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告别王翦后,将闾依旧完成了原定今日的练习。
做完这些后,将闾回到蕲年宫,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韩非子著作中的语句。
法之效用,不在严苛,而在必行——韩非
他明白,在这个时代,只有掌握了力量,才能守护自已想要守护的一切。
兵道,是力量的来源;秦法,是力量的保障。
两者缺一不可,是他在这个既是乱世又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光阴荏苒......
清晨,将闾早早来到王翦府邸。
王翦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准时到达,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既已决定研习兵法,老夫便不再多言。只是,老夫还有一事不明。”王翦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之前二殿下您以文采风流著称,在我这你为何独独选择了兵道?”
将闾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将军,将闾选择兵道与秦法,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兵道,可护我大秦江山社稷;秦法,可安我大秦黎民百姓。将闾愿以此身,守护大秦,护我族人。”
王翦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文弱的公子,竟有如此雄心壮志。
“既如此,老夫便助你一臂之力。”王翦沉吟片刻,说道,“贲儿精通兵法,你跟随他学习,定能有所收获。至于秦法,老夫已为你寻得一位名师,不日便会前来府上授课。”
“多谢将军!”将闾再次行礼,心中充满了感激。
随后,王翦便安排王贲带着将闾开始学习兵法。
王贲先从基础的阵法讲起,深入浅出,将闾听得津津有味。
傍晚时分,将闾告辞离去。
王翦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父亲,您似乎对将闾公子格外关注?”王贲走到王翦身旁,低声问道。
王翦点了点头,说道:“此子虽看似文弱,却胸怀大志,实属难得。只是……”
“只是什么?”王贲追问道。
王翦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只是老夫总觉得,他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王贲看着父亲凝重的表情,心中也升起一丝疑惑。
他想起今日与将闾的相处,将闾学习兵法的认真态度和对大秦的赤诚之心,都让他印象深刻。
然而,父亲的话却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秘密……”王贲喃喃自语,目光也投向了将闾离去的方向。
将闾回到蕲年宫,沐浴更衣后,在书房中点燃油灯,摊开一卷竹简。
竹简上并非诗词歌赋,而是记载着大秦历代公子生平的史册。
他手指轻抚过竹简上的文字,目光落在公子扶苏、公子高等人名上,心中思绪万千。
这些公子,都曾为了大秦的荣耀踏上沙场,为国家抛洒热血。
他身为大秦公子,又岂能贪图安逸,置身事外?
翌日,将闾再次来到王翦府邸。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书房,照亮了堆积如山的兵书。
王贲正襟危坐,为将闾讲解兵法要义。
将闾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提出自已的疑问,王贲也耐心解答,两人之间充满了师生间的融洽氛围。
“将军,”将闾放下手中的竹简,目光坚定地看向王翦,“将闾选择兵道,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为了守护大秦,护我族人。”
王翦点点头,捋着胡须说道:“好,有此雄心壮志,实乃我大秦之幸。只是,兵道与秦法,如同车之两轮,鸟之两翼,缺一不可。老夫虽精通兵法,但在秦法上的造诣却远不及那些法家大师。”
将闾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此言差矣。秦法,并非只是写在竹简上的条文,更在于人心。秦法之所以能令行禁止,在于它深入人心,成为百姓心中的准则。”
王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将闾对秦法的理解如此深刻。
他原本以为,将闾只是一位醉心兵道的公子,如今看来,他胸中自有丘壑。
将闾继续说道:“大秦历代公子,皆以文采风流著称,却也都曾为了大秦的荣耀踏上沙场,为国家抛洒热血。成蟜公子曾随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扶苏公子更是熟读诗书,精通律法,深受父王器重。将闾身为大秦公子,又岂能贪图安逸,置身事外?将闾愿效仿先贤,为大秦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已的力量。”
王翦静静地听着,心中对将闾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文弱的公子,竟有如此的抱负和担当。
“将军,”将闾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将闾希望,能够像先辈一样,为大秦的荣耀而战。”
王翦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既有此决心,老夫自然会全力支持。只是,沙场凶险,并非儿戏。你需勤加操练,方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将闾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兵法之道,在于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王翦继续说道,“你既已熟读兵书,也该选择一门趁手的兵器了……”
王翦抚须而笑,赞许道:“好!有志气!老夫定当倾囊相授,助你早日成为大秦栋梁之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将闾略显单薄的身形上,话锋一转,“兵法之道,博大精深,非一朝一夕之功。
你既已熟读兵书,也该选择一门趁手的兵器了。
沙场之上,刀光剑影,瞬息万变,一柄趁手的兵器,往往能决定生死。”
将闾闻言,心中一凛,一股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他想象着自已身披铠甲,手持利刃,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保家卫国的场景,热血沸腾。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脱口而出:“戟!”
话音刚落,将闾便有些后悔了。
戟,乃百兵之王,集戈、矛、钩、斧等多种兵器之长,攻守兼备,威力无比。
然而,使用戟法对使用者的力量和技巧要求极高,非膂力过人者难以驾驭。
而他,自幼便体弱多病,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体有所好转,但与那些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相比,仍显得单薄孱弱。
王翦似乎看出了将闾的迟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原本以为,以将闾的性格和体格,会选择剑或者弓箭之类的轻便兵器,却没想到他会选择戟这种对力量要求极高的重兵器。
“戟?”王翦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为何选择戟?”
将闾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已显得自信一些。
“戟,乃百兵之王,攻守兼备,进可攻,退可守,攻则无坚不摧,守则固若金汤。”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崇敬,“昔日,霸王项羽手持天龙破城戟,于巨鹿之战中,破釜沉舟,以少胜多,威震天下。将闾仰慕霸王之勇武,亦愿效仿先贤,以戟为伴,守护大秦江山!”
王翦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戟的确是战场利器,但……”他语气一顿,目光落在将闾的手臂上,“使用戟法,需有千钧之力,方能发挥其最大威力。你体格尚显单薄,恐难以驾驭。”
将闾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王翦说的是事实。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自已略显单薄的力量,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王贲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父亲和将闾的对话。
此时,他开口道:“父亲,孩儿觉得,公子既然心仪戟法,不妨让他一试。或许,他天赋异禀,能够驾驭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