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心里暗自思忖着,她觉得只要紧紧地跟上去,那么今日或许就能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了。
想到这里,她淡淡看了田老三一眼,然后拉着两个孩子,朝着山上走去。
田老三看到大家都对他不理不睬,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他赶忙追上前去,嘴里不停地问道:“文娘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然而,面对田老三连珠炮似的发问,文婉只是牵着孩子,再次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有回答。
自已能从哪儿知道?以往都是婆婆带着闺女来这三清观,她一直都还以为他家满妹子就是个小小的道童呢!谁能料到,如今看起来,满妹子在这里头的身份似乎还不低!
田老三眼见自家娘子不仅不回答自已的问题,反而还对自已翻白眼,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和无奈。
他只好摸了摸自已的鼻子,识趣地闭上嘴巴,默默地跟在后面。
而另一边,田满满已经被无极抱进了后堂。
无极小心翼翼地给田满满换上了一套崭新的道士服。那是一件紫色的小道袍,当它穿在田满满娇小的身躯上时,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
平日里那个可爱乖巧的小姑娘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神秘且飘逸的气质,仿佛重新找回了属于她的独特魅力。
无极恭敬的将田满满抱到三清像前,田满满站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张观主,弟子们从入门前后依次排在后面。
众人还在疑惑今日张观主为什么没有带领弟子们朝拜三清,等到下午了,终于听到了铜钟响起。
穿着紫袍的小人儿被抱着站在前面,众人仔细去看却看不清前面孩子的面容。
“小祖师,可以开始了。”张观主毕恭毕敬地端着一碗清水,小心翼翼地站立在那个孩子身旁,宛如一名忠诚的侍从般伺候着。
他的这般举动令在场的众人愈发感到惊奇不已,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眼前这个神秘孩子的面容,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大的魅力,竟让德高望重的张观主心甘情愿地在旁侍奉。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张望,却始终无法清晰地辨认出那孩子的真实模样。
尽管如此,人们心中的好奇与惊讶却是愈发强烈起来。
原来啊,这一切都是因为田满满巧妙地施展出了《扶桑诀》之中的神奇功法,成功地将自已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只见田满满小手轻轻一挥,便从随身的空间里取出了三清祖师赐予她的那把青羽剑。
刹那间,青色的小剑在她那稚嫩的手掌中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耀眼夺目。
紧接着,小小的人儿开始在宽敞的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她舞动祈福之舞时动作苍劲有力、行云流水,比起往年亲自领舞的张观主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一个动作都刚柔并济,一气呵成,仿佛她并非尘世之人,而是从天而降的仙子降临凡间。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被她那优美的舞姿所吸引,甚至完全忽略了她只是个身材娇小的孩子。
田满满的家人们此刻正跟随着众人一起虔诚地跪在地上,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道灵动的小身影。
虽然他们同样无法看清孩子的面容,但仅仅凭借那份熟悉的感觉,他们就深知正在尽情舞蹈的正是自家可爱的满妹子。
田老三、文婉以及田三郎三人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那个小小的闺女(妹妹)居然如此厉害!而且其在道家的地位竟然这般尊崇。
一时间,几个人谁也没敢吭声,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然而,唯有年仅五岁的田七郎毫无顾忌地张开小嘴,好奇地问道:“爹、娘,那个人真的是我妹妹吗?”
他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听到田七郎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文婉和田三郎瞬间脸色大变,满脸惊恐之色。
他们手忙脚乱地伸出双手,紧紧捂住田七郎那张不停开合的小嘴,生怕他再多说出一个字来。
就在这时,田老三察觉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朝这边投了过来,他心头一紧,连忙赔着笑脸向四周的人们压低声音解释道:“各位别介意啊,小孩子不懂事,随口瞎说呢。”
周围那些原本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人听了田老三的这番解释后,心里想想倒也觉得在理。
毕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嘛,能懂什么?于是大家纷纷摇了摇头,便又把头转了过去,继续做自已手头的事情。
而此时的文婉和田三郎则依旧惊魂未定,他们低下头,对着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田七郎再次压低嗓音,语气严厉地警告道:“小七啊,乖乖看着就行了,千万不要再乱讲话啦,记住了没有?”
田七郎虽然被捂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已明白了。
尽管他心里头充满了疑问,不明白为什么娘亲和三哥不许自已说话,但既然现在不能问,那就只好先忍着,等到回家之后再缠着娘亲给自已好好讲讲其中的缘由吧。
门口那座巨大而庄重的大钟又一次发出了雄浑有力的声响,整整三声,余音袅袅,回荡在整个道观之中。
伴随着钟声的消逝,这场庄严的仪式终于画上了句号。
只见田满满轻盈地收起手中的宝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她转身从张观主手里接过三根清香,然后恭恭敬敬地朝着神像方向连叩三首。
每一次叩头都显得无比虔诚,仿佛她与神灵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完成叩拜之后,田满满小心翼翼地将香插入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起,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紧接着,在张观主毕恭毕敬的引领之下,田满满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后堂。
一进后堂,就有一名乖巧可爱的小道童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迎了上来。
田满满满心欢喜地接过杯子,紧紧抱在怀中,感受着那股温暖透过杯壁传递到手上。
“张观主啊,我说句实话吧,你明年完全可以自已先把这些事情搞定,不用非得等着我过来啦!我这个人啊,真的特别懒,每天早上根本就起不了床呢!”田满满一边嘟着小嘴埋怨,一边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水,试图让它稍微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