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致的亲信范伟民急冲冲地跑来。
“急吼吼的,又发生什么事了?”余德致的语气相当不耐烦。
范伟民看到办公室还有两个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
余德致微笑着望向吴玲:“吴老师,你看我这里还有事,李梅梅这事就先交给我处理,如何?”
上次颜色事件学校就轻易放过了李梅梅,这次这么小的事情,肯定又是不了了之。
吴玲抛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走了,她只是一个宿管老师,能力有限。
余德致立马收起笑容,看都不想看李梅梅第二眼。
挥挥手让她走:“李梅梅,吴老师的话你记好。虽然你有个好家庭,愿意为你摆平错事,但是,也不会次次都有用。回去过后写个三千字检讨,然后给张秀秀道歉。”
李梅梅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她们都走了,范伟民这才关上门,悄悄凑到余德致跟前说了一个性命攸关的大消息。
余德致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精光。
他的机会又来了。
上午最后一堂课,本不是余德致的,不过他调了,改成了班会。
“同学们,最近我们班发生了好几件大事,有好的也有坏的。作为你们的班主任,对于为班争光的同学应该给予表扬,让我们为‘我爱祖国朗诵大赛’获得冠军的宋菱歌同学和乔南生同学,鼓掌。他们为我们班取得了巨大的荣耀,大家要向他们学习。”
于少芬悄悄凑近宋菱歌,嘴皮都不动的小声嘀咕:“老余这是要干啥?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突然想起这茬?”
宋菱歌耸了耸肩,但是直觉告诉她,余德致可能有事找她,或者可以用“求”字,更准确一些。
“但是,也有一些同学,让我们班非常丢脸。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再多做赘述。不过,今天早上,在女生宿舍,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深感痛心的事件。”
李梅梅的脸一下子惨白,余德致不是让她写检讨再道歉吗,怎么突然又在班会上点这件事?
本来这事发生在她们这栋宿舍楼,本班同学没多少人知道。
但是余德致突然召开班会,难道是想挑开这事?
“李梅梅同学今早无端向张秀秀同学泼水,还污蔑宋菱歌同学,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等你们以后出了社会,就会明白同学情十分珍贵。所以,我希望李梅梅同学能够诚恳的向她们两位道歉。”
李梅梅的脸更加惨白,众目睽睽之下,咬着牙站了起来。
“张秀秀、宋——菱歌,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
全班哗然,左右四下开始打听这件事的始末。
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过后,方光华的脸也臊得通红,只不过他皮肤黑,不太显眼。
此刻的他真的想掐死李梅梅,干嘛又去招惹宋菱歌。
朗诵大赛他也获奖了,还是第二名,但是余德致没有点出来,可见对他有意见。
这个时候不夹着尾巴做人,竟然还去主动挑事,不是精神病嘛?
方光华越来越觉得,太快公布跟李梅梅在一起,是个错误。
这一堂课,虽然没有提过方光华的名字,但是他感觉所有人都在嘲讽他。
很快下课铃响起,余德致说:“宋菱歌同学和乔南生同学等下吃过午饭,去趟我的办公室,其他同学下课。”
有了余德致的号令,乔南生主动邀宋菱歌一起。
食堂打完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选了一个靠边的餐桌。
中午,很多人都是打了饭直接回宿舍,所以在食堂用餐的并不多。他们又特意选了靠边的,说话很方便。
乔南生看着宋菱歌,突然冒出一句:“食堂吃也不算单独请客。”
呃......
乔南生很缺这顿饭吗?
宋菱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
“是是是,我还欠你一顿饭,你不用每次都提醒。吃饭而已,就算我全包了,又有什么问题?”
乔南生直勾勾地盯着宋菱歌,嗓音变得沙哑,却充满了磁性。
“全包了?你这是打算包我多久?”
宋菱歌刚好在喝汤,闻言差点儿喷了出来,却还是呛到了,咳个不停。
乔南生递给她一块手帕,弯着嘴角,脸上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笑意。
宋菱歌感觉自已被调戏了。
老脸一红,年下心思有点野,不好搞哦!
虽然她跟乔南生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所以总感觉自已跟他不是一代人。
宋菱歌将乔南生的手帕推到一旁,沉默地吃饭。
乔南生收起手帕,也不再逗她。
两个人安静的用餐,时不时交汇一下眼神,在这个静谧的午后,是那样的和谐又美好!
“你说老余找我们会是什么事?”宋菱歌问。
“既然班会上特意点名夸我们,肯定不是坏事。”
宋菱歌有点诧异,她问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太安静了,所以找个话题。
她没想到乔南生也这么观察入微,她对他有点好奇。
她继续问:“那你猜一猜会是什么事嘛?”
宋菱歌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感觉像撒娇一样。
乔南生的耳朵情不自禁的有点烫。其实还很红,只是他自已看不见而已。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清晰的滚动,宋菱歌想到了性感这个词。
“最近他为了评职称的事,忙得让其他人代课,但是今天却来开班会,而且特地提到朗诵大赛,应该是学校或者市内又有类似的活动,他希望我们能去参加。”
“只有我们为他争光,才能增加他成功的几率。”
宋菱歌补上后面的话,与乔南生相视一笑。
有时候,她会平添一种感慨,乔南生跟她,不久前才真正认识,但是两个人却莫名的默契。
“而且,余老师惯会推诿,尤其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方式。但是今天,却主动挑明李梅梅和你的矛盾,有意向你示好,很难让人不猜他有目的。”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余德致真是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