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孩子的耐心总是很有限的。
即使卓朝阳小朋友已经很乖很乖了,可是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十一个月的小宝宝,两个人真没什么话可说的。
酒饱饭足后,狗头军师杨天真将卓朝阳放进婴儿篮子里,驾着装满了小孩儿用品的马车,“哒哒哒”的回了军营。春日里,温度舒服,马车摇摇晃晃的,卓朝阳小朋友很快被晃悠着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卓朝阳小朋友,周围围了一群刚训练完毕的兵痞。
二十岁左右的汉子,正是稀罕娘们和儿子的时候。白白胖胖,醒来也不吵不闹的卓朝阳小朋友,都够这些大老爷们看好久了。
“这真是将军的儿子?”年龄偏大的赵无恒,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质疑这么俊秀的孩子是个男娃娃,伸手巴拉卓朝阳小朋友的小屁屁,想要验明正身。
卓朝阳小朋友嫌恶的皱皱眉,“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赵无恒犯贱的手上。
“撕。好疼啊。”
毫无防备的赵无恒,左手瞬间红肿起来,感觉骨头都是疼的。
“滋滋~”
一道透明的水柱浇在了赵无恒身上。
兵痞们安静片刻,随后哄堂大笑:“让你手贱。”
“童子尿可是个宝啊,能辟邪。”
“咱们杀了多少人,邪物活着的时候我们都不怕,死了还能搞得过咱们?要是真的死了就能变厉害,咱死了怨气更重,同样能搞死他。”
“哈哈,小伙子,有想法。”
尿完尿的卓朝阳小朋友迅速爬到婴儿床的另一边。
“行了老赵,他一个不满一岁的小孩儿打人能有多疼,瞧你装的挺像的。”郑一鸣手耷拉在赵无恒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赵无恒的肩膀。
“你看。”赵无恒将手怼在郑一鸣的脸上。
“你别戳着我脸了。”
只见赵无恒的左手虎口两侧高高的肿起,郑一鸣收起笑脸:“你这看着像是伤到了骨头,老赵,你是不是最近疏于训练,被新兵蛋子给伤着了?”
“滚蛋,我一拳头能打他们五个。”
“可是你说是将军的儿子打的,这么小的一个小宝宝,你想混将军的赔偿也不带这么撒谎的啊!”
“也许,是天生神力呢?”赵无恒若有所思,天生神力的,赵无恒还真听说过一个人。听父亲说,攻打长安的时候,先锋将军,也就是现在的忠勇侯,那可是天生神力,一拳砸死一头老虎的存在。
门口的士兵帮忙掀开帘子,军师杨天真端着火头兵做好的,熬的稀烂的米粥,喂给卓朝阳。卓朝阳扶着床围站起来,小朋友自已接过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大口挖着吃饭。
“行了,你们赶紧回去洗个澡,别臭到小娃娃了。”军事一手端着饭碗,一手虚虚护着站的摇摇欲坠的小娃娃。
“我现在先不洗,晚上还有突击训练。”吴八摇摇头:“等结束了,去大河里一起洗。”
“新兵蛋子的突击训练,你个老兵,参加个毛线?”钱六蛋嘀咕。
“将军让我带带新兵,毕竟是家里塞进来混资历的,没怎么见过血,将军让我跟着,以防万一。”老实憨厚的吴八回答。
钱六蛋讥讽道:“行了吧,人家私底下玩的比谁都花。说不定手里面的人命,比谁都多。”
“那也是个软蛋,你是不知道,上次跟将军一起剿匪,只是让他们看着别后退,都吓尿了好几个。”
“那次是惨烈了点,新兵身体不适很正常。”其他人跟着说。
“也就将军,愿意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知道就是二代过来刷一年资历,一年后就分散到各个地方或者京都当官去了。有没有实际军功,这些人根本不在乎。”
“将军也是想着,万一有一天,他们这些人到了战场上,不要临阵逃逸,否则,我们的战士,死在自已人手里的,比死在敌人手里的更多。”
“是啊,我们这些当兵的,早就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准备。可是,若是遇到昏庸的主将,死在自已人手里,真是憋屈的恨不得把草他祖宗十八代。”
“看将军的儿子吃饭真的好扎实,我也好饿啊,走,看老周把饭做好了没。”
“喊那些兔崽子开饭了。”
兵痞们可算是出去了,房间的空气瞬间清晰了一个度。
茁壮成长的卓朝阳小朋友,将一碗饭吃的干干净净。婴儿的嘴巴小小的,身上不可避免地帮他吃了好多饭,好在聪明的军师早早的给他系了一条小肚兜。
驾驶回来的马车里简直就是一个百宝箱,小朋友要用的东西,什么都有。
“嗷嗷~”
卓朝阳小朋友指了指小奶瓶,杨天真顺着孩子小小的手指看去,“这么大一碗饭还没吃饱啊。”
摸了摸小朋友的肚子,“我也不知道这么鼓算不算吃饱,不过稍微喝点奶,溜溜缝,应该可以吧?”
