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远伯爵府后院,闻香院里此时只有费妈妈的求饶声。
“爵爷,姨娘真的是冤枉的,她不可能背着您偷人,老奴可以作证。求您看在姨娘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放过姨娘吧。”
苏君茂看着一旁衣衫不整的青氏,此刻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眼角还带着春情。
青氏当年是花楼的花魁,样貌自然极美,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冒着顶撞长辈的名头,将她接进府里。
如今青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身上却多了难以言说的风韵,所以苏君茂对她还是十分宠爱。
每每在她房里留宿都不免放纵,当然青氏也很会迎合他,这也是他愿意宠爱青氏的原因。
可他刚刚亲眼看见这个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现在脑子里还有马夫骑在青氏身上,肆意快活的画面。
苏君茂看着青氏,眼神里带着厌恶。就算她的女儿苏意卿,这些年替府里赚了不少银子,也不能减少此刻他心里的愤怒。
心里对青氏残留的喜爱,根本不足以让他原谅青氏的背叛。
“青姨娘,我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爵爷,青氏在后院背着您与人私通,若是传出去不仅丢了您的脸面,恐怕还会连累伯爵府的名声。”
周氏开口,苏君茂转头看向她。
苏君茂正在气头上,对周氏说话语气不善:“那依夫人之见,该如何处置?”
不过这时候,周氏也不在意。“爵爷请移步。”
周氏走到游廊下,禀退了身边的下人:“爵爷,您先看看这个吧。”
周氏递给苏君茂一张纸,苏君茂看口,额头青筋直跳。
“这是从哪来的?”
周氏看他已经生气,知道自已的计划应该能顺利进行。接着把话说完。
“上次卿卿从扬州回来后,第二天就有人来府里给她送胭脂,而卿卿当天就去了那家胭脂铺子。
刚巧我身边的嬷嬷出门看见,嬷嬷觉得有些奇怪便跟着去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看见掌柜拿来账本给她,我事后越想越不对,便叫人去查了,发现这家胭脂铺竟然是卿卿的私产。”
周氏看了一眼苏君茂,接着说道:“卿卿这些年确实是替府里挣了不少银子,爵爷也是真心疼她们母女。
可没想到,那丫头跟爵爷不是一条心,竟然背着您偷偷做生意私藏银子,她到底想干什么?爵爷是不是该好好想想?”
“说不定她和她姨娘一样,早就有二心。又或许她早就知道她姨娘偷人,怕爵爷有一天发现,将她们母女赶出去,所以才私自偷藏银子,好早点让她姨娘跟情郎私奔?”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周氏一惊,不明白苏君茂为什么这么说。“爵爷怎么会这么说?青姨娘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她的女儿也背着您做小动作。我是替爵爷不值。
谁不知道,您对她们母女有多在意,可她们母女竟然这样对您。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爵爷想怎么处置她们?”
“哼!青蕊跟了我这么多年,她是什么人,我还是知道的。你敢说,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
苏君茂冷冷看着周氏,眼里只有厌恶,他本来就不喜欢周氏,娶她也是应付长辈。
“我什么也没做,爵爷不信可以去查。真的是青姨娘与人私通,下人来回,我也是不信的。可您也亲眼看见了,由不得不信。”
周氏一口气说来,样子倒是有些真。不过苏君茂现在也不在意这些,青姨娘反正是不能留的了,他忘不了她和马夫在一起的画面。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早就做好准备了,有什么可查。你直接把你的打算告诉我就是,你想把青氏怎么样?”
周氏见他样子不耐烦,怕再拖下去,事情有变。既然苏君茂问的这么直接,她就告诉他好了。
“爵爷知道我父亲升任兵部侍郎,掌管兵器部的事吗?”
“这跟青氏有什么关系?”苏君茂不解。
“今日我在法相寺上香遇到永昌侯府夫人,她对眠儿十分满意。她家的小儿子如今还没娶亲,若是将他和眠儿凑成一对,爵爷觉得如何?爵爷想不想和永昌侯府做亲家?”
废话,苏君茂当然想。
“你说的是陆鹤轩?”他记得陆鹤轩好像和苏意卿来往比较密切。
“正是,他是永昌侯嫡次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不是和卿卿来往密切吗?怎么会娶眠儿?”苏君茂皱眉,不太相信周氏的话。
“爵爷应该知道勋贵世家结亲讲究的是什么,就凭青姨娘的出身,侯府怎么可能让苏意卿进门。爵爷不会一直以为苏意卿能嫁进侯府吧?”
苏君茂当然这么以为的,据他所知陆鹤轩很喜欢苏意卿,只要苏意卿在府里,陆鹤轩会时常派人送些小东西给苏意卿,他还碰到过好几次。
“永昌侯府那样的人家,可不会任由家中子弟乱来,况且如今陆鹤轩上头的哥哥刚升迁,这个时候他们最是在意名声。
怎么可能让他娶一个花魁娘子生的庶女进门?反倒是咱们的女儿意眠,我父兄都在朝为官,父亲又刚刚升迁。咱们的女儿又是伯爵府正经嫡女,永昌侯府怎么也挑不出毛病。”
周氏的话让苏君茂有些不解:“就算眠儿不差,可你怎么能肯定,永昌侯府就一定会跟咱们结亲?陆鹤轩又怎么会同意娶眠儿?他心里喜欢的可是卿卿。”
周氏轻笑:“陆鹤轩娶谁,是他自已能决定的吗?永昌侯府那样的人家,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侯夫人喜欢眠儿就行。”
苏君茂对周氏的想法并不认同,永昌侯府是京城有名的勋贵人家,想和他们结亲的人家多了去了,比伯爵府有资格的人家不知有多少,凭什么永昌侯府非得从伯爵府里挑人。
“哼,你想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能不能如愿。再说,这跟青氏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害她?”
周氏听苏君茂质问的语气,也有些气恼:“爵爷怎么就肯定是我要害她,不是她自已耐不住寂寞背着您偷人?”
“哼!她是青楼出身,可也不是什么下贱事情都会做,她没你想的那么贱。”
听苏君茂还维护上了青氏,周氏心里鄙夷,他要是真这么在意青氏,又怎么会在这里听自已说这么多?到底还是他自已的脸面比青氏更重要。
“要怪就怪她女儿挡了我女儿的路,自不量力,妄想和眠儿争。我就是要让侯府的人知道,苏意卿的生母从来都是下贱的货色,她苏意卿也和她生母一样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