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熟悉路,所以宋菱歌他们路上耽搁的比较久,到宋家坞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虽然离南州不远,但是这里确实太偏僻了,难怪即使此后几十年,南州飞速发展,也没发展到这里来。
快到村口的时候,于少芬和张秀秀下了车。
“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
乔南生继续向村里开去。
进了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宋菱歌昨天问过宋建美,宋家的大概位置。
而且宋家坞不大,村子里的民居基本上都是沿着主马路两道修建。
“乔南生,那里。”
宋菱歌看到前面一堆人围着的地方,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穿着红色衣服的赵觉雨和躺在地上的宋建美。
穿这颜色的衣服也是她特意交代的,十分醒目,老远就能看到。
乔南生的车刚停稳,宋菱歌就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住手!”宋菱歌用了平生最大的声音吼出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只见陈丧德正抓着赵觉雨的手,另一只手扬在半空,硬生生的被宋菱歌的吼声惊住了,也就没打下去。
宋菱歌冲过去猛地推开了陈丧德,将赵觉雨拉到了身后。
陈丧德没有防备,冷不丁被撞得摔了个大趔趄。
“哪儿来的狗娘养的?”陈丧德摔在地上,也不仔细看,抓起身边的一把镰刀就砍了过去。
周围围了太多人,也没地儿跑,宋菱歌伸手护住赵觉雨,听天由命。
谁知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但是周围响起惊叫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宋菱歌睁开眼睛,她的面前挡着一个人,将她完好的护在了身后。
是乔南生,他挡在她的身前,空手接白刃,镰刀划破手臂,洒出鲜红的血雨。
荆楚他们赶过来制服了陈丧德。
陈丧德刚刚气急败坏,其实并没有看清楚自已拿的是什么,现在将人砍伤,自已也吓了一大跳。
他平日里虽然看起来凶,但是欺善怕恶,只敢小偷小摸,不然也不会恶名昭彰,却从未进过局子。
现在,砍伤了人,这事就大了,被荆楚他们抓住也没挣扎。
宋菱歌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完全没想到刚到这里就出了这样的事。
若是乔南生不在,受伤的就是赵觉雨了。
看着乔南生的伤口,她心里堵得慌,幸好镰刀不锋利,不然乔南生这条胳膊就废了。
她取下脖子上的丝巾,仔细替乔南生简单包扎了一下。
“要不先去医院,这......”宋菱歌的声音颤颤的。
“我没事,别忘了今天来的任务,先解决这个。”乔南生忍痛朝她笑笑。
宋菱歌稳住心神,确实不能拖,陈丧德这种人拖下去指不定搞出些什么祸事。
宋建美从地上爬起来,看陈丧德被人抓住,冲过去就扇了他两个大耳光。
大声哭喊着:“你这个天杀的,你打我还不够吗?还要打我嫂子,现在还伤了人,我要你坐牢......”
宋菱歌扶起情绪激动的宋建美:“姑妈,你冷静一点。”
赵觉雨接收到宋菱歌的眼神,过来搀住了宋建美。
“姑妈回来,跟你说清楚了吧?她要离婚。”
“你是宋建平的女儿?”陈丧德这才搞清楚,原来都是宋家的人,现在他没那么害怕了。
“宋家坞的村长在哪里?”宋菱歌面朝人群高声喊道。
“叫人去喊了,但是现在还没来。”赵觉雨小声说着。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半大小子领着村长宋茂堂过来了。
宋茂堂过来,看了看围观的人群,目光最终落在了宋建美身上。
“建美,这是咋回事?”
宋建美刚要开口,宋菱歌抢先说:“你好,我是宋建美的侄女,宋建平的女儿,今天回来帮我姑妈离婚。”
“离婚?”宋茂堂瞪大了眼睛,“好好的,离什么婚?胡闹。”
宋菱歌指着宋建美,虽然今天换了衣服,但是脸上的伤清晰可见。
“你管这叫好好的?”
“夫妻都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和,离婚说出去多难听?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别瞎胡闹,你家大人呢?”
“我是她妈妈,她姑妈离婚这事,我和他爸都赞成,并且我们全权交给我女儿处理。”
宋茂堂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赵觉雨,又看了看宋菱歌。
原来这就是宋建平城里的媳妇儿和女儿啊。
不愧是城里人,说话做事跟他们庄稼人就是不一样。
“建美,你想离婚?”宋茂堂不信宋建美有这么大的胆子,不顾脸面了吗?
望着宋菱歌和赵觉雨鼓励的眼神,想到今天回来,刚提及离婚就被陈丧德推倒在地,还连累赵觉雨差点儿挨打。
宋建美深呼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茂堂叔,我要离婚,跟陈丧德,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听到宋建美的话,陈丧德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个臭娘们,老子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若不是被荆楚他们押住,只怕又要冲上去揍宋建美。
“今天轮不到你说不愿意。我们今天来,是来通知你,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宋菱歌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了宋茂堂:“这是他们的离婚协议书,还有我姑妈的伤情鉴定。如果陈丧德同意,那他们夫妻缘尽,好聚好散。若是他非要胡搅蛮缠,那么我们会提出诉讼,他出轨,打我姑妈,今天还打伤我朋友,若是不同意,就等着蹲局子吧!”
宋菱歌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倒是唬住了陈丧德。
宋茂堂年老眼花,没有带老花镜,也看不清纸上具体写了什么。
宋菱歌又说:“村长,想必你比我们还清楚,陈丧德平日里怎么待我姑妈的,你们都姓宋,是本家,就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姑妈被他打死吗?”
宋建美和陈丧德在宋家坞是出了名的,三天两头打来打去,村里人都不屑说三道四了。
但是突然说要离婚,在那个年代算是个大事,毁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