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几乎要崩溃了。
此时她像一只孤独弱小的野雀,被萧衍捏在掌心里随意玩弄。
她哭求道:“求……求王爷给奴婢体面。”
萧衍闭目凝神,淡淡道:“做奴婢的,也有资格同本王讲条件吗?”
“你以为自已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既然沦为我北寒王府的奴婢,那便要乖乖听我的吩咐。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
孟月无助垂泪:“你这样将我囚在府中随意折磨,朝堂大臣就没有人提出异议吗?我再怎么说也是当今新帝的母后,你这样对我,宁儿若是知道了将来会怎样对你?”
萧衍仰头大笑起来。
“孟月你别天真了,没人会来救你的,除了乖乖被我折磨你别无选择。朝堂的大臣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猜他们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来得罪朝中权势最盛的广陵王吗?”
“至于萧宁……他只不过是个摆设,我根本不在乎他怎么对我。如果需要,我随时可以让他去见他父皇、你亲爱的夫君……”
“还有我提醒你,在本王面前要自称奴婢,再犯一次我撕烂你的嘴。”
孟月浑身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疯魔到了极致,于是只能含着泪准备乖乖就范。
她闭上双眼,强迫自已用细滑白净的双手轻轻覆上萧衍的胸膛,然后来回摩挲起来。
这酥酥痒痒的触感让萧衍不由自主地睁开双眼,眼神逐渐变得贪婪,眼底似有火焰燃烧,他腾地起身,将孟月用力抵在了浴桶边缘,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却狠狠扇了孟月一巴掌,啪!
孟月委屈极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不明白,自已明明有按照萧衍的要求在讨好他,可他为什么还要发如此大火呢。
萧衍的心思,她实在猜不透也看不穿。
萧衍起身披上外套,眼神里的情绪晦暗不明,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愤怒。
他眼神阴森,朝浴桶里的孟月射去冰寒的光:
“阿月,想不到你看起来清纯的像只小白兔,可内里却是如此骚浪。”
“你平日也是如此近身伺候萧止的?本王若不是亲眼见识,竟不知你的狐媚手段果真有一套呢,就连本王这等意志坚定之人,都差点被你蛊惑住。”
“哼,贱人——”
孟月一脸懵逼,她方才到底做什么了?!自已只不过按照萧衍的诉求,在他胸前轻轻抚摸了几下,便惹得他如此震怒。
到底是她的狐媚手段厉害,还是北寒王在她面前毫无抵抗力呢。
但孟月为了不继续激怒萧衍,只能低眉顺眼地安静听他训话。
然而不幸的是,她越是不反驳,萧衍便越生气,以为孟月默认了他的说法。
他蛮横地将孟月从浴桶里扯出来,从旁边舀起一盆冰凉彻骨的冰水,猝不及防地从她头顶唰地浇下去,将孟月浇了个透心凉,紧接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今夜到我房外跪着,明日我会找嬷嬷来教你为奴为婢的规矩。”
萧衍抛下这句话,扔下孟月摔门而出。
孟月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她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今日出行又受凉发烧,此时满满一盆冰水浇下,恐怕今夜她要被烧成灰烬了。
既然身子都虚弱成这样了,她怎么还不死。
萧衍说过,她若自尽,便拿萧宁陪葬。可她若是被萧衍折腾死的,萧宁应该就不会陪葬了吧。
孟月这样想着,于是连件干爽衣服也不换,而是直接穿着单薄的衣衫、浑身湿漉漉地朝萧衍房间走去。
冬日寒风刺骨、滴水成冰,孟月走到萧衍卧房缓缓跪下,感觉全身已经麻木,如同一具石头刻成的雕塑。
等半夜萧衍从书房回来发现她时,她已经昏倒了有段时间。
萧衍抱起她,感受到她微弱的气息,眼神里瞬间全是惊慌和无措。
“阿月……阿月……你醒醒,你别吓本王。”
“阿月,我不罚你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乖。”
“来人!快叫府医过来!”
很快,萧衍所住的寒风阁便挤满了人,烧水、熬药、生火炉取暖……
萧衍将孟月抱到自已床上,经过府医检查后并无大碍,无非就是体质虚弱、气血两亏,再加上又受了风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但即使这样,以目前这副身子,也需要好好休养几天才行。
萧衍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嘱咐青梅和绿薇:“你们伺候她在海棠院好好养病,五日内我不会过去。”
“另外通知下姜嬷嬷,等孟月病好后再让她过来教规矩。”
*
勤政殿。
萧宁端坐在大殿宝座,摄政王萧衍和辅政大臣袁义则分别坐在一把古铜色鎏金交椅上,威严尽显。
众臣行过大礼后,便要开始议论政事,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迟无事启奏。
他们并非真的无事,只是不知萧衍喜好,生怕不小心惹恼了他,到时丢官事小、丢命事大。
萧衍满脸寒冰,猛地拍了下扶手:
“诸位,你们当真无事要奏吗?我大胤朝何时变得如此国泰民安、竟可以无为而治了?!”
袁义陪着笑脸:“呵呵,请摄政王息怒,最近事多……想必是同僚们还没有理清头绪,不妨多给他们一些时间,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兵部尚书谢崇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举起笏板:“禀告摄政王,臣有事要奏……”
萧衍黑脸,用手指着刚刚打了个哈欠的萧宁,朝谢崇训斥道:“你当中间坐着的那个,是花瓶吗?以后众臣有事要奏时,要奏给他听,懂了吗?!”
谢崇瞬间吓得半死:“臣知错,是臣对陛下不敬了,请摄政王恕罪。”
“哦哦,请陛下恕罪。”他已经彻底凌乱了。
萧宁用小手捂着嘴巴,一脸困倦、奶声奶气地说:“你有何罪,要让我…朕和皇叔原谅你?”
他才三岁,临朝听政确实太难为了些。
“呃……陛下……微臣……”
谢崇十分后悔当这个出头鸟了,他本想着给摄政王留个好印象,可谁知竟搞得如此难堪。
萧衍懒理他,对谢崇冷冷道:“说吧,何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