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串儿一脸怒气的向前走着。刘畅远远的跟着。
车厢过道里,一个穿了一件陆军军装,腿上是一条黑色裤子,个子有一米七五,留着个小平头的人,身上背着一个军挎,正慢悠悠的往前走。小串挤过去,本来就不宽的过道,小串强行超过了小平头,挤得小平头的挎包一歪,小平头也没有在意。小串儿就过去了。刘畅也跟着其他人一起,挤过小平头,向前走去。
到了车厢连接处,刘畅看到小串儿站在那里抽烟,就也掏出一盒烟,慢悠悠的拿出一支,走到小串儿面前说:“兄弟,借个火。”小串将手里火柴递给刘畅,并低声说:“他们一共六个人,分散开了,东西都在刚才那个小平头手里。”说着顺手将一个东西插入了刘畅的口袋,刘畅下意识的一摸,原来是一个布包。这时有人也过来抽烟了,小串儿使劲的抽了两口烟,按灭了烟头就又向前走去。
刘畅回到了卧铺车厢,那个带孩子的老妇人还在哭诉着:“孩子,你的命苦呀,奶奶卖了老宅想治好你的病,可这钱又被偷了,这是不让咱们祖孙俩活了。”周围的人都同情的看着这祖孙俩。刘畅走过去挨着小女孩坐在下铺上,跟小女孩说:“你饿不饿?”
小女孩瞪着大眼睛,怔怔的望着刘畅,慢慢的点了一下头。刘畅拿出面包和香肠递给小女孩:“吃吧。”小女孩摇摇头说:“爸爸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你爸爸是干什么工作的?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去看病?”刘畅微笑着问小女孩。
“爸爸是一名军人,在去年的抗洪抢险中牺牲了。”小女孩弱弱的说着。
刘畅的鼻子一酸,感觉眼前有一层雾挡住了自已的视线。刘畅转过身去,装着找东西,强行忍下了眼中的晶莹。
“你和奶奶要去哪里看病呀?”
“是爸爸的一个战友把我们送上车的,到盛京去看病。有爸爸的战友在那里接我们。”
“快吃吧,叔叔也是军人,也是你爸爸的战友,不是别人。”
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拉着奶奶的衣袖说:“奶奶,奶奶,这个叔叔也是爸爸的战友。”老妇人也不哭了,转过头,抹着眼泪说:“谢谢你,谢谢你。”
“啤酒饮料矿泉水”随着吆喝声,胖列车员又推着小货车回来了,刘畅给这祖孙俩又买了矿泉水、火腿肠和面包。看着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看来这祖孙俩一路上就没有舍得买什么东西吃,刘畅掏出10张大团结递给老妇人说:“这是给孩子的,路上给孩子买点吃的。”
老妇人赶紧摆手:“这个使不得,使不得”,“我也是一名军人,是孩子爸爸的战友,你就别推辞了,我们这也是缘分。”
不久火车就停在了盛京站,刘畅抱着小女孩,将他们祖孙俩送下车,临上车时对老妇人说:“孩子的后腰有些漏风,你给好好整理一下。”说完就大步的登上了列车。
老妇人蹲下身来,为孩子整理衣服,手突然碰到一打硬硬的东西,她急忙拿出来一看,是她用手绢包着的希望,是丢的那7000块钱。这时列车已经徐徐开动了,老妇人一下跪了下来对着列车就开始磕头。
站在链接处的刘畅,微笑着,手扶在玻璃上,五个手指微微的动了几下。
此时,车厢里有几个人急急的穿行着,眼睛在四处的寻找着什么?其中一个人还在自言自语着:“草,玩了一辈子鹰,今天让鹰叨瞎了眼。”
突然那个小平头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有个脏小子过来挤过我,一定是他。”说着就带人往车尾找过去。刘畅若无其事的跟在他们后面,向车尾走去。
这些人边走边左右寻找,找到最后一节硬卧车厢也没有发现,再往后就是宿营车和最后一节的行李车了。刘畅远远的坐在折叠凳上,用余光瞄着他们。他们还是穿过宿营车到了行李车的连接处。看到小串儿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六人,懒洋洋的开口说到:“这水平有点上不了台面,老子都等你们一个小时了,怎么才找过来。现在登大轮的这么菜吗”
六人中一个戴眼镜的家伙说:“兄弟,我们的东西是你搬走的?”
小串儿还是笑眯眯的说:“那你说呢?不然我老人家在这里等你们请吃饭吗?”
眼镜被噎得一滞,说:“兄弟,我们没有得罪你呀!你为什么要搬我们的东西?”
“老子看不惯你们的做法,连救命钱你们也伸手。”
“大哥别跟他废话,先废了他再说。”一个大胡子说着就朝小串儿扇过去一巴掌,小串左手向外一分,右手就在大胡子的脸上扇两巴掌。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就见大胡子的右手的袖子从肘关节处分为两节,滑落到地上,露出了里面的同样断为两截的毛衣还箍在胳膊上。正当所有人惊奇落在地上的半截袖子的时候,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大胡子脸上的胡子翩翩飘落下来,落到众人脚下,露出了胡子下面白净的面皮。众人全都傻傻的看着小串儿,我草,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平头还是有些气愤,毕竟东西是从他手里丢的,他挥出左拳打向小串儿的脸,右手为掌拂向小串的左耳朵。小串儿脸色一变,说了声:“不知好歹的东西。”右手外拨小平头的左拳,左手在小平头的右手掌上一弹。就听小平头“嗷”的一嗓子,左手握着右手掌,一枚刀片混着血液就落了下来。再看小平头的右手掌,一条斜斜的刀口贯穿整个手掌,手掌上的肌肉在向两边翻着,这可伤的不轻。
眼镜男终于看不下去了:“兄弟,你这下水是不是有点重了?”
“不重刚刚好,比起他要割我的耳朵,他这点伤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余下的三人全都掏出蝴蝶刀,恶狠狠的盯着小串儿,扇形围着小串儿,就等眼镜男的一声令下。躲在后面的刘畅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个被剃了胡子的家伙对着刘畅说:“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刘畅一笑,手里拿着那几张扑克说:“我在找人陪我打扑克。你们谁来。”
几个人相互一对眼,都笑了,被剃了胡子的家伙挥拳就打向刘畅,就见刘畅手里的扑克一下就飞出去了一张,嵌在少了半截袖子的那只手背上,疼的这家伙龇牙咧嘴的握着手背原地直转圈。
小串儿这时对着三个拿蝴蝶刀的人说:“把你们手里的那个破玩意收起来,别拿出来丢人现眼。”拿着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正不知怎么办好时,三张扑克飞过来,在他们的左臂和胸前扫过。那三人先是一愣,随即就发现自已的左臂的衣服上有一道被划开的口子,其中一个站位比较偏的家伙的前胸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眼镜男立刻抱拳客气道,哥们,都是一个道上混的,就高抬贵手吧。我们这就撤。就在眼镜男转身的瞬间,他的右手抹向刘畅的脖子,就见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有寒光闪过。站在对面的小串儿看到了眼镜的手里的刀片,想冲过来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喊:“小心”。
不想刘畅的动作更快,左手一挡一个滑腕,一下抓住了眼镜男的右手腕,右手一下顶在眼镜男右臂弯曲的肘部,一个白鹤亮翅,就听咔嚓一声。眼镜男就感觉自已的右侧肩膀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右侧手臂就不听使唤了,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刀片“吧嗒”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