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魔都市,某栋大厦楼顶。
两名青年相对而立,一个状若疯癫,死死的揪着自已的头发,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另一个在一旁拼命的劝慰。
“废物!混蛋!垃圾!”
袁天华歇斯底里的吼着:“是你害死了他们,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天华!你醒醒!”
李雄抓着袁天华的肩膀不停摇晃,脸色无比焦急:“阿杰他们的死跟你我都没有关系,是异心魔害了他们!你给我清醒一下!”
“异心魔?”
袁天华的崩溃情绪停顿了那么一瞬,接着更加绝望了:“哈哈哈,对,异心魔!是异心魔害死了他们!不只是他们,你,还有我,都要死!都要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落在了袁天华的脸上。
袁天华直接被打懵。
“是,他们死了,被异心魔寄生而死,但他们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李雄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看明白了,寄生阿杰他们的是同一只异心魔!而且说不定就是这个墟界的最终BOSS,只要能杀死这只异心魔,我们不仅不用死,还能获得大量珍贵的道具!”
闻言,袁天华浑身一颤,双眼终于开始聚焦,欲望的火焰开始在眼底深处酝酿。
退回到一开始,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深渊级墟界?
除了对自已的实力足够自信外,不就是因为深渊级墟界的收获最让他们心动吗?
“真的?”
袁天华问道,声音沙哑无比。
“千真万确!”
李雄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吧,七天前我们刚进入这里,大家都还是好好的,无论我们是绞杀尸群还是到处闲逛,都没有任何人出问题,一直到当天晚上,尸群出现行为异常之后,阿杰的身上才开始发生变化。”
“是这样,怎么了?”
袁天华渐渐从崩溃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原生的墟界没有昼夜之分,但异魔都市这种吞噬现世城市演变而成的墟界,会按照城市原本的规律保持光暗转变。
在七天前的晚上,他们一群人像白天时候一样,边聊天边轻松地刷着尸群慢慢搜集材料,结果就在某一个时刻,所有尸群如潮水般退去,并且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几人觉得非常诡异,就没有跟太近,只远远吊在后面观察。
然而还不等他们看出个所以然,队友阿杰突然一个人朝着尸群走去,几人想要阻拦,却被尸潮一拥而上拦住了去路。
而走在尸潮中的阿杰,却如入无人之境,没有遭到任何一只行尸的攻击。
直到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阿杰已经被寄生了。
“后来的小伟和洛可等人,也都是跟阿杰一模一样的情况。”
李雄的语气有些低沉,“我之所以怀疑杀死他们的是同一只异心魔,是因为我们一行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两个人同时有异常行为的情况,每次都是上一个人被彻底寄生走入尸潮,才会有下一个人变得不正常。”
“那洛可的事情怎么解释?”
袁天华问道,“别忘了,洛可被寄生后,是我们剩下的三个人亲手杀了他!”
阿杰、小伟、洛可。
从第一天开始,六人的队伍每天固定减员一人,无论躲到哪个角落都无法阻止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这让剩下众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慌。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反正剩下的三人一股脑冲了出去,最终在尸潮的中心处找到洛可并完成了击杀。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危机解除之后的没多久,第四个人,也就是袁天华的女朋友婉儿,也一言不发的走入了尸潮之中。
如果像李雄说的那样,能够寄生他们的异心魔只有一只的话,那么这只异心魔早就应该跟随洛可一起死掉了,那婉儿又是被谁寄生的?
“因为我们找到洛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李雄转过身,指着楼下的街道:“我们找到洛可的时候,距离他被寄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这期间,尸群又经历了一次异动!”
“尸群异动?跟这有关系吗?”
袁天华认真了起来。
“有关系!而且是非常大的关系!”
李雄振振有词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几人实力都相差不多,如果那只异心魔的目的是把我们全部杀掉的话,那它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完成寄生后的瞬间,出手偷袭剩下的人,但它从来没这么做过,相反,每次它都是在第一时间躲进尸潮!”
“你的意思是……它害怕我们对它出手,在主动躲避?”
袁天华狐疑的问道,“可我们找到洛可的时候,它没有半点怕我们的意思啊,还操控洛可跟我们大战一场,要不是我们三打一,结果还真不好说。”
“问题就在这里了!”
李雄缓缓说道:“它寄生洛可从躲避我们到正面跟我们硬刚,这中间唯一的变化,就是尸群经历过一次异动!我怀疑尸群异动就是它造成的,说不定就是某种强化自已的仪式。”
“所以……”
袁天华眯起双眼,“只有在他完成寄生,但尸群还没出现异动的这段时间,我们才能够真正杀死它?”
“这就是我全部的分析了。”
李雄吐出一口浊气,“婉儿被寄生刚刚过去半个小时,距离夜间的尸群异动至少还有六个多小时,只要我们能在这段时间内找到它……”
后面的话李雄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袁天华沉默片刻,咬牙道:“放心吧,我不会手软,我知道这是在给婉儿和阿杰他们报仇!不过只有六个多小时,你确定我们能找到它?”
寻找洛可的时候,他们可是花了将近十六个小时,而且也是运气好才能找到,而现在只有六个小时。
“你那里有没有婉儿的贴身物品?”
李雄取出一张符纸:“这是寻踪令,我上一个墟界掉落的消耗类追踪道具。”
“贴身物品……”
袁天华下意识看向自已的左手手腕手腕。
一根天蓝色的发绳正静静地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