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在黑板上映出一道道光影。苏梦琪坐在后排，强忍着瞌睡，听着台上王教授讲解《数据结构》。
昨晚和闺蜜们谈心后，她信守承诺早早去参加了晨读。可惜网吧系统出了点小问题，她又熬到三点多才解决。此刻，困意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下面，我们来讨论二叉树的平衡问题。"王教授的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串符号，"谁来回答一下，AVL树的特点是什么？"
教室里鸦雀无声。这是计算机系最难啃的一门专业课，能跟上进度的人不多。
"苏梦琪同学。"王教授突然点名，"你来回答。"
苏梦琪猛地惊醒，脑子里一片空白。上一世她在这门课上可是拿了满分，但此刻，昨晚调试代码的细节还在脑海里打转，一时竟想不起AVL树的定义。
"我...这个..."她站起来支支吾吾。
教室里响起细微的议论声。坐在前排的赵雪琴转过头来，眼神里带着嘲讽。自从上次在网吧碰了钉子，她就一直在找机会报复。
"看来有些同学，觉得自已已经很了不起了。"王教授放下粉笔，"创业是好事，但不能荒废学业。苏梦琪同学，你最近的作业完成得很不理想。"
张雨彤担心地看着她。昨晚的谈心历历在目，她多希望闺蜜能像承诺的那样，在学业上重新发力。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报告老师，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是陈明远。他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AVL树是一种高度平衡的二叉树。它要求任何节点的左右子树高度差不超过1。但这个概念，在实际编程中其实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王教授眼前一亮："哦？说说看。"
"我最近在做一个教学系统，发现红黑树在某些场景下性能更好。虽然不像AVL树那样严格平衡，但插入删除操作的效率更高。这在处理大规模数据时很有优势。"
苏梦琪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惊讶。她记得上一世的陈明远，在课堂上一向沉默寡言。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善于表达了？
"有意思。"王教授一改刚才的严肃，"能具体说说你的系统吗？"
"是这样的..."陈明远突然看了苏梦琪一眼，露出一个默契的微笑，"我们在开发一个编程教学平台。希望通过可视化的方式，让数据结构这些抽象的概念变得更容易理解。"
"比如说，在讲解AVL树的时候，我们设计了一个动态演示模块。学生可以亲自操作，看到树的平衡过程..."
教室里响起一阵惊叹。就连一向挑剔的王教授也频频点头。
这时，赵雪琴突然开口："报告老师，我听说这个系统涉嫌抄袭国外的产品。而且，他们把学校的机房当成了商业场所..."
"不是这样的！"苏梦琪再也忍不住，"我们的系统是完全原创的。每一行代码都是明远熬夜写出来的。至于网吧，只是为了让更多同学有机会接触电脑..."
"好了。"王教授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创新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苏梦琪同学，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苏梦琪收拾书包的手有些发抖，她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上一世，就是从这次谈话开始，她的学业和创业走向了两个极端。
"要我陪你去吗？"陈明远走过来小声问。
"不用。"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这次，让我自已来。"
王教授的办公室在理科楼五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操场，几个学生正在晨练。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八十年代学校第一台386电脑的开机仪式。
"坐吧。"王教授泡了杯浓茶推给她。
"老师，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教授打断她，"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但最近，你的状态确实不对。"
他拿出一沓作业本："你看看，这是你们班最近的期中测验。陈明远的解题思路很有创意，张雨彤的基础很扎实。但你..."
苏梦琪低头看着自已潦草的字迹，有些惭愧。确实，最近忙着处理网吧的事，很多课后作业都是应付了事。
"不过..."王教授话锋一转，"我也看了你们的教学系统。思路很新颖，实现得也很巧妙。尤其是那个可视化模块，让我想起了当年在国外访学时见过的项目。"
苏梦琪心里一惊。她知道王教授年轻时在MIT进修过，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你们知道吗？"王教授指着墙上的老照片，"当年我们学校第一台电脑，就是用来教学的。但限于条件，能摸到电脑的学生少之又少。现在你们办网吧，让更多同学有机会学习，这个初心是好的。"
他顿了顿："下个月就是省赛了。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参加的。但看到你们的系统，我改主意了。"
"真的吗？"苏梦琪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不过有个条件。"王教授严肃地说，"你必须在赛前完成所有欠交的作业，并且..."
他拿出一份文件："这是MIT今年的暑期项目申请表。我推荐你和陈明远一起去。如果你们的系统能在省赛上获奖，这个名额就是你们的。"
苏梦琪愣住了。MIT的暑期项目？上一世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知道！
"好好想想吧。"王教授站起来，"你和陈明远都是难得的人才。但现在的你们，还需要更系统的学习和更广阔的视野。创业可以慢慢来，但这个机会，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
走出办公室，阳光正好。苏梦琪的脑海里回响着王教授的话。就在这时，口袋里的BP机突然响了。是网吧那边发来的消息：赵雪琴和几个人又来找茬了。
她攥紧了拳头。是啊，机会难得，但现实从不等人。眼下，她需要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