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余光察觉到身侧的陆舒然身形不对,霍励霆抬手扶住陆舒然的手臂。
“是男大太厉害?还是你不行了?”
陆舒然努力忽略掉腿间的酸痛,稳了稳脚下16cm的高跟鞋。
她看着霍励霆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喜悦,咬牙切齿:“你少得意,她答应见的是我,等她看见你一定立刻就走。”
霍励霆眼神冷了下来,松开扶住陆舒然的手垂在身侧。
陆舒然笑的得意,突然,她扭过头看向门口,说:“你女朋友来捉奸了。”
霍励霆蹙眉,顺着陆舒然的视线看去。
酒店棕色玻璃转门外,王雪一身雪白纱裙,黑长直被吹的凌乱,像是一只风中飘零的小白花,正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和陆舒然。
今日洛京的天气极好,天空中不仅没有雾霾,而且蓝的像是海,几朵雪白的云朵勾勒在蓝天中,甚是好看。
现在已经是中午,阳光晃的刺眼,王雪皮肤白的像是雪媚娘,越发衬得她的两只眼睛红肿的可怜,一看就是一个人站在这里哭了好久了。
陆舒然有些心疼。
“你们,为什么一起从酒店出来?”
王雪看着霍励霆微湿的头发,还有,一个小时以前,她看到霍励霆进酒店时穿的衣服明明不是现在这一身。
霍励霆现在穿的是一身做工精良又郑重的黑色西装,越发贵气逼人。
王雪肩膀紧绷,身体微微颤抖着。
“王小姐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王雪怔住了,她从没有见过霍励霆对她这样冷漠疏离的样子,一时不敢置信。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们是男女朋友啊。”
“我承认过吗?”
王雪愣住了:“我们明明已经……”
“明明已经什么?”
王雪被霍励霆黑沉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陆舒然拍了拍霍励霆的手臂,示意他别这么凶。
王雪视线看着这一幕,眼泪不住的落。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慢开了过来,霍励霆没再看王雪一眼打算上车。
王雪上前伸手想抓住霍励霆的衣角,霍励霆侧身避开,眼里充满嫌恶。
王雪被霍励霆的眼神刺痛,急乱解释:“我真的不知道爷爷和江家联合在一起算计你,我真的不知道。”
“爷爷现在瘫痪了,江家却开始落井下石,家里现在很乱,爷爷说哥哥姐姐已经不听他的话了,他叫我来找你,说会亲自跟你道歉,你能不能跟我去医院见见他?”
霍励霆道:“等你爷爷葬礼,我会派人送挽联过去,现在就不必了。”
“你就这么恨我爷爷?”
“对不起……”
黑色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王雪盯着越来越远的车尾,双手紧紧攥着戴妃包的黑色包带,大颗眼泪不断砸落,无声痛哭。
……
车子在路上行驶,车窗外的夏季风景快速倒退,笔记本摊在夏晴的腿上,她看着屏幕上的文件。
詹森坐在夏晴身侧,开口:“您瘦了不少,但是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嗯,你想说什么?”夏晴头都没有抬。
詹森搭在双腿上的手轻轻动了动,道:“梁博文是个能力和人品同样出众的人,很可靠,值得您的信任。
吴皓明虽然人品一般,但他在适合他的位子上发挥的作用不比梁博文少。
您在欧洲的时候,吴皓明对您的忠诚不比梁博文的少,但是您为了夏先生离开欧洲,吴皓明的心就野了。”
“不过吴皓明的审时度势也不是全无道理,欧洲区不止他一个人生出了异心,这点您心里清楚,不然您也不会还在救护车上时就派了金伊人和亲信去欧洲那边。”
“人心和感情都是阶段性的东西,因为时间变化,受环境影响,更极有可能被形势所迫,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您现在如果后悔结婚,最好当断则断。”
夏晴看完文件的最后一个字,退出页面合上电脑。
车里温度适宜,恰到好处的百合花香气让人心神安宁。
詹森看着夏晴那张过分美丽又过分年轻的脸,眼中有很多情绪翻涌,直到夏晴看向他,他眼底的情绪又如同只轻轻泛着涟漪的湖面。
夏晴说:“我已经决定让技术部的执行副总裁齐梓乔接替吴皓明职务。”
“吴皓明和齐梓乔是一种人,您怎么能?”
詹森看着夏晴的眼神猛的住口。
夏晴杏眼清澈,眸光却幽深如海:“你在美洲,齐梓乔在欧洲,你这么了解她?连溪告诉你的?”
詹森放在双腿上的手颤抖了一下。
夏晴道:“我为什么放吴皓明那样的人在我手底下?是为了平衡易动的人心。”
“梁博文这样的好人品需要一个不好人品的来衬托,来激励,我本来觉得你不需要,比起梁博文我更信任你。”
詹森愣住了,随即羞愧不已。
“我把高世交给你管理,不是送给你。
你把连溪哄骗上床让她对你死心塌地,想干什么?学吴皓明背叛我?”
詹森浑身僵硬,正襟危坐:“我没有,我和连溪那次只是意外,我喝多了,我绝对没有想过背叛您,绝对没有!”
夏晴道:“你是男人,喝酒后能不能做那件事你心里清楚。”
詹森脸色涨红:“连溪对我有好感,那天我心情不好,就……”
“我可以立刻和连溪断了。”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你慌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发现你和连溪变成那种关系以后我会怎样怀疑你,你却还是做了。”
“我接触连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了解我然后更好的背叛我?少给我耍你们男人对女人的那些歪心思。
这个世界上能替代你的人才有许多。
我们可以好聚好散,但是你要是背叛我……”
詹森压下情绪,让自已冷静下来:“再给我一个机会,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一定让您满意。”
夏晴深深看着詹森,隔了一会,说:“连溪不是你的对手,她也不是一个做垫脚石的料子。”
詹森稍稍松了一口气:“我会尽量减少对她的伤害。”
车子在一处保存良好的古巷停下,夏晴和陆舒然约好的私房菜馆就坐落在小巷深处。
詹森下车将夏晴送到小巷路口,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坐上自已的车驱车离开。
夏晴到私房菜馆的时候陆舒然还没有到,她跟前台报了陆舒然的名字。
她身后不远处——
“抱歉,今天的包厢都已经被客人预定了,客人都已经到了。”
经理朝着一对母女礼貌解释。
一个男服务生见女儿瘦骨嶙峋,病弱的实在可怜,便道:“还有一个包厢客人还没有来……”
经理回头不着分毫的瞪了男服务生一眼,然后对母女笑道:“最后一间包厢的客人刚刚到。”
中年女人眸光微闪:“抱歉,我知道这很无礼,但是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她很想吃你们家的菜,可以让我亲自跟最后那间包厢的客人商量一下吗?”
经理很是为难:“真的很抱歉。”
这时,前台的服务生对着玻璃上的对讲机公开厨房里的厨师喊话:“八号包厢的客人到了,可以准备菜了。”
“好嘞。”
中年女人看着一个女服务员正恭敬的伸着手臂引领着客人,她没有看到客人的样子,拉着女儿绕开经理径直朝那边走去。
经理连忙跟过去。
“小姐,小姐,请您等一下……”
夏晴回过头,一股寒意瞬间遍布全身,她本能后退,肩膀被身后一只灼热有力的大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