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很困惑啊。”祁泽苦笑道。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和她挑明吗？那太伤人了，我真心把她当成我的妹妹。”
“长痛不如短痛。”凌汐瘪瘪嘴。
“你就是在逃避。”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逃避。”祁泽将两人的酒再次满上。
“所以我逃到了这里。”
“你呢？你愿意说吗？”
“就像我之前和你说的啊，我刚谈了一段失败的恋情。”
凌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她感觉自已此时的倾诉欲望特别强烈。想将之前一直憋在心里，不好意思对别人讲的话，都告诉眼前的男人。
“他出轨了，还想脚踏两只船。他觉得我太端着了，想要我哄着他。”
“……这是什么垃圾！”祁泽脸色阴沉，下颚的肌肉紧绷。之前听到有人能和她恋爱还不好好珍惜，他已经很不爽了。没想到对方还能渣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人渣，根本不值得你难过！”
“可我居然和这样的人渣谈过恋爱，我觉得我很失败，也很丢脸。”
凌汐抱着膝盖不自觉地瘪了瘪嘴，眼睛慢慢凝聚起雾气。
“…………你不是要哭吧？”祁泽凑近她，看着她那玻璃珠似的眼球，现在仿佛是被水浸泡了的葡萄一般。
“你别哭啊。和你有什么关系！谈恋爱前你哪知道他是什么货色？”祁泽声音带了一丝慌乱。
“是啊……”凌汐肩膀轻轻颤抖。
“他之前是对我很好的………”
“他花了十几个小时，跑了上百趟任务，专门为了给我打武器……”
“什么？打武器？”祁泽觉得每个词他都听得懂，组成句子反而听不懂了。
“我们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在游戏里接触了三年后才奔现的。”
“……”祁泽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也太天真，太单纯了吧。
“俗话说得好，钱在哪，爱在哪。他一个武器都舍不得给你买，还自已去打。”
凌汐瞪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像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一样，眼泪瞬间决堤。
“你懂个屁！那武器花钱买不到！”
“好好好，我懂个屁。”祁泽看着泪水宛如珍珠一样连续坠落的凌汐，感觉像有玻璃渣在刺痛他的呼吸一般。
他抽出纸巾，凌汐转过头去并不理他。于是他只能拿着纸巾轻轻擦拭凌汐的眼角。
“那不管他以前对你多好，现在反正是个人渣，你还为他流眼泪做什么！”
“因为我分手时候很难受，但却憋着没流眼泪，现在我要把那时候没发泄的的情绪发泄出来。”
“你为什么要憋着嘛。”
“因为让熟人知道我哭了，很丢人。”凌汐哭的抽抽搭搭，声音断断续续的。
“让人知道我是为了那个人渣哭，更丢人。”
“我在别人面前刻意表现的满不在乎。可是我好累啊。”
“有什么好丢人的，多可爱啊。”祁泽觉得自已心软的一塌糊涂。
“那你今天哭个够好不好，我不是你的熟人。”
凌汐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我见犹怜。
祁泽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坍塌的特别柔软，涌起无限的怜爱。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空气中只剩下凌汐的抽泣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汐指了指杯子，再次示意祁泽倒酒。
“又到你了。我们轮着来，光我一个人倾诉那么多对你不公平。”
“不用了……我没什么可说的，都说完了。”
“你继续吧……慢点喝啊，你这样容易醉。”祁泽看着再次一饮而尽的凌汐，无奈道。
“他说我凭什么在他面前骄傲？”凌汐猛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刺耳的声音吓了祁泽一跳。
“如果不是他愿意捧着我，我哪来的资本在他面前骄傲。”凌汐撅着嘴巴，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怎么会眼瞎喜欢上这个人！！”
“……因为他花了十几个小时给你打装备？”祁泽被凌汐一瞪，正准备改口。
“还是抢到了全区第一，附加了暴击珍稀属性，想收都收不到。”
“也不只是打装备。他会耐心地带我打各种团战，我不想做的任务他就帮我完成……”
“我本来一直觉得这个游戏挺无聊的，是他和我说这个游戏如果做人民币玩家那就失去了精髓，然后他带着我，我真的体会到了这个游戏的快乐……”
“也不排除他就是单纯不想花人民币，才这么说。”
听到这话，凌汐瘪着嘴又要哭。
“我错了我错了。”祁泽赶忙哄她。
“我这不是想着把他贬的一无是处，你就不会难过了嘛。”
“可是我其实也很差劲。”凌汐脸颊潮红，使劲拍了拍自已的胸脯。看祁泽不愿意给她继续加酒，她就自已动手。
“我没长嘴。”
“？？？”祁泽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其实我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他。”
“所以站在他的角度，我确实有些过分，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他单方面付出。”
“可这是他能出轨的理由吗！！！不是！！”
“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我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所以不管多难过我都不想表现出来。”
“所以他不会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情感，只会觉得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很冷漠。”
“可我不是的！我只是没办法真实表达出我的感情。”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我改不了。”
“我已经预感到如果我今后有爱人，也都会因为这个被我气走了。”
“我要孤独终老了。”
“可我知道。”祁泽打断她。
“我知道你的真实面目。你内里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祁泽想到第一次见到凌汐时她在船上冷漠的模样。
他十分庆幸当时自已坚定地没有打退堂鼓，不然他会错过一个多么善良，天真，又惹人怜爱的女孩。
“咳咳……”凌汐被酒呛到了，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她善良。
“好冷…………”
祁泽见状赶忙拿了条毯子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还好现实生活中你不认识我，不然我早把你扔海里杀人灭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