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洛清雪与北冥尘一同前往清秋山。他们需从灵脉深处取出星陨石,那是一块能够增强修炼者力量的奇物,但它周围的灵气紊乱,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一路上,北冥尘依旧对她表现得无比温柔,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她心中的变化。而洛清雪则故意伪装出一副依赖他的模样,让北冥尘愈发放下戒备。
到达灵脉深处时,北冥尘看着眼前的灵石,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清雪,你的灵力可暂时封锁灵气流动,让我取出星陨石?”
洛清雪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开始依照北冥尘的指示施展术法。然而就在她将灵气彻底封锁的刹那,她却悄然动了手脚。
北冥尘察觉到灵气流动异常,猛然回头,目光如剑般射向洛清雪:“你在做什么?”
洛清雪抬起头,眼中已无往日的柔弱,而是带着决绝的冷意:“尘哥哥,这样的灵石,你不该拥有。”
灵脉深处,气氛骤然凝结,仿佛整个空间被洛清雪的最后一句话冻结住。北冥尘的眼神渐渐阴沉,手中的灵气波动开始流转,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准备扑杀。
“清雪,”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洛清雪强作镇定,手中的术法却微微颤抖:“尘哥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让你明白,这样的力量不该被滥用。姐姐的死,已经是一个警告。”
北冥尘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如寒霜:“清颜的死,与你没有关系。她选择为了我牺牲,这是她的宿命。你若再以她为借口,是不是有些太过天真?”
洛清雪猛然抬头,眼中泛起一层雾气:“她的宿命?尘哥哥,连姐姐的生死,你都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吗?你……从未有过一丝愧疚吗?”
北冥尘的步伐停住了,他站在洛清雪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语气平静得可怕:“愧疚?清雪,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若想成就霸业,弱者的牺牲是必然。难道你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洛清雪的指尖冰凉,心中像是有一根弦被骤然崩断。她看着眼前的北冥尘,那张曾经令她无比依赖的面孔,如今却让她感到陌生。
“我们的未来?”她喃喃重复,眼中透出苦涩的笑意,“尘哥哥,你的未来,只需要你自已罢了。”
话音未落,北冥尘突然伸出手,快速地扣住了洛清雪的手腕。她吃痛低呼一声,灵气顿时一滞,刚才封锁的灵脉之气开始狂暴地反扑。
“清雪,”北冥尘冷冷道,“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就能阻止我?”
他的力量在瞬间爆发,如同山洪般涌来,狠狠压制住洛清雪的灵力流转。灵脉深处的星陨石也在这股冲击下发出一声尖锐的震颤,四周的灵气波动愈发紊乱。
“尘哥哥,住手!”洛清雪大喊,可北冥尘的目光中已不再有任何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掌控欲。
“清雪,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继续做我的羽翼。”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冰冷的刀锋,直刺洛清雪的心底。
洛清雪咬紧牙关,眼中透出一抹倔强:“尘哥哥,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北冥尘催动灵气,他的身形化作一道迅捷的影子,向洛清雪袭来。洛清雪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她迅速运转体内灵力,勉强架起一层防护屏障。
“轰!”灵气碰撞的瞬间,整个灵脉深处剧烈震荡,周围的岩壁开始坍塌,灵石的光芒也变得愈发暗淡。
洛清雪被这一击震得吐出一口鲜血,身形狼狈地退后几步,几乎站立不稳。然而她的眼神却更加坚定,她抬起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道禁制符咒贴在了星陨石上。
“即便我无法阻止你,这灵石,也不会属于你!”她怒喝道,符咒在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星陨石封锁在一片透明的结界之中。
北冥尘的脸色骤变,他迅速凝聚灵气,试图打破结界。然而,那符咒竟然是洛清雪早已准备好的秘术,即便是他也难以轻易破解。
“清雪,你疯了!”北冥尘愤怒地低吼。
洛清雪嘴角溢着鲜血,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或许吧,尘哥哥,我本就不该为你而活。”
灵脉的坍塌愈发严重,洛清雪知道,自已已经无力离开这里。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最后一次停留在北冥尘的身上。
“尘哥哥,愿你有朝一日,能够真正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牺牲。”她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悲凉。
北冥尘的神色复杂,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的目光逐渐冷硬,仿佛将这一切的情感彻底封存。
“你终究是太过天真。”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化作一道灵影,迅速离开了灵脉深处。
洛清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眼中渐渐失去了焦距。她靠在岩壁上,感受着灵脉中狂暴的气息吞噬而来,心中却意外地平静。
“姐姐,我终于没有再辜负你。”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