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实验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结成冰。
"这个匿名函数，明显是用来远程获取系统权限的。"李婉清指着投影屏幕，"这种设计在教育软件里，未免有些'过于先进'了吧？"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暗指这段代码来路不正。陈明远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意。他当然知道这个函数有问题，但真相绝不是李婉清说的那样。
"让我看看。"坐在首席的专家推了推眼镜。正是李婉清的父亲，李研员。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苏梦琪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泛黄的笔记本。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不过正好赶上讨论这个函数。"
李婉清冷笑："怎么？想好解释了？"
"不需要解释。"苏梦琪径直走向投影屏幕，"因为这个函数的原型，就在这里。"
她翻开笔记本，指着最后一页的手写代码："这是我父亲二十年前研究密码学时的笔记。那时他在研究一种新的加密算法，特点是可以动态生成密钥。"
李研员的表情突然变了。他盯着那个笔记本，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是...苏教授的笔记？"
"是的。"苏梦琪淡淡地说，"我想李研员应该不陌生吧？毕竟，您当年也是项目组的成员之一。"
此话一出，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了。李婉清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爸？"
李研员的手微微发抖。是的，二十年前他确实参与过那个项目。那时的密码学还处于萌芽阶段，苏教授提出的动态密钥理论被很多人认为是异想天开。
"所以，"苏梦琪继续说，"我们在系统里使用这个算法，不仅合情合理，还可以说是一种传承。至于李小姐说的'后门'..."
她快速敲击几下键盘，屏幕上的代码结构瞬间变得清晰："这哪里是后门？分明是一个防火墙！通过动态密钥来防止非法访问，这不正是当年项目的核心思想吗？"
李研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太清楚这段代码的价值了。当年如果继续研究下去，也许中国的密码学发展会有不一样的高度。但最终，项目还是被迫终止了。
"有意思。"他突然说，"苏教授的女儿，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他话锋一转，"就算这个函数没问题，你们的系统里还有很多超前的技术。这些又要怎么解释？"
"比如说？"
"比如这个智能题库系统的架构。"他调出另一段代码，"这种设计理念，至少领先市面上五年。你们不会说，这也是从哪个老笔记本里找到的吧？"
苏梦琪心里一沉。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那些来自未来的技术，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解释的。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电话响了。陈明远接起来，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苏梦琪问。
"是网吧那边。"他压低声音，"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李婉清似笑非笑，"该不会是系统又崩溃了吧？"
"不。"陈明远看着苏梦琪，"微软的人来了。"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说要看我们的系统演示。"陈明远继续说，"因为...他们在美国总部发现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项目。时间是五年前。"
李婉清眼睛一亮："果然是抄袭！"
"不。"陈明远摇头，"那个项目，是个失败的尝试。他们做了两年都没解决核心算法的问题。但我们的系统，已经完美实现了。"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连微软都承认这是个创新，那之前的质疑就显得很可笑了。
"既然这样。"李研员站起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等等。"苏梦琪说，"在去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李研员。"
"什么问题？"
"当年那个密码学项目，为什么会突然中止？"
李研员的表情僵住了。这是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那时候，项目明明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却因为某些原因被迫终止。很多年轻的研究员不得不改行，其中就包括苏教授。
"这个问题，你去问你父亲吧。"他苦笑道，"不过现在，也许是个重启的机会。"
苏梦琪若有所思。父亲的笔记本上确实还有很多未完成的构想，如果能把这些和现代技术结合...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张雨彤发来的消息："查到了！当年项目的核心专利被一家香港公司买走了。公司的法人是..."
她猛地抬头，看向李婉清。后者正在低头摆弄手机，看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走吧。"苏梦琪站起来，"让我们去见见微软的朋友。顺便，也该是时候解开一些旧谜题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这场注定不平凡的对决镀上一层金边。而在省城某个角落，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正在电话里汇报：
"都查清楚了。那个香港公司的幕后老板不是李研员，而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即传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声音："很好，计划可以开始了。"
实验室里，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没人注意到，李婉清在看到手机上的某条消息时，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