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初露晨曦,一抹淡蓝温柔地拂去了夜的沉寂,城市的轮廓在朦胧中渐渐清晰。在这微凉的晨风中,李筱芸已悄然起身,赶往了新水火车站。
李筱芸踏入站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与汗腥味,她径直走向售票窗口,直接购买了一张去南江省南城的火车票,踏上了前往南城的列车。
车厢内,人声鼎沸,李筱芸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风景如电影胶片般一幕幕掠过,从繁华的都市到宁静的乡村,从热闹的市集到寂静的山谷,路途漫长,饥饿袭来,便以方便充饥,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尽管疲惫写满了脸颊,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不灭的光芒。
终于,南城火车站到了。其实,别看李筱芸坚强,说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从没出过远门。当她从火车站出口处出来,李筱芸只顾顺着蜂拥的人流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个男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出了站口,李筱芸停下脚步,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里面记载着从她哥哥来信中抄下的部队地址,这是她此行唯一的指引。正当她准备找人问路时,却不小心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让她措手不及,小册子脱手而出,掉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一个身影迅速靠近,是一个模样猥琐的年轻人,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妹妹,我刚才没留意。”他假意伸手欲捡,但那眼神中的狡黠让李筱芸心生防备,她几乎本能地抢前一步,将小册子捡起紧紧的护在手中。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的动作敏捷而熟练,如同幽灵一般,轻巧地划开了李筱芸那并不结实的帆布挎包。与此同时,猥琐男人也蹲下身来,故意用头轻轻一撞,发出“当”的一声闷响,借此掩盖了女扒手的动作。就在这短暂的分神之间,女人的手如同闪电般探入包内,迅速抽出一叠大小不一的钞票,然后若无其事地起身,与同伴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飞速撤离。
周围的人群,或匆匆赶路,或低头玩手机,对这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即便有人注意到了异常,也选择了沉默,毕竟,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成为许多人的行事准则。
李筱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发懵,等她回过神来,只见自已的挎包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急忙检查,发现钱包不翼而飞。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所有的坚强与勇敢在这一刻崩塌,泪水夺眶而出,无助与恐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包裹。
站在偌大的火车站广场上,李筱芸显得格外渺小与孤单。这时,一位面容慈祥、步履蹒跚的老大爷,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沧桑,缓缓走向正无助地站在街角的李筱芸。
小姑娘,碰到什么困难事了吗?老大爷轻声的问道。
李筱芸,眼中闪烁着未落的泪光,看着面色慈祥的老大爷说道:“爷爷,我刚刚...我的钱被偷了。”说罢,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老大爷听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对世道不公的愤慨:“这世道,治安怎就如此不堪,政府也该好好整治一番了!”然而,愤慨之后,他很快意识到,抱怨并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小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儿去?没了钱,可如何是好?”
李筱芸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小本中抽出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双手递上,眼中满含期待:“爷爷,我想去这个地方,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老大爷接过纸条,仔细端详着那上面的字迹,眉头微微一皱:“这地儿可不近呐,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成行?”言罢,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衣袋中掏出一块略显陈旧的手帕,轻轻展开,里面藏着的是一张张皱巴巴的钞票。他从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李筱芸,同时,耐心地为她详细的讲解着要去的路线。
李筱芸心中百感交集,她再三推辞,却终究拗不过老人那份善意。最终,她只能含泪接受了这份沉甸甸的恩情,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爷爷,谢谢您!”
与老人告别后,李筱芸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暗自思量,这一百元得来不易,必须精打细算。若能找到哥哥的部队,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不然,这笔钱将是她在这陌生城市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放弃乘坐公交,徒步前往,将车票钱省下,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路上,李筱芸走走停停,不断向路人打听方向,她的脚步虽显疲惫,但眼神却愈发坚定。四个小时的徒步,对她而言,不仅是对体力的考验,更是对意志的磨砺。她的双脚磨出了水泡,每一步都伴随着隐隐的痛楚,但她没有放弃。
终于,当她站在那座庄严的军营前,看到两名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的哨兵正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他们的职责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站住,你是何人?”哨兵见有陌生人靠近,连忙喝问道。
她快步上前,叔叔,我是来......,却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紧绷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她无力地倒下,陷入了昏迷。
哨兵敏锐的警觉性立刻被触发,他们迅速做出反应,一人负责警戒,一人则迅速上前查看情况。
当李筱芸缓缓地睁开了双眸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已静静的躺在床上。他扭头发现,周遭的一切,被一层柔和却单调的白色所包裹——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被褥,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静静地站立于床边。
李筱芸努力地转动着略显沉重的头颅,目光中带着几分迷茫与疑惑,仿佛是在寻找着某种熟悉的感觉或是记忆的碎片。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充满了迫切:“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名中年医生,面容和煦,见状轻轻一笑道:“姑娘,你醒了?这里是部队的卫生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听到“部队”二字,李筱芸的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触动。她来不及回应医生的关切,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我要见领导,求您让我见见领导!”
中年医生见状,连忙伸手按住她瘦弱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很虚弱,现在最重要的是躺下休息。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见领导?”
