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过去时,课已经开始上了。
看着迟到的魏叔玉,岑夫子脸色有些黑。
“叔玉你来得正好,将这道鸡兔同笼的题解一下!”
魏叔玉颇有些无语。
鸡兔同笼在后世都考烂了,唐朝的夫子还将它当成秘密武器。
魏叔玉随便瞟了一眼便开口道:
“八只兔子两只鸡!!”
岑夫子愣了下,还以为魏叔玉蒙对了,便又将鸡兔同笼的数字改了下。
魏叔玉依旧想都没想便道:“夫子,鸡兔各六只。”
他感觉岑夫子侮辱他的智商,前世他二元一次方程都解烂了。
岑夫子叹口气:“找个地方坐下来吧,下次不要再迟到。”
魏叔玉行个礼,径直来到最后面一排。
简单翻着桌案上的课本,没看几分钟便昏昏欲睡。
主要是夫子提供的算学课本太简单,外加上没有阿拉伯数字,看上去就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他发着呆,一旁的小胖子用手指捅了他一下。
魏叔玉环顾四周,发现岑夫子布置几道题便离开了。
“喂,我叫李崇晦,乃河间郡王二子。”
魏叔玉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你好,我是魏叔玉。哦对了,待会夫子过来的 ,记得喊我一声。”
说完正准备眯一会,李崇晦好心提醒道:
“待会王夫子要检查书法,你写了没有。”
魏叔玉有些懵逼。
昨天他玩了一天,压根就没有动笔。
问清楚要抄写的内容,魏叔玉决定摆烂了。
倘若老老实实抄写,最少得两个时辰。如果稍微打岔,估摸着最少花费半天时间。
此刻即便他想补,只怕也补不起来。
长孙冲时刻关注着魏叔玉,见他没有完成课业立即嘲讽起来。
“魏大郎,你连课业都不做,在崇文馆进学真是耻辱。”
魏叔玉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来进学,是母后押着我来的哦。”
一股无名火从长孙冲心底涌起:“你就嘴硬,看你待会怎么向夫子交差。”
魏叔玉无所谓耸耸肩。穿越前他读了二十多年书,应付没做作业还不是小儿科。
杜荷幸灾乐祸道:“你们猜王夫子会不会打他板子?”
于志宁二子于慎言跟着开口:
“我堵他肯定会被打板子,有没有人要堵的?”
“切...鬼跟你赌,明摆着要输嘛!”
...
很快,王夫子拿着教案走进课堂。
他清了下嗓子,朗声开口道:“诸位学子,将你们的课业都交上来。”
课业刚收完,杜荷在长孙冲唆使下告状:
“夫子,魏叔玉的课业压根没做。”
正检查课业的王夫子皱起眉,勋二代们现在连敷衍都懒得搞。
“魏叔玉站起来,为何不做课业?”
迎着众人戏谑的眼神,魏叔玉淡淡开口道:
“夫子,我...我魏家很穷,没钱买纸张。”
啥??
长孙冲等人,一下子就懵逼。
我了个嘚,魏叔玉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居然连这种借口也找得出。
王夫子愣了下,看向魏叔玉的眼神格外不同。十岁娃娃敢抬棺劝谏,如此孝顺的孩子没做作业,他心里并不生气。
相反他还感受一丝丝愧疚。
的确啊,魏侍中家徒四壁,或许还真没钱买纸张。
要知道唐朝纸张、书籍被世家垄断,一刀纸的价格一贯铜钱。
哪怕是寒门士子,他们也买不起纸张。
“坐下吧,往后课业所需的纸张,崇文馆会提供给你。”
王夫子停顿一下,然后继续道:
“一直讲四书五经,今天让你们放松一下。每人作一首诗吧,一个时辰内完成!”
魏叔玉觉得完全是浪费时间,他有点不想待在崇文馆。
“夫子,学生要是完成了,能提前下学吗?”
王夫子皱下眉:“可以,不过得是传世的佳作!”
这家伙不明摆着不想上他的课,岂能随他的愿。
李承乾不喜欢魏叔玉出风头,他轻咳一声:
“魏大郎,还不赶紧向王夫子道歉,崇文馆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魏叔玉淡淡扫他一眼,磨了些墨汁后,提笔在白纸上挥毫泼墨。
没一会儿,一首《春晓》跃然出现在纸上。
“作好了,夫子请过目。”
王夫子接过去一看,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全炸了。
这...这怎么可能!!
如此贵气且从未出现过的书法,怎么可能出现在十岁孩童手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多半刻后,他才将目光放在《春晓》诗上。
“咦??”
一瞬间。
王夫子激动得脸色涨红,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五言诗。
天啦,这...这绝对是一首流传千古的佳作。
王夫子身子微微一颤,看向魏叔玉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独具一格的书法,外加上流传千古的五言佳作。
刚刚不是他亲眼所见,压根不相信这是十岁孩子所为。
神童,绝世的神童!
“夫子,能提前下学吗?”
还没等王夫子回答,门外传来一道怒斥声:
“混账,朕不许!!”
李世民龙行虎步,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瞬间。
课堂内的皇室子弟、勋贵子弟们,一个个像鹌鹑一般老实。
“见过圣上(父皇)!”
李世民几步来到魏叔玉跟前,眼神中满满都是怒意。
“混账,朕让你在崇文馆进学,为何天天想着要逃学?”
李世民发完飙,仔细盯着魏叔玉。发现他神色如常后,眼底闪过一道赞许的光芒。
十岁孩童面对发怒的帝王,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真是难能可贵。
“陛下,魏大郎或许真不用进学了。”说完将纸张递给李世民。
看着完美无缺的瘦金楷书,再看看流传千古的诗句,李世民不由得微微皱眉。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绝句,绝对是一流的无言绝句!
“从哪里弄来的字帖??”
王夫子愣了下,连忙解释道:“回陛下,这诗乃魏大郎所作,字也是他所写!!”
李世民脸色一沉,面色不善盯着王夫子。
“王夫子,欺君可是要掉脑袋的。”
“陛下,真...真是魏大郎所作,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看着李世民铁青的脸色,长孙冲心里乐开花。
没跑了。
魏大郎肯定诗作得稀烂,字也写得像鸡爪子一般,否则姑父与夫子怎会一脸的便秘。
该死的魏大郎啊,谁让你抢我的女人,得让他知道我们长孙家可不好惹。
“陛下,我可以作证,那张纸上的诗的确是魏大郎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