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赶忙说道:“莫急着出兵,第三军、第五军、铁蛋宿卫营尚未归来。当下关键是让你们抓紧训练士兵。”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三人,眼神中满是威严与期许,“同时我也想问问你们,攻打何处为宜?”
孙可望率先抱拳,神色庄重地说道:“大帅,依末将之见,阆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能将其拿下,可为咱们占据一处关键的战略要地。”言罢,他挺直了身躯,目光坚毅。
白文选轻抚下巴,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道:“末将觉得南充也不错,那里交通便利,物资丰富,能为咱们补充给养。”说话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精明。
陈情令则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大帅,宜宾不可忽视,其商业繁荣,掌控之后,军资不愁。”他一脸急切与渴望,仿佛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张献忠静静聆听着,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当下天气恶劣,阆中不好攻打,倘若进攻不利,我军恐会陷入被动之境。”
“南充交通发达,好打却不好守,不利于长远发展。”
“宜宾倒是值得斟酌,繁荣的商业能为我军提供更多的资金。” 张献忠若有所思地说道。
孙可望接着说:“我们可以攻打 6 直隶州。此地地域广阔、人口众多,适合养兵,而且矿产资源丰富,能为武器工坊提供充足资源。” 他边说边比划着,神情激动。
白文选好似受到启发,眼睛一亮,补充道:“并且那边卫所兵被当官的剥削得死的死,逃的逃,早就名存实亡。除了武将自已养的家丁,其余人没什么战斗力。”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兴奋。
孙可望微微皱眉,面露忧色道:“大帅,虽说如此,但我们也不可轻视,万一有变故……”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张献忠大手一挥,坚定地说:“战场之上,哪有十全十美的策略。只要我们谋划得当,定能旗开得胜!”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自信。
白文选眼神中透露出果断,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大帅既然已有决断,末将愿拼死效力!”
陈情令更是一脸激昂,双手抱拳,高声喊道:“大帅放心,末将定当冲锋在前,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张献忠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继续说道:“但此事还需深思熟虑,不可贸然行动。你们先下去,按照之前的安排训练士兵,等待时机成熟,我们一举出击!”
三人齐声应道:“是,大帅!”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转身时步伐都显得格外坚定有力。
张献忠又叫来影卫,目光凌厉地说道:“你速速去仔细探查 6 直隶州的情况,务必事无巨细,不得有丝毫疏忽。”
影卫单膝跪地,抱拳应道:“属下遵命,定不辱使命。”
张献忠挥挥手,影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而在潼川州,总兵林浦城听到手下来报,遵义反贼张献忠有兵马调动,并且在清理通往潼川州道路的积雪,顿时有些慌乱。
他在营帐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副将见状,赶忙上前,神色镇定地说道:“大人莫慌,咱们先冷静分析一番。”
林浦城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又带着几分恼怒地看向副将:“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让我冷静!”
副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人,张献忠此人诡计多端,他此举或许只是虚张声势,想扰乱咱们的军心。以末将之见,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林浦城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咬了咬牙道:“不管如何,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来人啊,去请嘉定州总兵、泸州总兵、雅州总兵、眉州总兵、丹邛州总兵,让他们速速前来支援。”
手下得令,快马加鞭去请各位总兵。
不多时,几位总兵纷纷赶来。林浦城赶忙将张献忠的情报告诉他们,神色焦虑,拱手作揖道:“诸位,如今这局势危急,还望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嘉定州总兵刘厚侗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道:“林总兵啊,莫要这般惊慌失措。到处都结冰,道路难行,张献忠怎么可能出兵?这其中或许有诈。依我看,咱们还是先观望观望。” 此人向来谨慎小心,轻易不愿冒险。
泸州总兵孙缇蓟也附和道:“是啊,林总兵,莫要被这消息乱了心神。咱们泸州可没那么容易被攻破。” 孙大人性格颇为自负,对自已的防御很有信心。
眉州总兵李锦闵却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说道:“反贼张献忠估计是怕你过年过得太舒坦,故意让你难受。林总兵,你是不是太胆小了些?” 李大人一向好大喜功,对林浦城的慌张颇有些不屑。
雅州总兵赵志性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诸位莫要在此争论不休,不管张献忠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出兵之意,咱们都不可轻敌。” 赵大人为人稳重,凡事考虑周全。
丹邛州总兵周元邦摸了摸下巴,说道:“依我看,咱们不如先派些探子再去仔细探查一番,摸清张献忠的真实意图,再做打算。” 周大人心思缜密,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
林浦城着急地说道:“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啊!诸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潼川州失守,咱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刘厚侗哈哈一笑,说道:“林总兵,莫要这般紧张,走,咱们出去花酒,放松放松。”
孙缇蓟也应和道:“就是就是,兴许是虚惊一场,咱们别自已吓自已。”
李锦闵更是迫不及待地起身:“走走走,喝酒去!”