李筱芸连忙低头寻找自已的挎包,当发现挎包就在床头时,心中稍安。她颤抖着手,从已经被利器割破的挎包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两份沉甸甸的证书——一份是一等功臣证书,另一份则是烈士证书。她将证书递向中年医生,声音哽咽:“我要见领导,为我们伸冤,为我们主持正义。”
中年医生接过证书,目光在“李峰”这个名字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说道:“你先休息,我这就去请示领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与期待。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中年医生带着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上校走了进来。上校的步伐稳健有力,他就是飞龙特战大队的大队长,钟国龙。
李筱芸抬头,目光与钟国龙相遇。那是一双经历过无数风雨、却依旧清澈如泉的眼睛,透露出不容侵犯的正气与铁血。尽管钟国龙面带微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铁血之气,仍让李筱芸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紧张得几乎忘记了言语,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领导。
钟国龙看出了李筱芸的紧张与不安,他放低声音轻轻的说道:“小姑娘,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是不是叫李筱芸。你不要紧张,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说要伸冤要我主持正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听到钟国龙的问话,李筱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的心情。她开始讲述,讲述着哥哥楚天瑜如何被不公调离,讲述着父亲如何遭遇不幸,双腿被残忍打断,又被冤枉定罪,讲述着王云鹏如何被督察带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挖出的血泪,让人闻之动容。
钟国龙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当李筱芸提到“李峰”这个名字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与悲痛。李峰,他的爱将,那个曾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屡立战功的战士,后被那个华夏顶级特种部队暗影选中的精英,如今却已阴阳相隔,令人扼腕叹息。
而当得知李筱芸为了寻求帮助,不远千里而来,甚至遭遇小偷,徒步四个小时走了将近四十里地赶到卫生队时,钟国龙的心如刀绞。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在茫茫夜色中,一步步坚定地前行,只为寻找那一丝希望的光芒。
“这帮畜生!”钟国龙怒喝一声,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愤慨。他看向李筱芸,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筱芸,你放心,这件事情,我钟国龙一定给你一个说法,绝不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钟国龙立即转身,对身旁的中年医生——王主任,下达了命令:“我命令你,从现在起,照顾好小芸姑娘。她的病未好,不准离开卫生队一步。”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李筱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且安心养伤,你父亲的事情我这就安排人来处理,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答复,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警卫员!”,司令部走廊里,回荡着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呼唤,宛如古老战场上的号角,蕴藏的无限张力。
门外,正值岗哨的警卫员,被这一喊,心中不由得一凛,不同寻常的语气,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没有丝毫迟疑,警卫员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几乎留下一道残影,转瞬便立于钟国龙面前,身姿挺拔如松,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静待下一步的指示。
“去,让一中队赵小林五分钟内到我这里接受命令。”钟国龙的话语简洁明了。
警卫员闻言,连忙以一个标准的军礼回应,那敬礼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对命令的绝对尊重与服从。随后,他转身,如同一阵疾风掠过,飞快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只留下一串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渐渐远去。
此时,在司令部的操场上,一中队长赵小林正带领着他的战士们进行着一场紧张而激烈的擒拿训练。阳光洒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汗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军人的刚毅与不屈。突然,一个熟悉而又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训练的节奏——“赵小林!”
赵小林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迅速扭头,只见钟国龙的警卫员正一边奔跑,一边焦急地向他挥手。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大声喊道:“停!”瞬间,操场上的训练停止,战士们齐刷刷地看向队长,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赵小林快步走向警卫员,心中已隐约预感到了什么。警卫员气喘吁吁,神色紧张,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赵队长,大队长命令你五分钟内到办公室接受命令,此命令十万火急!”
赵小林闻言,来不及多问,转身便朝着司令部的方向飞奔而去。当他满头大汗地站在钟国龙面前时,时间恰好指向了五分钟的终点。
“赵小林,我命令你现在组织你的一中队,一小时后全副武装,在十个小时内必须奔至豫省阳城新水县医院,将李峰的父亲李金喜安全接回家,同时将阳城公安局刑警大队梁海冰以及督察支队全部控制,解救王云鹏。”钟国龙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
赵小林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坚决,大声回答道:“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命令的忠诚与执行的决心。
接受命令后,赵小林忍不住问道:“大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钟国龙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愤怒:“小林啊,你与李峰同一年参军,是同一个班里的兄弟。如今,李峰已经为国捐躯,他的家人却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钟国龙缓缓将李峰家人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赵小林讲述,每一个细节都让人心生悲愤。最后,他深情地说道:“我们的战士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甚至战死沙场,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啊。”
赵小林闻言,气血上涌,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放心吧,队长,我这就组织出发!”
钟国龙见状,拍了拍赵小林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你放心,这事我已经请示过暗影基地领导,他们全权授权我们处理。”这句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赵小林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
四十分钟后,一中队的二百多名官兵,在赵小林的指挥下,迅速集结完毕,全副武装,他们分别登上八辆军用卡车。
“报告,中队长,一中队奉命开往豫省阳城执行解救任务,应到三百三十人,实到二百六十人,留守七十人,是否出发,请指示!”无线电台中传来值班员的请示声,清晰而有力。
赵小林闻言,沉声命令道:“我命令,时速一百三,全速开进!”
“是!”值班员的声音坚定而响亮。
随即,一阵引擎的轰鸣响彻云霄,仿佛是巨兽发出的怒吼,八辆军用卡车宛如长龙,在轰鸣中疾驰而出,向着豫省阳城的方向风驰电掣般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