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崽跑了多久,神凰域的主人就追了多久。
它逃,她追,它插翅难飞。
终于在某一刻,蛙崽停下穿梭虚空的身影,回过头看向身后那几乎笼罩了半边天空的赤红神凰。
神凰羽翼犹如垂天之云,倾天覆地。
双眸如大日,三千神火于其中熊熊燃烧着。
体型之庞大无法以言语来形容。
与眼前的赤红神凰相比,蛙崽的体型显得无比小巧,犹如浩瀚天地间的蜉蝣,亦如沧海下的一粟。
但。
蛙崽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却并未有着多少畏惧。
神凰缓缓低下头,双眸微睁,一股席卷绵延千万里的滔天烈焰瞬间燃起!
蛙崽却丝毫不畏惧,伸出蛙爪从身后的背包里掏了起来。
一样又一样的奇怪东西被他从背包里取出。
见状,神凰周身散发的那股气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惊诧。
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的感激。
于是,蛙崽再次撕裂虚空,一道漆黑的旋涡缓缓浮现在它身前。
在赤红神凰的目光中,蛙崽背着那颗鸟蛋一跃而入。
当蛙崽再次出现时,脚下是一处圆形的绿色草坪。
它将身后的背包缓缓放下,随后艰难的抱住那颗鸟蛋轻轻地放在草坪上。
就在这时。
蛙崽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片阴影。
它抬起头,只见一名黑色长发的女人就站在它的面前。
女人面容温柔,却又散发着一抹淡淡的清冷。
黑色秀发如星河般倾斜而下,映衬的肌肤白皙如雪。
她身着一袭如轻纱般的黑色连衣裙,在腰间与襟口等地方有着金色的束带与镶边。
天鹅颈修长而纤白,眼角下有着金色的纹络,额间,脖颈,手腕等地方佩戴着金色的装饰品。
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依旧散发着一种神圣与深邃的气质。
她弯下纤细的腰肢,缓缓地将蛙崽抱在怀里。
就在这时。
林七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毅飞,母亲最近的情况如何了?”
“应该……还算不错?”
林七夜狐疑地看了眼李毅飞,“什么叫应该还算不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李毅飞急了。
他想要揍林七夜一拳。
但想了想……自已应该是揍不过他的。
到时候还会被林七夜反揍一顿,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林七夜忽然察觉到一抹不对劲的感觉,他连忙问道,“母亲呢?”
“就在那边休息啊。”
李毅飞指了指在不远处的草坪。
林七夜连忙扭头朝着倪克斯望去,以他的角度只能够看见倪克斯的背影。
“母亲。”
他连忙小步跑到倪克斯身旁。
然后就看到,倪克斯怀里正抱着一只莹绿色的……青蛙?
李毅飞也跟了过来。
在看到倪克斯怀里的蛙崽时,他忍不住咦了一声,“我靠,这里怎么有只癞蛤蟆?!”
在癞蛤蟆这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
李毅飞就看到他口中的那只癞蛤蟆扭过头,瞥了他一眼。
顿时。
一股弥天神威轰然降临!
但瞬间就烟消云散。
李毅飞脸色苍白,知道是自已的口无遮拦惹到了对方。
他连忙道歉,“抱歉抱歉,青蛙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啊!”
林七夜则是目光凝重。
这里是精神病院。
怎么会突然跑进来一只青蛙?
这只青蛙是怎么进来的,它为什么能够进来?
倪克斯又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宠溺的表情?
一瞬间,无数个问题涌上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
林七夜忽然注意到,倪克斯的治疗进度在这一刻,从原本的48%直接突破到了51%!
难道是因为这个小青蛙吗?
林七夜只感觉脑袋里的思绪越来越乱。
莫非,这只青蛙也是来自某个神话中的神明吗?
他仔细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有哪个神明的本体是青蛙的……
就在这时。
蛙崽从倪克斯的怀抱里跳出来。
它伸出圆圆的蛙爪,指了指草坪上的鸟蛋。
见状,倪克斯点了点头。
随后她伸出手,轻轻地将白皙的玉手覆盖在鸟蛋的表面。
蛙崽将自已所收集到的材料一股脑地从背包里掏了出来,随后将其熔炼为一团九彩荧辉。
九彩荧辉化作流光,与倪克斯手心覆盖着的神凰子嗣完美融为一体。
…………
宁云躺在床上。
躺卧姿势与隔壁红缨出奇的一致。
两人都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中思绪万千。
他有些迷茫地想到刚才的时候。
自已这应该算是直接A上去了吧?
然后红缨的回答是……她喜欢自已,因为自已是她的弟弟。
所以,只是亲人间的喜欢吗?
袁罡啊袁罡,你真是害苦我了啊!
这下真睡不着觉了。
就在这时。
红缨急匆匆的脚步从门外传来,她敲了敲宁云卧室的房门。
“阿云,你睡了吗?”
闻言,宁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心率瞬间升高。
就连直接单挑整个假面小队,被流刃若火一刀砍飞的时候,心率都没有这么高过。
漆黑的夜色之下,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将自已的心情平复下来,“我还没睡,红缨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
红缨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说道,“我有话想要和你当面说,我能进去吗?”
“嗯,门没锁,你进来吧。”
宁云在家里的时候一般不锁门。
红缨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闯入他的卧室当中。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很奇妙的默契。
红缨推开门,走了进来。
此时。
她穿着一套海绵宝宝的睡衣,怀里还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哆啦A梦抱枕。
身形修长而窈窕,腰肢纤细,胸脯饱满。
精致的俏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在月光的照耀下,黑色秀发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月纱。
宛若新娘戴着的浅色头纱。
她走进来后,自顾自地坐在宁云床边。
“怎么了?”
“我……我……那个,其实我有点怕黑,所以今天晚上可以住你这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