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何婳开了免提，冲顾纷纷打了个手势。
顾纷纷赶忙安静下来，将脑袋凑了过去。
“何婳，你很有本事。”
王志的声音如常，看来没受到任何影响。
“王总，我只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真正有本事的是您，不是吗？”
不然谁还能让孙筱晓的床照挂在热搜那么长时间撤不掉呢。
“我喜欢你的性子，真不考虑跟着我吗？”
顾纷纷憋着气对手机前的空气一阵拳打脚踢，何婳安抚地拍拍她，“王总，感谢抬爱，但是我确实不走这条路。”
“好吧，猜到了，这次给你打电话，是之前承诺的那个代言，孙筱晓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还有个代言，送你了，让你那个小经纪人跟我这边对接一下吧。”
“王总，我感激您的宽宏大量，但是这个代言我也不能接。”
王志语气中生出不满，“你看不起我？”
“您误会了，最近风波太多，我想沉淀沉淀，您的代言可以给更需要的人。”比如你的新情人，何婳腹诽。
王志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顾纷纷赶忙问她，“为什么不要呀？咱们除了那个试镜，都拉不到别的资源。”
何婳耐心解释，“那个代言网上早就传孙筱晓了，现在她塌了，代言立刻到我身上了，前几天的澄清效果就不好了，很多人会联想我跟王志和孙筱晓三人的关系，也容易把我跟孙筱晓这种人混为一谈。”
顾纷纷恍然大悟，“那你的路人缘就全败光了！”
虽然现在没多少路人缘，但起码还有一个比较正常的印象。
要是被打上卖身求荣的标签，就很难扭转了，毕竟人们最愿意相信的就是八卦。
“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顾纷纷若有所思，“咱俩明明同时进的公司，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何婳一脸淡定，
“天赋。”个屁啊，完全是上辈子八年最底层摸爬滚打的血泪经验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离试镜那天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何婳和顾纷纷的手机安静如鸡。
“按理说应该发消息通知了吧？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顾纷纷跟何婳嘀咕。
“会不会联系到公司那边了？”何婳猜测，“走，去公司看看。”
两人停共享单车的时候正好碰见沈丽开车经过。
沈丽看见她俩，又让司机把车倒回去。
“呦，来上班啊？你还有班上吗？在家玩玩得了，骑个破车不够给公司丢人的。”
“纷纷，你闻到了吗？哪来的拉粪车？好大的屎味儿！”
顾纷纷默契地捂着鼻子，“太臭了，咱们快走吧，别一会染上臭味。”
俩人腿一蹬跑得飞快，全靠骑共享单车练出来的。
沈丽愤怒地关上车窗，前边的司机还在抻着头往外看，“哪有拉粪车？”
说着还吸了吸鼻子，“也没闻着味儿啊......”
沈丽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大喊，“开！车！”
从停车点到公司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何婳两人到的时候，沈丽已经在李良的办公室了。
看到何婳进门，沈丽得意地看着她，眼神中还带了一丝怜悯，“真是可怜啊，有机会都把握不住，要不你给我当助理吧。”
“我没有听别人床头的爱好。”
沈丽听出来何婳在讽刺她靠潜规则，意外的没生气，反而冷笑了两声 ，“清高能当饭吃吗？在这个圈里，有资源，能火才是王道，人设都是可以包装的。”
她的指甲依旧是鲜红色，衬着皮肤格外的苍白，“你倒是清白，你得到什么了？演戏好有什么用？没后台，没地位，捏死你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试镜的事你们从中作梗了？”何婳一下子听出来沈丽的言外之意。
李良惋惜地叹了口气，“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是不识趣呢？警告过你们了，得罪我的下场。”
回宿舍的路上，顾纷纷气冲冲地蹬着自行车，“我要气死了！当初瞎了眼选这么个破烂公司！早知道直接去雪花娱乐了！”
何婳虽然有点失望，但是她上辈子经历过太多这种事了，已经习惯了，这也是她一直没放弃谱曲的原因。
“你气昏头了，还早知道去雪花娱乐，那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我......”顾纷纷犹豫要不要告诉何婳自已的真实身份，本来是想着靠自已闯出点名堂，但是出来以后才发现，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了，要不是何婳，估计自已早就老老实实回家找妈妈了。
如果告诉何婳自已的哥哥就是顾景生，那......
“啊！对哦！”顾纷纷一拍脑门，车子顿时失去平衡，摇摇晃晃。
何婳刹车，“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顾纷纷兴奋地跳车，狠狠抱了何婳一下，“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失去这次机会的！”
然后又跳上车，迎着风大喊，“你肯定会成为大明星的！”
这话顾纷纷一天要说八百遍，所以何婳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对于顾纷纷来说，这句话不再是两个人走投无路时的自我慰藉和安慰，而是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已有底气把何婳捧上神坛。
她以前走了死胡同，觉得不靠家庭证明自已才是真正的厉害。
但是现在，她觉得，能够靠自已的家庭让何婳这颗蒙尘之珠绽放光彩，才是最值得去做的事。
起码她不想再在荧幕上看见沈丽这种胸大无脑的蠢女人用蹩脚的演技辣眼睛。
回到宿舍，何婳把自已狠狠地摔在床上。
顾纷纷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嗷嗷地骑着车跑了，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其实说不难过是假的，她为了体会人物的感觉，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岭待了一天一夜，体会梦梦一个人在这种环境的无助与害怕。
最后却被沈丽这个连角色都揣摩不透，甚至涂着红色指甲油去试镜的蠢女人顶替了，李勇导演是这样的人吗？
何婳猛地坐起来，李勇导演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那就是中间有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何婳不想坐以待毙。
她拨通了顾纷纷的电话，“和你对接的是李勇导演的助理吗？我想要个联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