴府,外面狂风大作,雷声滚滚。
春早扶着她,有些担忧的道:“小姐,要是下雨了,我们怎么办呀?”
“走快些。”
“哦。”
主仆二人加快脚步,可即使如此, 暴雨顷刻间落下。
两人连忙跑到一处檐下避雨。
雷电划过头顶,吓得春早抱紧了姜舒。
“小姐!”
“别,别怕。”
姜舒唇角惨白,她也很怕。
春早颤声道:“这边离裴府近,小姐,我们进去躲躲雨行吗?”
“他不会允许的。”姜舒坚定道:“以后权当没他这个人,不许提起。”
“是。”春早闭上嘴巴,顿觉无望。
与此同时,裴府。
暴雨中的裴厌仍在作画。
朱管家过来,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人,这雨不小,姜小姐来时连一辆马车都没瞧见。”
“随她去。”
裴厌头也不抬,专心落笔。
如今万柳枝回来,那个女人自然变得毫无用处。
她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了。
虽说满心嫌弃,裴厌却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他弃了笔,眉眼深深的望着夜色雨幕,不知在琢磨什么。
雨越下越大。
檐下躲着的主仆俩,早已淋成了落汤鸡。
这时,忽然一道惊雷劈下,眼前那棵树断作两半,直直朝这边倒来。
“快躲开!”
说着,姜舒自已也快步退开。奈何她的裙踞太长,直接将她绊摔,倒下的树枝砸中了春早的腿。
“小姐救我……”
姜舒上手,搬了几次都无果。
不怪她力气小,这树枝实在是太重。
看着春早痛哭惨叫,她后悔不已。
空无行人的街上,她要去哪里求救?姜舒顾不得了,挨家挨户拍门喊人,却无一人给她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似有马蹄声奔来。
闪电照亮夜空的瞬间,姜舒看清为首的马上,竟然是朱管家!
她惊喜之下,双眼一黑竟直接晕过去了。
醒来时是后半夜。
桌上一灯如豆。
榻前,端坐着面容疲惫却依旧俊美的裴厌。
见她醒来,他立刻开口,“我府上的郎中给你把过脉了。”
闻言,姜舒一个咯噔,心道糟了!
裴厌把玩着手中的青丝,弯腰凑近,“他说你有喜了。”
温凉的气息喷洒在姜舒颈上,让她浑身僵住。
他知道了!
可是,他的语气为何如此平静?
她幻想过无数次,裴厌知道她怀孕的场景。要么他暴跳如雷,叫嚣着掐死她。要么他冷言厉色,让她把孩子打掉。
却从未想过,他能这般平静的同她对话。
沉默良久,姜舒重新开口,“我没想瞒着你,只是我未曾看过郎中,不能确定……”
“姜舒。”
裴厌打断她的话,“有时候我真想咬死你。”
说罢,趁她还在愣神,他当真一口咬了下去。
咝!
冰凉的触感刺得人心发颤,姜舒认命般闭上眼。
她已经准备好,等待这男人的惩罚。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颈部的痛感却并未加重。
反而酥酥麻麻的,惹得她身上发热。
“你……”
“姜舒,把孩子打了,以后继续跟着我吧。”
他呼吸沉沉,落在她耳畔。
姜舒身子本能的软下来,为此她感到羞耻万分。
为了防止沉沦下去,她只得咬住唇,“你心上人都回来了,你还敢?”
“不叫她知道就是了。”
“……”
姜舒气得咬牙,用力推他,“不要脸!”
裴厌抓住她乱动的手,这触感一如既往的舒服。
可惜,人却好似哪里变了。
对,变得不听话了。
片刻后,姜舒还在僵持,裴厌觉着无趣,松开了她。
她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已身上竟然还湿乎乎的。
“你没给我换衣服吗?”
“我?”
“那你找个人帮我换不行?”
“这里姓裴,不姓姜。”
随即他讽刺道:“就算是姜府,也没人管你。”
“哦。”姜舒扯扯嘴角。
他说的没错。
姜家人拿她当棋子,而他贪图她的身体。
他们全都不是真心对她好。
唯有春早,一心一意向着她,此时却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念及此,眼泪不由得滑下,她又哭了。
裴厌怔住。
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哭哭啼啼的,他顿觉心烦,“你有什么脸哭?听朱管家说,他找到你时,你正在树下避雨。姜舒,你傻么。”
姜舒红着眼睛反驳他,“没在树下。”
“那整棵树被雷电劈开了,砸伤你的丫鬟。”
“春早怎么样了?”
“死了。”
“……”
她抬眸,对上他眼中的寒意,吓得后退。
奈何身后就是墙,她退无可退!
看她信以为真,脸色都白了,裴厌没了逗她的兴趣,“你那丫鬟还有一口气,但我真想把你们丢到外面去。”
“谢……谢谢你。”
跟大奸臣道谢,姜舒还真有点不适应。
裴厌自已也冷笑了声,“我倒是后悔了,早知道你肚里有货,就不该管你。”
姜舒低着头,“裴大人心善,日后定会结善果。”
闻言他扫她一眼,并未接话。
姜舒抿嘴问他:“你是不是生过气了?”
“嗯。”
“在我昏迷的时候?”
“不然?”
裴厌的眼神变得阴冷而狠辣,那个时候,他想过一把掐死她。
但她的脖颈那么细,皮肤那么嫩,他的手指轻触到,就舍不得她死掉。
他想,他只是无法对一个与万柳枝容貌相似的女人痛下杀手罢了。
沉静中,姜舒忽然一阵干呕。
裴厌皱眉,“不准吐!”
他这人有洁癖,姜舒自然不敢当他的面前吐出来。
何况,她胃里空空的!
她摸着肚子,软声软语道,“裴厌,有没有宵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