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面,孔凡元头疼欲裂昏昏沉沉地醒过来。低头,发现身上不着寸缕,转头又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瑟缩在床尾,衣衫单薄。
他轻轻扶住额头,思绪有些混乱,记忆在自已冲到凉亭抱起少女后就断片了。
“你是谁?”孔凡元随意拉起一件寝衣披上,厉喝道。
少女受了惊吓,回神般匆匆下了床,“大人,奴家,奴家是府上的乐师,前几天被张嬷嬷招进府来,想给滢妃娘娘解闷。昨天,我在亭子里练琴,大人…大人可能把我错认成了娘娘…就…”少女声音越来越低,似说不下去了一般哭了起来…
孔凡元心下狐疑,却不确定,但床榻上的一抹鲜红,显得分外刺眼。
啪!瓷碗碎裂的声音传来。
孔凡元抬头,看见郁滢惊愕地站在门口,地上是一地碎瓷与参汤。四目相对,郁滢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孔凡元急忙要去追,却被那少女抱住了大腿,“大人,外面冷,奴家服侍您更衣吧”。
孔凡元这才看了眼自已,确实不好这样出去,只得按下性子穿上外衫。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忽然冲了进来,大骂道:“好啊!娘刚死里逃生,你竟然就有了新欢!”
“少主,您误会了”,少女怯生生地想要解释,因过于紧张而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绯红。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衣衫不整,见了本少主也不知回避,你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吗?”少年怒斥道。
少女惊慌失措般跪下,努力收拢领口不敢辩驳,一双狐狸眼泫然欲泣,像一只破碎的小白花。
她的神情无辜而清澈,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却不敢为自已辩驳。
“够了”,孔凡元升起了一丝怜悯,制止了儿子继续发难。
“你竟然还护着她?”少年怒极。
“谁教你的礼仪,敢直接对父王这样说话,罚你禁足半月,闭门思过。来人!”孔凡元叫了下人带少年回去。
“我自已会走”,少年拂袖而去。
“大人,喝点水,消消气”,少女起身为孔凡元敬茶。
孔凡元接过茶,指尖碰到了少女的凉滑肌肤,他抬头看了眼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若卿”,少女眼波流转,清纯中又不失风情。
“你先下去休息,我晚些找你”,孔凡元放下茶盏就要出门去找郁滢,刚迈步却感觉一阵眩晕。
“大人,你没事吧?”少女赶紧扶他坐下,手轻轻抚向他的额头。
孔凡元感觉口有点干,心中又涌起一阵燥热,他极力克制着,叫人带少女下去更衣。
他传了太医,命人检查茶水和香炉,是否有催情香,然后就匆匆出门找郁滢。
郁滢在小佛堂礼佛,不肯见他。
张嬷嬷拦在外面,劝孔凡元先回去,让夫人自已冷静一下,以免二人冲动吵架,再伤了感情。
孔凡元吃了闭门羹,不甘地回了书房。太医回禀说茶水和香灰都没有异常,许是征战维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太过辛劳,引发了头疾,可以服几剂安神的方子。
孔凡元心下疑惑:“难道真是误会了她?我是憋了太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