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朦胧透过白,渐渐的太阳升起来了,所有人才知道自已从晚上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面前一堆堆烧化的柴灰,让这这些流民和官兵们心理明白,又安全度过一晚。
对于逃亡的人来说,能活一天算一天,古人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家都想办法活下去,才是希望。
冰崖站着打瞌睡,一阵风扫过他打了一个寒颤,哆嗦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这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冷,尤其是这个时候。
一夜未眠,眼睛里带着疲惫,他也想休息一下,可是眼前这情况好像不太允许他这么做。
朱令将军看在眼里,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年方十四五的少年,他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仆从服侍的贵公子,哪里有受过这等罪。
于是上前笑着:“少主,听张保说你前段时间刚受过伤,要好好休息……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我们年长,能受得了。”
只见少年倔犟地摇摇头:“朱将军,如今我已是大罪之身,无可质疑,没几天可活得。我想用生命的最后时间多救些百姓,我那时当死而无憾。”说者无心,听者动容。
任那朱令将军武大三粗的武夫也不由得落泪,死固然害怕,不畏死的精神是英雄所为。
朱令将军举起手激动万分,拉着冰崖的手道“好,我们俩就为今日之举而继续,哪怕到最后是死,我想能救一个是一个。
小伙子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咱们聊聊。反正早上也冻不死了,我们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要不然会出乱子。”
冰崖弱弱的问道“朱将军,你不是说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你大人找小孩商量事情为哪般?再说了现在不处理,一会还有更多的人涌来,这大冬天的,再下一场雪。那可就难办了。”
朱将军拉着冰崖分析着利弊:“小鬼,你听我说,咱们分三部走,第一:叫一批人到城里收集人家不穿的衣服弄出来让这些人御寒。发动大家捐衣衫,被子之类……不然雪一下,冻死的人很多。”
“二吗,那些路边冻尸总不能一直扔到路上,怕是时间长了会有瘟疫,一旦瘟疫来临,可是亡城之事,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也想看着入土为安,我想利用这些难民帮忙埋葬,少用一些我们的人。”
“第三就是你刚才说的,要是再涌上来人该如何处理问题。这些人逃荒而来,没有家园,我们的帮他们筑。男的砍树,女的割草,先给大家把庇护所建好。你看还需要补充的吗?”
冰崖点点头:“朱将军,你这想法挺好的,但是我们都是将死之人,谁会为我们的善举捐衣服被子,我看我那城主府我都拿不出来衣服。”
朱令将军心有不甘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尽可能的一试。我们脸皮放厚点,挨家挨户去说,希望他们家多少捐一点,让这些流民不至于冻死。
你小孩子家家的,脸皮薄,就不管这事了,在城外看着。
冰崖谈了一口气对着朱令将军苦笑道:“这样吧!我让张保抓点药,今天凌晨,都挺多的人打喷嚏可是冻着了,熬点汤药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细心的冰崖觉对的暖,可是眼前他只能护着这些人,不让他们死,这是这个男孩在父亲不在家的日子里,用他自已的方式救济天下。
朱令将军心有所想,望着这些嗷嗷待哺的难民,不救也没办法,只见他起身。
拍拍冰崖的肩膀:“谢谢你,兄弟,我这就过去和大家安排,看看能不能有点效果。”
冰崖也起身站起来:“张保,回去找刘大夫给大家开点防风寒的药物,一会给大家熬水喝,有病治病,无病预防。”
张保忙着和士兵们一起熬粥做早餐,听到他的小公子叫他,提着勺子就跑了过来:“公子,你说什么呀,我没有听到,刚才聊天呢,没有注意听……”
他们在锅上太忙了,有一起聊下天,担心他们小公子的人生,都希望这么好的公子平安无事。
冰崖也不在意,“没事,我爹还有几天才能回来,路途遥远,我们还得让这些可怜百姓活着。
让我爹回来看到太平日子。我看今天不少人都风寒了,我想让你回去找刘大夫给他们开点风寒药,来熬水喝,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张保点点头:“好,我这就回家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休息一下,你腿还没有好利索,不能一个劲的跑!”
冰崖坐在树干上,苦笑一声:“我还能跑几天,只要不连累我爹就行,我在想我在人世间走一趟,还能走多久。不必担心我,快去吧!我真的没事……”
张保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身离开,骑马快速回去。
朱令将军吩咐手下:“现在一留一队人做饭,一队人去城里募捐,看谁家有没用的旧衣服,旧被子送出来给这些难民用,他们的家乡因为战争,家园尽毁,没办法才流落到此。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帮他们度过难关,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将士们的声音洪亮,直达天际。
这时一个年轻人跑到朱令将军面前:“将军,我们能干什么?你们为了我们这些人忙忙碌碌,我们这些人不能等着让你们给我们施舍。”
破烂不堪的衣服依然掩盖不了他那英气。他这一开口,大家纷纷响应。
这就是引导者的力量,这些百姓流离失所,随遇而安也是常理,他们一个个等待着救赎,听到有人给了一道光,立即哗哗响应
“是呀,将军,我们都想做点事,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我们早点安家……”
“将军,你说什么我们照做就行……”
“将军,我也能做。”朱令将军这时就是要的这样的效果。
这时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稚嫩的声音说;“将军叔叔,我帮不了什么大忙,我能割草。你们昨天不是说给大家盖房子么,房子上肯定需要草。我去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