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高速公路上，偶尔有货车呼啸而过。陈明远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周围的情况。副驾驶上，苏梦琪握着那个U盘，望着窗外连绵的夜色，脑海中回放着临别时的场景。
"要不要休息一下？"陈明远轻声问，"前面有个服务区。"
苏梦琪摇摇头。自从离开家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她一直在试图联系张雨彤，但对方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雨彤那边，我已经让王淑芬去查了。"陈明远似乎看出她的担忧，"你先看看U盘里的内容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取出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意外的是，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和一个文本文档。文档很短，只有一行字：
"答案就在初心处。记住，找到'白塔'。——父亲"
"初心处？"陈明远皱眉。
苏梦琪的眼睛突然亮了："等等，我明白了！"她快速在键盘上敲打起来，"爸说过，'凤凰'计划最早是在市一中的机房里构思的。那时他刚参加工作，经常去学校的机房做研究。"
"所以密码是......"
"1990年市一中机房的登录密码。"苏梦琪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我知道，因为爸经常说，这是他这辈子用过的第一个密码，也是他最重要的一个密码。"
输入一串数字，文件夹应声而开。里面的内容出乎意料的简单：一份手写笔记的扫描件，一段看似杂乱的代码，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是......"陈明远凑过来看了一眼，"项目组的合影？"
照片上，年轻的研究员们站在一座白色建筑前。苏梦琪一眼就认出了父亲，他站在最前排，旁边是面容严肃的李研员。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后排那个模糊的身影，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
"等等！"苏梦琪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父亲的笔记本，快速翻到某一页，"这个建筑，我在爸的笔记里见过！"
果然，笔记本上画着同样的建筑草图，旁边写着"白塔机要室"几个字。
"所以'白塔'是个地方？"陈明远若有所思。
"不止如此。"苏梦琪指着照片上被圈出的人影，"你看这个人的站位，还有穿着......"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苏梦琪警惕地接起电话。
"是我。"王教授的声音传来，"你们安全吗？"
"王教授！您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情况有变。"王教授的声音很急促，"李研员已经知道你拿到U盘了，他们正在派人追查你们的行踪。你必须尽快找到'白塔'，那里有......"
电话突然中断了。苏梦琪赶紧回拨，却提示已关机。
"不用试了。"陈明远说，"他肯定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
就在这时，苏梦琪的另一个手机亮了起来。是家里的老人机发来的短信：
"姐，我和爸妈没事。那些人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就走了。不过我听到他们提到要去学校找什么东西。要小心！——小诚"
"学校......"苏梦琪心念电转，"他们也想到了！陈明远，掉头！"
"去哪？"
"市一中！'白塔'就在那里！"她快速翻看着笔记本，"1990年，爸和几个年轻研究员经常在学校的机房做实验。而机房就在教学楼后面那座小白楼里，因为外形像座灯塔，所以大家都叫它'白塔'。"
陈明远立刻调转车头："你是说，关键证据在哪里？"
"很可能。你想，如果要藏一个绝密的东西，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
"当然是......最显眼的地方。"陈明远恍然大悟，"没人会想到，重要的证据就放在项目最初开始的地方。"
"对，这就是爸的高明之处。"苏梦琪打开手写笔记的扫描件，"你看这些看似随意的涂鸦，其实是一张地图！标注了'白塔'里所有的暗格和密道。"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SUV突然从岔路上窜出来，直接逼停了他们的车。
"趴下！"陈明远一把将苏梦琪按倒，同时猛打方向盘。车子堪堪避过撞击，冲向路边的绿化带。
紧接着又是两辆车包抄过来。陈明远咬紧牙关，突然一个急转弯，钻进了一条小路。
"抓稳了！"他大喊一声，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后视镜里，追击的车辆渐渐被甩开。
"还好我改装过这辆车。"等确定安全后，陈明远松了口气。
"你早就准备好了？"苏梦琪惊讶地看着他。
"从拿到U盘那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陈明远的声音低沉，"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做准备。包括......"他指了指后备箱，"那里有两套紧急用的装备。"
苏梦琪心中一暖。在这场看似孤独的战斗中，原来一直有人默默守护。
天边已经现出鱼肚白。远处的市区渐渐清晰起来，熟悉的市一中教学楼若隐若现。
"你说......"陈明远突然开口，"为什么李研员他们现在才要动手？这二十年里，他们有太多机会可以销毁证据。"
"因为'凤凰'系统。"苏梦琪若有所思，"我们开发的教育系统里用了那个加密算法的雏形。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
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是张雨彤发来的短信："我在'白塔'等你们。快来！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看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里。"陈明远踩下油门，"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
苏梦琪紧了紧手中的U盘："二十年前的旧案，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晨光中，市一中的白塔巍然矗立。谁能想到，这座承载了几代人青春记忆的建筑，竟然隐藏着一个足以改变国家安全格局的秘密。
而此时的张雨彤，正在白塔顶层的机房里，颤抖着手指着电脑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字：
"'蝮蛇'系统自检程序启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