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出了咖啡厅,谢匪君第一时间给他家温纺打了电话。
他倒是要问清楚,下午为什么一直没回信息。
手机铃声响起。
谢匪君拿着手机走到路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
还没等拦到出租车,电话“嘟”一声自动挂断了。
谢匪君微微拧眉。
下午是不回消息。
现在是不接电话。
温纺好过分。
拦上了出租车,又拨了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再响。
司机转头问:“去哪儿小伙子?”
谢匪君说:“梧淮小区,谢谢。”
梧淮小区,也是个家庭条件挺不错人家的孩子哦。
温纺正在药店里买药。
“小纺,怎么又受伤了啊?”
药店收银台的阿姨显然已经认识这个隔三差五就来买药的学生。
他叫温纺,在重点高中立阳一中上学,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隔段时间就来买消淤的药。
“滴——”扫药物上条形码的声音。
温纺低着头,对于阿姨的关心他不会当作没听到。
“不小心摔到了,阿姨。”
啊?哪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会摔的这么频繁?
而且,这药量,就算是天天摔也不是一个摔伤能在一周半内用完的。
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不成是他父母经常打他?
看他大夏天也总是穿着长袖长裤,估计是遮着身上的什么痕迹。
类似于伤痕之类的?
自已家里也有小孩,她可舍不得打,但保不齐真有这样的父母。
阿姨说:“小纺,你家几口人啊?”
温纺微微抿唇,说:“我一个的。”
“啊?”阿姨惊讶了。
温纺并没有往后说。
阿姨知道了,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母。
“那你现在跟谁住啊孩子?”
温纺不想和别人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这个孩子不爱说话,她也是知道的。
将装好药的塑料袋递给他,温纺摸向口袋才发现自已没有拿手机,出门时忘在了家里。
身上也没有现金。
微微抬头,隔着发帘看向她。
“抱歉阿姨,我的手机落在家里了,我等会来拿可以吗?”
“没事儿,你回去拿吧。”
“谢谢您。”
他转身,走路依旧一瘸一拐,清瘦的背影看的人很是心疼。
膝盖很疼,药店离他住的那栋楼还是有些距离的。
疼些也挺好的,麻木了就没那么疼了。
慢慢走,慢慢走。
楼底的路灯下总是萦绕着很多小飞虫,夏日的晚上也依旧躁热。
更何况穿着长衣长裤的温纺。
伤口被闷着似乎更疼一些,尤其是出汗之后。
进了电梯。
电梯里很闷,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的,只能靠着电梯内壁缓着。
“叮。”
电梯到了九楼。
九零九,走近,似乎有一个人靠在门口,长腿交叠,垂眸摆弄着手机,侧脸优越。
谢匪君。
温纺停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在谢匪君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的时候,温纺下意识直起自已弯着的膝盖。
“怎么不在家呢?温纺。”
谢匪君大步朝他走过去。
温纺努力对他扬起一点笑,“刚刚在外面买东西的。”
他的笑似乎很勉强。
谢匪君察觉到。
他弯腰,微笑着与温纺平视。
打趣似的语气,“那买了什么呢?怎么是空手回来的呢?没有买到想要的东西吗?”
“我忘记拿手机了,也没带钱。”
脑子晕乎乎地就出了门,结果买的药也没买回来。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没用的要死。
谢匪君听出温纺声音里的细颤,脸色微变。
忙问:“怎么了?温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