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学儿童林蜜糖,姐姐们跟着女夫子上课,学习贵女该学的东西,她被奶嬷嬷抱着上街玩。
三岁的小朋友撅着屁股,蹲在一个狗笼子前面,奶唧唧的小团子看着奶呼呼的小狗。
小团子蹲的跟大人不一样,叉开腿,屁股撅着,腰塌着,脑袋和脖子都后仰的老高了。
卖狗的大爷是一个历经岁月的男人,他的脸上沟壑纵横,手和老树皮一样。
眉眼却带着慈和,历经岁月沧桑却始终保持一颗开朗的心。
他和蔼的看着肉嘟嘟的小女娃娃,不赶人,也不推销小狗。
白色的小土狗关在竹子编的笼子里,笼子用了很久已经泛黄,却很干净,没有明显的邋里邋遢的东西。
小团子蹲久了,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跟笼子里的小狗狗对视。
忽然,安安静静的小团子突然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
一起跟着的华章连忙扶起小团子:“小姐怎么哭了,是摔疼了,还是被狗狗吓着了?”
不该啊,小姐平时经常摔跤,却很少哭的这么惨。这小白狗看着也很温顺。
华章想抱起小团子检查一下,却被小团子给推开了。小团子颠颠的向前跑,猛的推开奶嬷嬷身前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瘦瘦的,哪里经得起小胖子这么一撞。
“吧唧。”两个小团子都摔在地上了,三岁半的晓东被身上的胖团子压着,不知道是丢人还是疼,“呜呜”大哭。
“娘,娘。”
胖团子挑衅的看了一眼小男孩,迅速起身,张开双手,让奶嬷嬷抱。
奶嬷嬷蹲下来,一手揽着胖团子,一手扶起小男孩,替他正了正头上的西瓜帽,用帕子温柔的帮他擦掉眼泪。
“小姐,这是嬷嬷的儿子,嬷嬷经常跟你说的晓东哥哥呀。”
“他是你的奶兄弟,以后会一直保护你的。”
奶嬷嬷将两个小朋友都轻轻搂在怀里,
“晓东不哭,妹妹都没有哭,你是小小男子汉,要保护妹妹的,怎么能哭呢?”
奶嬷嬷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两个小团子很快被哄好了,手拉手一起看小狗狗。
“小主子想要吗?”
奶嬷嬷不等林蜜糖开口,直接问大爷:“大哥,这个小狗怎么卖?”
这年头人们吃的不好,风吹雨晒的,要是在现代,四十岁的男人正是体力和脑力的巅峰。而在重力劳动的古代,已经是英雄迟暮了。
因为寿命有限,所以在岁月最好的十几岁,完成生儿育女,在三十多的时候,三世同堂,六十多岁的时候,四世同堂。
“我不卖,只送有缘人。”
老人是个猎人,家里四条狗跟了他很多年,他们一起围攻抓过兔子,围攻过野猪,甚至两年前打下了一只老虎。
这次三花和四白生下的五只狗,老人留下了两只遗传了父母烈性的灰狗和花斑点狗,代替被老虎咬伤的大黄和二灰。
其他的都送人了,还剩下这只最弱小的小白狗,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老人想来街上碰碰运气。
老人是个爱狗的,希望给狗找个好人家。
这年头人都不一定吃得饱,他是个猎人,且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勉强养得起四只狗。
这家的女娃娃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家里受宠的。
小白跟着她,做个宠物狗,最适合小白了。贵人们都喜欢更小更精致的外来狗,很少有人喜欢养只土狗当宠物的。
推辞不过,奶嬷嬷只得接过笼子,华章机灵的将手里给小姐买的糕点,塞给了老人一包。
老人推辞,要把糕点还给奶嬷嬷,奶嬷嬷和华章都不接。
胖胖的奶团子抬起手,接过糕点。周围的人以为是小朋友护食,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谁料小团子指着身边的小男孩,“晓东。”
又指了指笼子里的小白狗。“晓西。”
“她是要用旁边的小男孩给你换这条小白狗呢,哈哈。”
“不换,不换!”江晓东哇哇的哭了起来。
林志成觉得自已养自已都够难了,养个小闺女有侯府份例,相当于自带口粮。
小闺女生母难产去世,妻子也早早和离,本想着两个人互相看不惯,不如各自自在。
没想到妻子母家怕得罪了忠勇侯府,本是和离的夫妻,将一切错误怪在了自已女儿头上,逼的自已女儿上吊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林志成是个从来不会内耗自已的人,只会找别人错误。
她嫂子不是说,怕忠勇侯府因为她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会对他们府里不利吗?那林志成就利用亲老子的权势,逼的她哥嫂离婚。
她父母不是觉得离婚的女儿丢脸吗?林志成找混混朋友搜集她大哥贪污的证据,一把告到信天府,失去官职。
后来的事情,林志成没有插手。但是因此,林志成本就不好的名声更坏了。他也不在意。
要面子的妻子死了,脸皮厚的她嫂子,再嫁给了四川的一个富商做继室。
富商碍于她嫂子娘家是官家,想来她嫂子在四川的日子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