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黑双手交叉,挺直背脊,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个请您放心,我们冷轩律师之前乃是xx政法大学的法学博士,同时他也挂职在沧南市一家红圈律所,是一名专职律师。”
听到白小黑的忽悠,这格子衫中年略微安心了几分,旋即将自已的忧虑娓娓道来。
“好好好!您的儿子其实不是你儿子,但你想让他成为你的儿子,但不想给他成为你儿子的权利,所以你想让你儿子是你儿子又不是你儿子对吧……”
“你这个事情其实很好办,但似乎又不太好办,我认为,咱们应该这么办,至于到应该怎么办,我认为咱们首先应该想办法去办……”
白小黑一通忽悠加废话文学,在顾客即将爆发的前一刻,终于是等到了冷轩。
冷轩成熟的外表和专业扎实的功底很快取得了当事人的信任,一切都逐渐走上正轨。
成功帮冷轩揽到一个大活的白小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后退两步,深藏功与名。
......
下午和平事务所值班交给了温祈墨与司小南等人,林七夜与白小黑则是被带到了一处烂尾楼。
“七夜、小黑,下午你们跟我和队长练刀。”
说话的是赵空城,这几天他一直在研究怎么重新拥有禁墟。
一个穷了半辈子的人,乍富之下,经历了富足的生活后,再让他回去过那般平凡的生活,很难。
赵空城大半辈子的阅历,渴望禁墟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都想要抓住。
但似乎事情不是很顺利,所以陈牧野也借着这次训练白小黑与林七夜,让他出来散散心。
“待会林七夜跟我走,白小黑……”陈牧野话音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乖巧坐在后排的白小黑,“你跟着老赵学练刀。”
“好嘞!”
白小黑没有任何不满,若是单单论刀术,赵空城无疑是整个136小队里,最好的那一个。
当然也有可能是陈牧野自谦,但不管怎么样,赵空城的刀术,教导白小黑绰绰有余。
“老赵,待会别哭鼻子啊。”
车辆停稳之后,白小黑跳下车,冲着身后弯着腰的赵空城倒着竖了竖大拇指。
“嘿哟喂,你这小兔崽子,待会不打的你叫爹,老子就不姓赵。”
赵空城那显得愈发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个平凡的中年汉子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不怀好意看向已经跑远的白小黑。
这是一处半废弃的烂尾楼,只是做出来个粗胚,连墙面都没来得及去堆砌,一根根巨大的承重柱分布在楼层间,的确是个不错的练习场。
“先说好,都不准用禁墟,单凭刀术对决。”
赵空城只是站在那,手中木刀随意搭在肩膀上,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开始吧!”
赵空城将自已的佩刀借给了白小黑,这是一柄通体黑色的直刀,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
入手微微有些沉重,但以白小黑跨入池境后自行增长的身体素质,正常使用并没什么问题。。
刀身有着一条条精美的锻造花纹,浑然天成,没有丝毫后天铸刻的痕迹。刀柄的位置,用苍劲的字体刻着三个小字,“赵空城”。
这般精美的长刀,似乎不是用来战斗,而更适合用来收藏。
不过,目睹过赵空城与鬼面王一战的白小黑,自然不会认为这把刀徒有其表。
即便只是守夜人标配的长刀,也比那些个天下间所谓一等一的宝刀要强得多。
“小心了!”
白小黑双手持刀,脚步微移,呈拖曳之势奔向赵空城,倒是颇具威势。
禁墟觉醒之后,随着精神力提高,会逐渐反哺肉体,池境的白小黑,一身身体素质比之赵空城尤有过之。
全力之下的白小黑,只是几个呼吸,便跨到赵空城身前三步,长刀斜斩,划出一缕刀光。
“不错嘛,小黑。”
赵空城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微微后退半步,刀剑擦过赵空城的衣衫,带起一股劲风。
“不错,挺凉快的,继续。”
白小黑顺势收刀一记直刺,直奔赵空城胸膛,却只是被他轻轻侧身,连衣角都没擦到。
一连三刀,横、撩、斩,路上顺手上网查的刀术技巧被白小黑用了个遍,肆意挥舞着手中长刀,也不在乎是不是会伤到赵空城。
“行了,差不多了。”
似是对白小黑的水平了解的差不多了,赵空城右手长刀划过一道弧线,刀尖顶在白小黑刀身三寸,随后身形一矮,上前一步,单手抓住白小黑刀柄,一脚踹出。
“砰”
倒飞而出的白小黑,硬生生砸在坚硬的水泥地,划出一小段距离。
长刀脱手而出,被赵空城稳稳抓在手心。
此刻的赵空城,自信、不羁,没有半分平日里的不着调。
面色微沉,目光投向地上捂着肚子的白小黑,一股摄人气势自周身弥漫开来。
“再来!”
没有任何调笑、讥讽,也没有任何指点,赵空城只是冷着脸,将长刀扔回白小黑身前。
白小黑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动用凡尘神域的力量,默默捡起身前长刀,起身、前冲。
白小黑刀术很烂、真的很烂。
从赵空城的视角看,这就是个没有任何基础,此前从未接触过刀剑,接触过厮杀的普通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离开了凡尘神域,没了系统的白小黑,什么也不是。
长刀一次又一次挥出,却连赵空城衣角都碰不到半分。
“砰”
不知是多少次倒飞出去,感受着腹部剧痛,白小黑头一歪,忍不住呕吐起来。
“呕……”
赵空城原本冰冷的神色有些波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想抬手去帮白小黑拍拍背,脚步迈了出去,却又硬生生被他止住了。
足足缓了五分钟,白小黑擦了擦嘴角,再次捡起落在一边的长刀,拖刀、前冲,那清澈的双眼,微微泛红。
那属于少年的意气,混杂着丝丝不甘,每一刀都用足了十二分力气,似要将心头情绪一股脑宣泄出来。
“砰……再来!”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