临时保姆杨天真,任劳任怨的给小孩子冲泡奶粉,谁让这是主子都要讨好他娘,的继儿子呢?
小团子如愿拿到装着奶的瓶瓶,张开短短的小胳膊,让杨天真抱着,杨天真抱起小煤气罐罐。
“嗷嗷~”
小团子指了指门外,杨天真认为傍晚的天有点凉,不适合带小孩子出去,哄到:”小宝贝儿,我们屋里玩好不好?“
说着还拿着卓朝阳喜欢的玩具,在他面前摇来摇去。
奈何卓朝阳小朋友根本不理他,见眼前的男人不带自已出去,闹着要下来。杨天真只好放下小朋友。
只见小朋友手脚并用,迅速往门口爬去,嘴里还不忘叼着他的小奶瓶。
”嗷嗷~“
军师拿起羽扇,轻摇,笑道:”小朋友的精力,可真是旺盛啊。爬吧,爬吧,爬累了再洗个澡直接睡觉。"
两根柱子,挡住了卓朝阳小朋友的爬行路线。卓朝阳小朋友往左边,想要绕开碍事的东西,继续往军营大门口爬,两根柱子跟着去左边,卓朝阳小朋友去右边爬,两根柱子也跟着往右边移动。
卓朝阳小朋友生气的抬起小脑袋,见是个熟悉的人,直接顺着柱子往上爬。
李遇白抱起努力上爬的小屁孩,看他的手脏兮兮的,还被石头割伤了,又感觉手上湿淋淋的,摸了摸小孩儿的屁股,瞪了一眼杨天真:“孩子尿了你都不知道给他换身衣服。”
懒懒的斜靠在门上的杨天真立马站直:“我马上给他找衣服。”
“先给他洗个澡,再去拿点药。”李遇白拎着小家伙儿脏兮兮的,被院子里的小石子儿磨破皮的小手。
“啊,受伤了啊。这孩子可真倔,都这样了也不哭。”杨天真赶忙让人准备东西。
小孩儿已经开始听得懂人话了,听到洗澡很高兴,也不闹着现在就往外面跑了。
一排排军营排列的院子里,小孩被脱的光溜溜的,小肚子滚滚的,小屁股翘翘的,白白嫩嫩的一个小汤圆坐在小木盆里,李遇白挽起袖子,帮小朋友洗澡。
夕阳红彤彤的挂在远处的山峰,余晖照耀着一排排的军营。
远处的食堂传来哄闹声,到士兵们的饭点了。训练了一天的士兵,吃着粗粮馒头,这些平时下人都不吃的饭,此刻吃到嘴里也格外香。
今晚的小朋友格外沉默,也许是在陌生的环境,也许陪着闹腾的那个人现在还不在身边,小朋友乖巧的让李遇白给他洗澡。
等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还不见那个女人过来亲亲他,抱抱他,小宝宝一忍再忍,忍不住了,“哇呜”一声,哭了起来。
攀爬越狱婴儿床,想要爬着出去找那个女人。
女人,你不来找我,爬着我也要找到你,让你亲亲你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