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这寿桃蛋糕的形状,确实有点下不去手。
这么漂亮的寿桃蛋糕,切开了可就不漂亮了,想来肯定是那位戚娘子用心做出来的,做起来也费时费力。
邹云容像是知道老太太在想什么,便说:“祖母,快切吧。不然时间长了,这上头的奶油也会融化的。”
老太太这才握紧叉子,在正中间切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蛋糕胚里的金桔酱也被切了开来,灿灿金金的,老太太又是一惊讶。叉子上裹满了奶油与金桔酱,闻着有股甜味跟蜜味,老太太吃了一块,抿一口就化了,不是很甜但分外好吃,与平日她吃的那些糕点大有不同,更软更香。
站在跟前的孔令笙都看直了眼,钱富贵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悄悄问:“这是啥?看着蛮好吃的。”
“寿桃蛋糕呀。”
“我知道是蛋糕,我是说这里头看起来像酱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得尝过才知道。”
钱富贵舔了舔唇,想尝一口,可那蛋糕就那么大点,怕是不够分。
等老太太吃完,邹县令就切成小块,谁能抢到就给谁吃吧,毕竟这蛋糕就这么大点,分不了多少。
等寿宴结束,宾客散去的时候,好多人都去问了邹县令,今日的做寿宴的大师傅是谁,他们想认识认识。
戚年是深藏功与名。
她与大家将大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刚摘了围裙,邹县令就带着李管事过来了。
“戚老板。”邹县令笑眯眯的,看着心情蛮不错。
戚年说:“县太爷。”
顿了下,她又问:“今儿如何?席面可还行?宾客们吃的如何?老太太可否开心?”
邹县令摸着胡子说:“好好好,除了好就是好!开心,我老娘开心的不得了!都是你的功劳啊!今日许多人都跟我打听你呢,我只说你在杏花巷卖卤肉,叫他们先去买你的卤肉。”
戚年欠了下身,谢道:“多谢县太爷给我拉生意。”
“不过一句话的事,别那么见外。”
戚年颔首,微微笑着。
邹县令从李管事手中接过钱袋子,那钱袋子看着就重,邹县令递给戚年,说:“这是您做寿宴的银钱。快些拿着。”
戚年说了几句推辞的话也就接了,这一接过钱袋子,她就知道里头银子可不少。
没有十两也得有八两。
瑞香打心里头高兴,夫人又赚了好些银子。
她就想,自已什么时候能跟夫人一样,也能赚银子,给夫人帮忙。
来县令府上这一趟,瑞香确实也学了不少东西,她跟在戚年身后跑来跑去,忙左忙右的。原先是菜刀碰也不敢碰,现在倒是能轻松驾驭了。
戚年临走前还特意提醒,“县太爷,那面包窑您可别急着砸,日后还有的用呢。”
邹县令是忙点头,“那自然是不会砸的,能烤出那么香甜美味的蛋糕,我怎么舍得砸呦!还有啊,你说只有过生辰的时候才能吃这蛋糕,等我夫人,还有云容生日的时候,再请您来做大蛋糕!”
“没问题,您招呼就行。”
戚年笑呵呵的。
跟邹县令道了声谢,戚年就与瑞香回家去了。
她来的时候就拿了一把菜刀,走的时候也是一把菜刀。
做寿宴基本也没剩下什么菜,都吃光净了,还有些调料什么的,李管事让戚年带回去,戚年没拿。
虽然李管事开了口,可邹县令没开这个口,她当然不会拿。免得到时候落人口舌,不值当。也让邹县令认为她戚年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那就更不划算了。
邹县令摸着胡子,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低矮筐子里剩余的东西。
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邹县令转头就又笑了。
戚年回到家的时候,孟氏他们也刚准备出摊。
见着戚年回来,那是热情似火,宋玉娴忙道:“三嫂,您回来了!”
戚年点点头,摸了摸宋玉娴的小脸蛋,“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给老太太的寿宴做完了,我也闲了。”
她这几天也确实忙,实在是老太太撑伞都快撑不住了。
现在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三嫂您跟瑞香快去歇着,晚上等我们的好消息!对了三嫂,三哥说他这几天有事,不回家来,让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宋玉衍一会在,一会不在的,戚年早都习惯了。
她这个便宜夫君可不是能安稳过日子的人。
他的心,野着呢。
戚年应了声,又嘱咐了几句就进屋歇着去了。
瑞香也累趴了,想着先伺候戚年睡下她再去休息,还没上台阶就被戚年打发了回去。
“行了,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还伺候我。赶快去休息吧。明儿有得忙呢。”戚年觉得卤菜也该抬上来了,菜与肉这么一中和,搭配着卖,会更好些。
瑞香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今日吃过寿宴的人都对戚年厨艺称赞有加,孔令笙与邹县令小酌了两杯,越想越馋。
黄昏的时候孔令笙坐不住了,去了杏花巷排队,可他到的时候,发现队伍超出了他的想象。从巷口,一直排到了巷尾去。
他这是来的晚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孔令笙礼貌的问着前头的人,“请问,到我这了还能买上卤肉吗?我是不是来晚了?”
“来晚了?何止是来晚了,简直是来的太晚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孔令笙的眉头紧锁。
吃不上了?
可他明早就要回淮州了,今天怎么着都得吃上一口!
孔令笙是心里急的抠墙,眼看着队伍越来越近,他快到跟前了,就怕到他跟前了没有了!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到了孔令笙跟前。
“您好,吃点什么?现在还有肉夹馍、猪肘猪尾巴,不多的鸡爪,您要点什么?”
孔令笙松了一口气。
还有就行。
“这些都给我来一份吧。”
“好嘞,您稍等!”
宋玉娴手下麻利,脸上始终带着笑。
孔令笙默默点头,这姑娘瞧着就是爽快人,还有旁边烙饼的那位姑娘,只埋头做事,也不多言。
这摊虽小,却开出了大酒楼的气势。就是大酒楼到了饭点,也不见得有这么多人排队。
“晦气!”
宋元惠一开窗就能看着戚记卤肉,把自已差点气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