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六看了看手里提着的酒和兔子肉,随后出了牢房,来到了许县令居住的后院。
这些都是胡掌柜和福伯他们托姜小六带给云妍的,就怕她在监牢里受了委屈,再挨了饿。
可是现在云妍睡着了,就没有这个口福了。
他拿来贿赂贿赂县令大人,也不算辜负了胡掌柜他们的一番好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云妍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站在身旁。
她心中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
“谁!”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秀公子站立在牢房门口。
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可是晚上看,却又显得阴森。
“醒了?”
酒足饭饱后的许文楚,因着一个人无聊,在院子里到处转悠。
一时心血来潮来到了监牢,想看看自他上任后,第一个关进来的是个什么人物。
能跑到人家婚礼上大闹,并打了人。肯定是个膀大腰圆,粗鄙不堪的村妇。
没想到进到牢房,他看到的却是一个灵秀动人,艳若桃李的小姑娘。
而且睡得挺香。
“你是谁?”
云妍一看是个文弱书生,绷紧的身体又放松下来。
许文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好奇的一直打量着她。
“你叫云妍?”
“是,我就是云妍。”
“就是你杀了崔俊?”
“我没有杀他!你休要血口喷人!”
云妍的眼底升起狂怒,腾的站起来走到门口,双手握紧木头栅栏,瞪着眼前的人。
“你说你没杀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可都看见了,你将崔俊打的遍体鳞伤,哀嚎不止,这你总不能抵赖吧?”
许文楚眼底有着一抹戏谑,看着被他气的俏脸通红的云妍。
“我是打了崔俊,因为他们家仗势欺人,跑到村子里去抢亲,逼着春丫嫁给那崔胖子。春丫不从,他们就硬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春丫被他们逼死。我就替春丫上了花轿。”
“大闹婚礼,为的就是让镇上的人都看看,他崔家仗势欺人的丑恶嘴脸,使得他们不敢再去找春丫的麻烦!”
“我是打了崔俊,因为不打疼了他,他就不长记性。可我没下重手,那点皮肉伤,最多让他受点罪,躺几天就好了,怎会伤了性命……!”
毕竟是没有经历过事情的小姑娘,云妍提起这件事,竟委屈的眼中泛起泪花。
她仰起头,眨眨眼睛,让眼泪倒憋了回去。
“你既恨那崔家仗势欺人,平时又爱打抱不平,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失了手……,”许文楚又不死心的继续套话,可是心中已是乐开了花。
这小姑娘有意思,也不问他是谁,就跟他唠上了。
“不可能!那崔俊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我干嘛要他性命?再说我也没那么蠢,拿自已的命去换他的狗命,不值得。”
说到这里,云妍看向许文楚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狡黠。
她冷笑道:“至于我会不会失手伤人……?本姑娘现在看到你就挺生气的,不如,你亲自来试试,看我会不会打死你!”
“你……你太狂了!被关在大牢里还不老实,还想打人……!”
许文楚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刚才还气宇轩昂的翩翩公子,此刻竟被吓得身体微微颤抖。
可仔细看,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打的就是你,半夜三更出现在大牢里,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莫非,你是来劫狱的……?”
云妍觉得自已分析的很对,正常人谁没事的会半夜三更跑到牢房里来,肯定是劫狱的。
自已也是蠢,还跟他唠了半天。
劫狱?
许文楚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牢房,不由得佩服云妍神奇的脑回路。
这监牢里就她一个人,难不成他要去劫个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