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寨子里的村民们,也看到杨过只是抬手突刺,挽一个剑花,然后顺势将剑横在身前,陆天道就这么用自已的脖子,把自已了结了。
欧阳静香过来一把抓住快要跌倒的杨过,刚才的三剑看上去简单,实则已经耗费杨过全部的力气。
“淫贼,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问题?”欧阳静香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这次不是伤心,而是喜欢,她知道杨过冒这么大的险,不仅是为那个跳楼的女子出头,更主要是为了自已。
“没事,只是脱力了而已。”他的剑重新回到欧阳静香手上,他指着地上的陆天道,轻声道:“你去看他手上有什么东西,我刚才看到有绿光闪过,不知是什么东西,你用剑,别用手,小心些。”
这时小龙女也过来,与欧阳静香一起,把杨过扶到一边的屋子里休息,青霜和朱子柳也跟着进去,下一步要如何做,一定要商量一个解决办法出来。
欧阳静香将杨过的猜测说了,小龙女点点头,从自已衣兜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出来,微微用力,将陆天道翻了个身,就露出他手上戴着的戒指。
戒指的样式古朴,有些像是用某种不知名的骨头做的,在戒指里面,隐隐有绿光透出,显得无比诡异。
“师父,这是什么?”
小龙女脸色未变,用剑将那戒指挑出来,然后那绿光慢慢变的暗淡,最终消失了。
“既然这人是神蛊道的,那这戒指里的东西,自然是蛊,只是不知道是何种蛊。”小龙女用手套隔着将戒指带到屋里,给几人看。
“这陆天道每到一地,就给一些十来岁的处子下蛊,然后让这些女子心甘情愿献身与他,欢好之后,待女子清醒过来,要么只能委身与他,要么就跟小维一样......”
青霜勉强把话说完,又补充道:“小维是我亲侄女,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寻了短见。”
“你这么说,那这应该是有情蛊,而且是极其霸道的一种,这陆天道用这种蛊来坏女子清白,着实该死!”朱子柳对蛊的一些手段略微知晓,但也只能做大概的判断。
“这蛊能用火烧死吗?”杨过想证实一下自已的猜想。
“普通的火很难烧死。”青霜开口,又有些忌惮的说道,“即便能烧死,也不能少,这样就是与神蛊道为敌,不死不休!”
她说不死不休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事,害怕的神情几乎无法掩饰。
“其实要灭掉这种蛊也不难,用火烧不掉,那就把它放在石盒之中,深埋土地之下,届时它没有食物来源,又没有阳光补充,时间一长,自然就死掉了。”
青霜点点头,认可这种说法,于是安排人去准备东西,将那戒指放到食盒里,安排两个得力的青壮,去把食盒埋了。
安排完这一切,杨过已经将事情的前后都想一遍,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朱先生,你懂蒙语吗?”杨过问朱子柳,用的却是蒙语。
朱子柳一怔,随即用蒙语答道:“蒙语、夷语我都会一些,杨少侠,你问这做什么?”
“我想你帮我唱一出戏。”杨过一时间没有解释,而是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青霜。
“青姐姐,你屋里有胭脂水粉吗?”
因为他从青霜的身上闻到一些水粉的味道。
青霜一愣,脸上微微泛红,这属于女子的私密事,此间说来还是有些奇怪,但杨过一直盯着她问,所以她还是轻轻点点头。
“龙儿,帮我拿那一套纯白色的衣衫来!”杨过又开始对小龙女进行了吩咐。
然后屋子的门被关上了,一炷香时间之后,朱子柳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眼里还满是荒唐的神色。
又过了盏茶时分,青霜也红着脸走出来,匆匆去寨子其他家,去动员寨子里的村民出来收拾打扫,自已则匆匆回到了闺房。
别看她年纪不小,其实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只找了一个男人,却没成想男人早早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支撑。
寨子很快热闹起来,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所有人都在一头懵的做自已很少做的事情。
神蛊道的虎长老,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很久不穿的长衫,他与朱子柳是在大理城中相识,一见如故,两人都爱围棋和诗词,又偏偏都好酒,因此结下这友谊,两人都很珍惜。
朱子柳这次跑到神蛊道地盘里的寨子,还算是比较少见,还带了人来,这让他觉得有些不正常。
不过虎长老自已就是阔绰的脾气,虽然觉得不对,还是兴冲冲的赶来赴约。
眼见着太阳已经渐渐的落山,他已经走到寨子外面。
此刻的虎长老,着实有些狼狈,他的长袍因为离泥地近,所以沾了很多泥点子,头上的方巾也因为走路时间长,有些变歪。
只是当他准备在寨子外面整理一下自已的仪容的时候,却发现了寨子里面的不同,他不由得睁大双眼,觉得自已脑壳都大了,上面的方巾快要掉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朱子柳已经看到他,然后让人把巨烛再院子里准备好,然后急匆匆的就朝着虎长老走过来。
“朱兄,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欢迎我,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虎长老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已的心情。除了惊讶到还有些惶恐。
“哎,虎兄,我不瞒你说,这次的事情可真的是麻烦了。”朱子柳折扇拿在手里,将虎长老拉到寨子外的一角,低声道。“你可知道,这次来的人身份尊贵,我生怕招待不周,才匆匆叫了你过来,先行商量一下。”
他左右看看,发现无人往这边看,才继续说道:“哪里知道,陆神行长老的孙子陆天道竟然也在这里,还趁着那位主无心他顾的时候,调息那主人的姬妾,结果,被人......”
朱子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却把虎长老看得心惊肉跳。
“陆神行的亲孙子?这下,这下,可真的糟糕了。”他也顾不得自已的衣冠歪了,而是立刻下定决心,说道:“朱兄,多谢你告知,我能跟那位主子见一面吗?然后我就得连夜赶回去了。”
朱子柳点点头,“这也是我想说的,你过去告个别,就赶紧回去汇报吧,越快越好!”
虎长老跟着朱子柳匆匆朝着寨内走过去,才发现寨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席红毯,却从寨子口一直延伸到一座独立的阁楼之前。
毯子是如此干净,虎长老看看自已鞋上的泥,都不敢踩上去,只能从红毯旁边过去,刚到门口还没有开口询问。
“吱呀!”一声,一袭白衣,如同明月,就从屋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