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网吧，新安装的奔腾主机在晨光中泛着金属光泽。苏梦琪坐在前台，整理着昨晚烧烤店事件的后续资料。
"警方的调查报告出来了。"陈明远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那个服务员交代，李婉清给了他一万块，让他在咱们的饮料里下药。"
"才一万块？"苏梦琪接过咖啡，"看来在李学姐眼里，我们的商业机密也不值钱嘛。"
"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陈明远皱眉，"那个致幻剂是军工级的，一般人根本搞不到。李婉清的背景..."
"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苏梦琪放下资料，"你还记得她说的那个香港供应商吗？我查了一下，是个军工企业的下属公司。"
两人正说着，王教授推门进来。看到满屋子崭新的设备，他满意地点点头："设备还适应吗？"
"太感谢您了，教授。"苏梦琪站起来，"不过这笔钱..."
"别提钱。"王教授摆摆手，"这是上面专门拨给重点项目的经费。不过..."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们也看到了，这次提前审核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梦琪点头。她太清楚不过了，上一世就是在这次审核中，他们的项目被判定"技术来源不明"，最终不得不接受外资并购。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陈明远说，"新系统的每一行代码都有详细注释，包括研发过程的所有文档..."
"不止是技术问题。"王教授打断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们看看这个。"
是一份红头文件，主题是《关于规范高校学生创业项目的通知》。核心内容只有一条：所有涉及信息技术的学生创业项目，必须接受专家组的源代码审查。
"源代码审查？"陈明远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规定？"
"就在昨天。"王教授意味深长地说，"而且，审查组的专家里有一个熟人——李婉清的父亲，国防科工委的李研员。"
苏梦琪的手微微发抖。难怪李婉清这么有底气，原来是有这样的背景。在那个年代，国防科工委可是实打实的硬势力。
"那我们..."
"别慌。"王教授露出神秘的笑容，"我这两天也没闲着。正好下周有个'青年科技创新大会'，上面很重视。我把你们的项目报上去了。"
"什么意思？"
"如果能在大会上拿个奖，性质就不一样了。"王教授解释，"到时候就不是审查，而是示范项目了。"
苏梦琪眼前一亮。是啊，如果能在国家级的展会上崭露头角，就算李婉清有背景，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下手。
"可是..."陈明远有些为难，"大会就在下周，我们的智能题库系统还没完善..."
"所以啊。"王教授看看表，"你们只有五天时间了。对了，这个给你们。"
他递过来两张火车票："后天去省城，我给你们安排了个临时办公室。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准备省赛。"
送走王教授后，两人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准备中。这次不只是要应付审核，还要在创新大会上打响名气。压力可想而知。
"我去安排网吧的工作交接。"苏梦琪说，"你先看看系统里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
"等等。"陈明远叫住她，"那个来自未来的代码...会不会被审查组发现异常？"
这正是苏梦琪最担心的问题。那些超前的技术，如果被专业人士仔细研究，很可能会引起怀疑。但现在已经来不及重写了。
就在这时，张雨彤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出大事了！李婉清在校园BBS上发帖，说咱们的系统剽窃了国外的技术！"
"这么快？"苏梦琪冷笑，"看来她是打算先发制人啊。"
"不过你们猜怎么着？"张雨彤神秘地说，"计算机系的好多学长都来帮咱们说话了。特别是95级的杨师兄，他可是拿过国家奖学金的高手。"
苏梦琪心里一动。杨师兄？是了！上一世他后来成了微软中国的技术总监。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
"走，咱们去找杨师兄！"她拉起陈明远，"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半小时后，计算机系实验室。
"有意思。"杨师兄推了推眼镜，盯着屏幕上的代码，"这个加密算法的设计理念很超前啊。"
"是..是吗？"陈明远有些紧张。
"嗯。"杨师兄若有所思，"很像我在国外交流时看到的一个构想。当时觉得太超前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实现了。"
苏梦琪和陈明远对视一眼。这个"构想"，说不定就是未来他们这套系统的雏形。
"师兄。"苏梦琪斟酌着开口，"您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
"下周的创新大会，能不能请您当我们的技术顾问？"
杨师兄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巧了。我正想找你们谈这事。上周我参加了个技术研讨会，认识了微软中国的负责人。他们很感兴趣..."
正说着，苏梦琪的BP机响了。是林小楠发来的消息："快回来！网吧外面围了一群人，说要检查电脑！"
"又来？"陈明远皱眉，"这次是冲着新设备来的？"
"不。"苏梦琪的表情变得凝重，"我怀疑，他们是冲着代码来的。"
"走，我跟你们去看看。"杨师兄站起来，"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技术创新！"
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实验楼上。三人快步走在校园里，影子被拉得老长。谁也没注意到，实验室的窗外，一个微型摄像机正在悄悄转动。
与此同时，某个政府大院的会议室里。
"李研员，视频收到了。"一个工作人员报告，"要现在看吗？"
"不急。"李婉清的父亲靠在真皮椅子上，"等着看好戏吧。这帮学生，真以为有几个高手撑腰就能翻天？"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第一页赫然写着：《关于收购国内教育软件技术的可行性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