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里很失望……哼,也对,毕竟你并不属于这里”
曹亭父又看了一眼曹凌云,继续道:“进去吧,你们有资格踏进民王府”
曹凌云将红尘剑从曹素雅手中接了回来,又重新挂的腰间,抬起头,与曹亭父对视。
曹亭父此时就好像变了个人,眼神很真诚,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曹凌云或许会真的相信他接纳了自已与妹妹。
“民王大人,我是否可以把此举理解为施舍?”
曹亭父道:“如果你是这么理解,那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曹凌云的拳头又握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曹亭父,你要记住,我与素雅来这里是为了确认我们的血亲是否会接纳我们,但这不代表我会留在这里”
曹凌云说着指向了曹亭父身后的牌匾,民王府。
“曹亭父,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任何施舍,尤其是你民王大人的施舍,哼,我这小小贱民可承受不起”
曹亭父神色一动,道:“你们要回去?”
“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曹凌云话,曹亭父露出了轻蔑的神色,道:“从这里到南荒边境十万里,你们在不借助民王府力量的情况下,以你们的修为要步行十万里回南荒边境至少要走十年,你们以为到了这里真的能回去吗?”
曹凌云道:
“所以这个世子我当不当无所谓,主主要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回不去,可是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曹亭父刚想说什么,忽然,民王府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排身穿绿衣的丫鬟涌了出来,挡在了黑骑前面。
紧接着一个穿红色衣服上的丫鬟弓着腰走路过来,对曹亭父行了一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把曹亭父做的太师椅踹翻了。
“家主,这是夫人的意思,还有夫人让我告诉您,你在这里等着,别走”
曹亭父听了,原本奕奕之神貌,须臾间便萎靡下来。他低着头,一边扣弄着衣角,一边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见曹亭父这样,那丫鬟也是见怪不怪了,转过头看向了曹凌云与曹素雅。
“真不愧是夫人的孩子,长得是真不错”
那丫鬟在心里暗暗赞美了一下曹凌云与曹素雅,同时心里也不免犯嘀咕,这曹凌云是不是长得过于阴柔了一些?完全没有男子汉该有的阳刚气概。
“见过少爷,小姐,奴婢珀朴,给少爷小姐请安了”
“破皮?哥,这名字好奇怪”
曹素雅的话音刚落,曹凌云直接赏了一个疙瘩梨给她,没好气的道:
“不是破皮,po四声,pi一声,你能不能有空去查查字典?这俩字可在同一页”
曹素雅揉了一下彼敲的脑袋,气鼓鼓的捶了一下曹凌云,然后哼的一声别过头,不理了曹凌云了。
曹素雅闹脾气了,曹凌云没有去哄,反而转过身,对着珀朴姑娘行了一礼,略表歉意的道:
“家妹不懂事,口头语言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珀朴一愣,自已是没睡醒还是幻听了?自家殿下向自已一个小小的丫鬟道歉,没睡醒,对,一定没睡醒。
正当珀朴给自已定义为没睡醒时,曹亭父不满的道:
“丢人现眼,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要给一个女人道歉!真是丢了我民王府的脸面!”
“是吗?给女人道歉有这么丢脸吗?”
曹亭父刚说完,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裙的妇人从民王府内走了出来。
“见过繁夫人!”(繁:po二声)
众人齐喊道,这其中不仅有丫鬟,百姓,甚至连黑骑全都下跪了,要知道这些黑骑就算见到当今帝王也不需要跪,更何况在这个男女极度不平等的时代向一个妇人下跪。
曹亭父见到了繁夫人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就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背着我打儿子,打的挺爽的哈”
繁夫人的一句话直接让曹亭父打了个哆嗦,接着,繁夫人看向了曹凌云与曹素雅,眼中尽是思念与愧疚。
“母亲……”
曹凌云缓缓道,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错,他可以确定,以前这个妇人确实是自已的母亲。
曹素雅听到了曹凌云的话,猛的抬头看向了繁夫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娘……?”
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只不过眼角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孩子……,我的孩子!”
繁夫人哭了,哭着向自已的儿子,女儿快步走去,到了近处,繁夫人却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什么?
自已的儿子脚下有血……满地的血,衣服上有血……满身的血,嘴角上的血渍到现在还没有干。
“转过身去”
繁夫人声音颤抖,曹凌云不解其义,但还是照做了。
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这样,出现在了繁夫人的面前,伤口向外涌出的血已经止住了,可止住之前流的血,染红他衣服的血,流了一地的血,又该算谁的!
“曹亭父!”
繁夫人的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看曹亭父的眼神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夫人……我”
曹亭父的慌张肉眼可见,虽说这确实是他自已造的孽,可他并不认为自已有错,曹凌云的血脉太特殊了,所以曹亭父一开始真的是想杀了他。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之后再讲。
但不可否认的是,曹亭父是真的想杀自已的儿子,如果在曹素雅血脉确认的情况下,他也会将曹素雅杀死。
见曹亭父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繁夫人忍不了,从一边的黑骑手中夺下了一柄剑,那架势不往曹亭父身上砍两下这事估计就完不了。
“母亲,算了”
曹凌云一个闪身挡在了繁夫人面前,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确认自已的血亲会不会接纳自已,无论会不会接纳,曹凌云都不会待在这里,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把曹素雅留下。
可无奈被曹素雅看破了,再加上曹亭父的态度,曹凌云对这里已经彻底不抱有任何幻想了,他看到了自已的母亲。
父亲不知为何想自已于死地,这无所谓,母亲还爱着自已兄妹二人这就足够了,不能因为自已身上这点伤就让母亲与曹亭父翻脸。
“不行!这老东西把你打成这样,为娘咽不下这口气!”
繁夫人虽然很想现在抱着自已的两个孩大哭一顿,可自已的儿子差点被打死了,母子分别十一年,繁夫人虽然想儿子,但是给儿子出气更重要。
孩子生活过得好就行,自已与孩子见不见面无所谓,可孩子不能受任何委屈!
见繁夫人执意要去砍曹亭父,曹凌云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了。
“母亲,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繁夫人一听自家儿子要拜托自已一件事,马上停住了脚步,道:
“说拜托太见外了,你是我孩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比我倒是更重要!”
曹凌云笑了一下,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道:“我想把素雅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