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车上的一百贯铜钱,刘博与赵丰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驸马,这十万钱哪里来的?”
“赚的呀!!”
刘博满脸不敢置信。这可不是一点钱,足足有十万钱呐!
似乎看出两人眼中的不敢置信,魏叔玉满脸鄙夷道:
“区区一点钱财,用得着将眼珠子瞪得如此之大。
赵司马,最近会有人来公主府购买小车,每辆都是十万钱。”
“啥??”
魏叔玉没管赵丰,转头看向刘博:
“刘长史,八辆马车的金银珠宝,都换成铜钱没?”
“驸马,已全部兑换成铜钱,总共换了十二万贯。”
“怎么才那么点钱??”
刘博嘴角抽搐两下:“驸马,您兑换得太急,那些地下钱庄压价压得太厉害。”
“呵呵...地下钱庄!”
钱庄这玩意,秦朝就已经出现了。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世家们都知道钱庄来钱最快。
长安也有钱庄,那些钱庄多半为皇室、户部所设。
面对长安城如此大的肥肉,世家们自然不会放弃。如此一来,地下钱庄应运而生。
与吐蕃使臣坑来的金银珠宝相比,地下钱庄可以说是更大的肥肉。
可惜啊,只能看不能吃,真是令人郁闷。
魏叔玉抬头看了看天气,今年夏天似乎格外酷热。
“刘长史,将那些钱全部用来买鸭子。”
“啥??”
刘博与赵丰懵逼了。
十几万贯的铜钱全部买鸭子,驸马爷也太败家了吧。
京畿道、都畿道两地虽说也有人喂鸭子,但数量还是挺稀少。
刘博可不想魏叔玉乱来,耐心劝道:
“驸马,真的要大量收购鸭子,恐怕只有江南才能提供。
然从江南到长安,受运费影响,鸭子的价格只怕会暴涨两三倍。”
“三倍就三倍,本驸马自然有本事将钱赚回来。”
“这......”
见魏叔玉坚持,刘博只得应下来。
就在刘博安排人去收购鸭子,阎立德急匆匆跑进来。
“驸马,好多勋贵子弟求购脚蹬小车,要不将他们领进来?”
魏叔玉指了指凳子:“先坐下来喝点冰水。”
一碗冰水下肚,阎立德舒服得差点叫出来。真不愧是公主府,七月底依旧有储藏的冰块。
“说说看,到底有哪些勋贵子弟们要买。”
阎立德一脸古怪:“程将军家的两位小公子,尉迟将军家的两小公子,牛将军家的小公子......”
听完后魏叔玉一脸古怪,为啥都是武将家的后代。
“你没告诉他们一辆小车十万钱?”
阎立德摊摊手:“怎么没说,可是他们压根就不嫌贵,钱都已经拖过来了。”
即便过了许久,阎立德的心里依旧难以平静。老实说他很有些搞不懂,脚蹬的小车又不是很难的玩意,老木匠一看就能将它做出来。
唯一的差别,或许就是玩不了两天就坏了。毕竟轴承哪个玩意,的确不大好加工。
“既然他们要,那就一百贯一辆卖给他们。”
阎立德不清楚,魏叔玉太知道其中的门道。
同样是勋贵子弟,别家子弟耍的玩具高级上档次,自家子弟总不能玩便宜货吧。
人类之间的攀比之心,任何时候都存在。
大半刻钟后。
看着好几马车的铜钱,刘博、赵丰、阎立德三人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天啦!
大唐的铜钱啥时候变得如此好赚,驸马居然短短一瞬间,就赚了百万钱。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刘长史,将它们登记造册后,全部拿去收购鸭子。”
阎立德震得目瞪口呆,用数百万钱收购鸭子,真不知魏驸马怎么想。
“驸马,您花上百万钱收购鸭子,那...那啥时候才能吃得完?”
还没等魏叔玉开口,刘博昂着头道:“驸马爷收购鸭子的钱,足足有十二万贯之多。
阎大人口中的一千贯,说起来真算不得什么。”
“啥??”
这一次,阎立德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撼,感觉他的三观都快崩塌了。
花十几万贯收购鸭子,真有人做如此离谱的事情。
翌日。
长安城以及洛阳两地,所售卖的鸭子全部被人收购一空。
等数量统计到魏叔玉跟前,他的眉头皱得厉害。
“两地就收购三千只鸭子?”
刘博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驸马,两城只能收购到这点鸭子。”
魏叔玉看了看收购价格,一只鸭子才四文铜钱。
此时铜钱在大唐的购买力挺强,四枚铜钱能买一斗粮食。
唐代一斗粮食有十二斤。在一斗粮食与一只鸭子之间,百姓们往往选择一斗粮食。
“明日开始,将鸭子的收购价格,提高到一只八文钱。”
“这......”
刘博很有些不解:“驸马,倘若不急的话,以四文铜钱收购鸭子,咱们也能收购得到。
鸭子收购过来倒是小事,更重要则是要备些鸭子所需的粮食。”
“就按我说的办。倘若没记错的话,公主府在泾阳的产业中有个泾湖,将收购的鸭子都养在泾湖吧。”
等刘博离开后,魏叔玉盯着手中的纸张发呆。
在没有农药的古代,只要天气干旱,蝗灾肯定会发生。
今年反常的酷热,让魏叔玉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所收购的鸭子能用上最好,万一用不上养到冬季,将它们都宰了便是。
到时候就能利用鸭毛,制作保暖的羽绒服、羽绒被。
那样子的话,冬天也不会那么难熬。
......
长安城,延康坊。
坊内有杨素修建的老宅,经李世民翻修后赏给魏王李泰。
离魏王府不远处,有一座不起眼的院子。此刻院子里血腥一片,冰冷阴森。
院子里的房屋低矮破败,屋顶不少地方的瓦片破败。哪怕炽热的阳光照射下来,屋内依旧给人一种森冷之感。
房屋旁边是永安渠,原本是长安县的仵作房,后来被不良人征用为审讯之所。
“他们两个怎么死的?”李君羡脸色铁青得厉害。
他不过回宫汇报下审讯结果,等他回到不良人总部,两名御医竟神奇的挂了。
仵作们将两具尸体翻来覆去查看,却怎么也查不出两名御医的死亡原因。
眼下大阁主催着要死亡缘故,他只得胡诌道:
“他们应该被人捂住口鼻而亡。”
“嗯??”
李君羡怒目圆睁:“好胆!竟敢欺负到我们不良人头上。”
怒斥完后,他脸色瞬间灰败起来。
完蛋了。
线索居然就这么搞断了,压根就没法向圣上交待。
莫非他李君羡,只能流放到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