赵志性和周元邦虽有些犹豫,但在众人的劝说下,也一同前往。
于是,这一群总兵竟将战事抛之脑后,出去寻欢作乐了。
就在这群总兵出去喝花酒之时,张献忠这边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作战计划。
影卫匆匆归来。还未站稳,便开口说道:“大帅,6 直隶州的情况已探查清楚。
6 直隶州的卫所兵正如我们所料,战斗力薄弱,且城内防守部署存在诸多漏洞。
当地官员腐败至极,民不聊生。那些武将养的家丁虽然装备精良,但平日里骄横跋扈,纪律涣散。”
张献忠微微颔首,问道:“那矿产资源分布如何?周边的地形地貌可曾摸透?”
影卫喘了口气,接着回禀道:“回大帅,矿产大多集中在北部山区,运输不易。而南部地势较为平坦,适合大军行进。”
张献忠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紧紧盯着 6 直隶州的位置,陷入沉思。良久,他转过身,对影卫说道:“你辛苦了,下去好好歇息。但此事仍要保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影卫再次抱拳行礼,退了下去。
张献忠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他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此时,孙可望、白文选、陈情令三人再次走进书房。
孙可望率先开口:“大帅,如今情况已明,是否可以出兵?”
张献忠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道:“时机已近成熟,但仍需谨慎部署,且等邠州大军抵达,再做考虑。”
就在这时,影卫来报:“大帅,邠州大军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可抵达遵义,是否安排人前去迎接?”
张献忠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后,对着三人道:“你们现在回营,准备热食,蜂窝煤都烧起来,让从邠州冒着风雪一路过来的将士有一丝温暖。”
孙可望抱拳领命,转身时脚步匆匆,边走边说道:“末将这就去办,定不让将士们受冻挨饿。”
白文选也紧接着说道:“大帅放心,热汤热饭定会准备妥当。”说罢,他大踏步地跟着艾能奇离去。
陈情令则一脸严肃,郑重地说道:“末将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他也快步离开。
张献忠又对着影卫道:“把徐以显、潘独鳌、汪兆龄、赵谦叫过来。”影卫领命后,如一阵风般迅速离去。
不久,徐以显、潘独鳌、汪兆龄、赵谦四人便匆匆赶来。徐以显率先拱手问道:“大帅,不知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张献忠神色严肃,说道:“邠州大军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可抵达遵义,我欲带你们随我前往城头迎接。”
潘独鳌微微点头,应道:“是,大帅。”
汪兆龄则捋了捋胡须,说道:“此乃大事,定要让归来的将士们感受到我们的热忱。”
赵谦也赶忙说道:“在下愿随大帅迎接远归的兄弟。”
张献忠大手一挥,朗声道:“那便出发!”
众人跟在张献忠身后,步伐匆匆地朝着城头走去。张献忠一路上眉头紧锁,似在思考着什么。徐以显则时不时观察着张献忠的神色,欲言又止。
潘独鳌则与汪兆龄小声交流着:“此次邠州大军归来,有助于我们在四川站住脚。”
汪兆龄回应道:“是啊,只盼一切顺利。”
赵谦则紧紧跟在后面,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不多时,众人便登上了城头,张献忠手扶城墙,极目远眺,寒风拂过他的脸庞,却吹不散他眼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