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清理好了,两人都累出了一身汗。
接下来上药,包扎。
“好了。”老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么冷的天还能出这么多汗,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他习惯性的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却没有再提过两天换药的事。
年轻人今天态度很好,还付了药钱。
老大夫满脸堆笑的看着人出去,随后立即关门,插栓,并用铁棍顶上。
年轻人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响,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头。
“走吧。”几人急步离去。
医馆对面的暗影里,快要冻僵的三个人终于来了精神,哈了哈冰凉的手,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穿过几个宽阔的大街,又拐了几个胡同,七拐八拐,绕的人晕头转向。
姜小六甚至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发现了,这些人是故意绕他们的。
终于,在一片又矮又破的土房子门口,几人停住了脚。
领头的年轻人机警的环顾一下四周,一个手下上前敲门。
门开了,几人进去,将门关上。
“怎么样?有没有人来过?”年轻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蹙眉问开门的人。
“回暮老大,一切正常!”
门外的云妍三人身子紧贴门上,清晰的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真的是暮老大!
三人眸子里涌出惊喜。
“会不会他说的是木头的木,或者……?”
姜小六话未说完,就遭来前面两道目光的谴责。
他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云妍看了看比她高不了多少的院墙,脚尖一用力,身体拔地而起,越过墙壁,轻轻落入院子里。
姜小六和顾灵儿随后跟上。
院子不大,但是却破烂不堪。跟外面街道上的繁华奢侈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主屋里亮着灯。
屋内,暮老大脱了鞋坐在床上,盖上破被子。面前站了四个人,正眼巴巴瞅着他。
“暮老大,我们还得在这里待几天?你的伤咋样了?我们明天可以离开了吗?”一个人问道。
其他三个人附和点点头,表示跟他一样,也想知道答案。
暮老大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声音有些虚弱,“不知道,大夫没说让再去换药,应该没事了吧?”
大夫交待让多吃些好吃的补补,最好是买些肉,骨头啥的炖汤喝,伤口愈合的快些。
可是,他马上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哪里有钱买那玩意儿。
“真的!”几人惊喜的互相看一眼。
“暮老大,你伤没事了,我们以后怎么办?还去做水贼吗?”
“不做了,打死都不做了!”
暮老大懊恼的捶了捶床板,一用力又扯到了受伤的另一边,疼的他龇牙咧嘴。
做什么水贼,一分钱的货没抢到,还差点死在江里面。现在穷的马上就饿肚子了。
还不如他在山上呢,饿了可以猎一些野鸡野兔,虽然也是穷,起码不用饿肚子。
也怪他穷疯了,听人家说澜江上有一伙水贼,专门抢来往商船上的货,然后拿去卖钱,运气好了还能抢很多银子,不愁吃不愁喝的。
于是他就心动了。
从小在孟丘长大,身边的几个兄弟水上功夫还行。
暮老大就决定先干他一票试试水,如果成功了,他也算是有了自已的事业。
但是,他也想好了退路。万一失败,被官府追踪,起码不能暴露了自已。
于是,暮老大便带着兄弟们去了通水,在通水雇了一艘小船。激情满满的准备了几天,他终于忐忑的迈出了第一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已宏伟事业的第一票竟然就遇上了硬茬。
他先射断了船帆,阻止了大船前行的速度。可谁能想到船上竟然还有高手。
暮老大观察了一会儿,心中有了数。
他只要杀了那个最厉害的,然后再进船仓里抢东西。
哪怕是抢几包货物出来,能换着钱,他今天就算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