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什么事情啊?搞得这么严肃神秘的。”左凌凌眯着困顿的双眼,寻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凌儿,昨日左云卿是不是去你苑子里搜走了一些珠宝首饰?”
说起左云卿,左凌凌瞬间清醒了不少,“姐姐一大早提起这件晦气事做什么?”
昨日她尚未起床,就被左云卿吵醒。
左云卿在她苑中翻箱倒柜,拿走了不少金银珠宝,可没把她气死。
偏生成丽嬷嬷还说,娘亲叮嘱过,既是左云卿的东西,便悉数还回去。
为此事,她憋屈了一早上。
“左云卿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被夺走那么多金银珠宝,凌儿妹妹真的甘心吗?”左青青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自是不甘心了,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这段时间,府上发生了太多的事。那位驱邪大师说过了,父亲与娘亲也都叮嘱过了,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对待左云卿。纵然我心底里有什么不爽不服,也得憋着。”
左凌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凌儿妹妹难道真信那驱邪道士的话么?”
“青儿姐姐难道不信?”
“一开始我是相信的,可后来那驱邪大师竟然话里话外都说要我们府中人好好待左云卿,我便不信了。我们两姐妹欺压左云卿数年,为何偏偏就是这一次闹鬼了?就算是真有鬼,我也不信驱邪大师的那番话。”
左凌凌闻言,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所以姐姐觉得那驱邪大师是左云卿收买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总之我是不信这种事。”
“那姐姐打算怎么对付左云卿?”左凌凌彻底动摇了。
“明着不能动她,不代表暗地里不行。凌儿妹妹之前不是说过,可以暗中使法子在府外对付左云卿吗?只要我们把事情做得漂亮,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有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呢?”
左青青眼底精光乍现。
“姐姐的意思是说?”要将左云卿诱出府外对付?
左凌凌眸光忽闪。
左青青对上左凌凌的双眸,仿若看穿对方心下所想般,默契地点了点头,“不需要她死,只要她生不如死。”
左青青眸中冷光直冒,转而又道,“走,我们一同去给母亲请安。”
“好。”
一日后的一个晌午,左相府中来了一位贵客。
贵客是宫中的太监,来到相府做客是为了传达皇太后口谕。
皇太后要召见左云卿,时间就定在今日下午。
消息传到相府别院时,左云卿正用完午膳,还打了个饱饱的嗝。
左云卿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才与王嬷嬷走去正院。
“嬷嬷可知道当今皇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左云卿低声问道。
有些事情还是事先打听清楚为好,免得发生一些不愉快之事。
“说起皇太后娘娘,你生母在时,还曾与娘娘有过几面之缘呢!老奴当年跟着小姐入宫,也有幸见过娘娘几面。总之娘娘是一位好相处之人。”王嬷嬷回忆道。
“原来娘亲与皇太后娘娘竟然认识...”左云卿惊叹。
王嬷嬷点头,又低声提醒道,“不过,有一件事小主子得注意一下。”
“什么事?”
王嬷嬷拉住左云卿,凑近她身边耳语了几句,左云卿心下讶异,原来当朝的皇太后娘娘竟有如此悲惨的经历....
二人缓步来到正厅时,左洵之与柳如玉正在款待那位宫里来的公公。
见过左洵之与柳如玉之后,左云卿又给那位公公行了个礼。
“这位便是相府嫡女左云卿小姐?”
那位公公年上五旬,下巴光滑,头上的白发黑发参差不齐,用一个黑色发冠束着,此刻见着左云卿,眸光发亮,这相府嫡女倒是个出挑的。
“正是。”左洵之点头应道。
柳如玉见左云卿着了一身光鲜的衣裳,心下松了口气。
她真怕左云卿故意穿着素白麻衣入宫向皇太后告状说他们府中待她如何差如何不好,丢尽相府的脸面,所幸.....
“好了,既然云卿小姐来了,那还请云卿小姐跟奴家走吧。”那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云卿,去吧,可别让皇太后娘娘久等。”柳如玉眉眼弯弯,浅声道。
“是。”左云卿委了委身,也陪着柳如玉演。
“还劳烦公公路上多照应照应云卿了。”柳如玉盈盈一笑,随即又眼神示意一旁的成丽。
公公是个人精,见着柳如玉的小动作,顿时笑得有牙无眼,“自然是会的,这是奴家分内之事。”
“云卿小姐,请吧。”奴家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转身出去了。
左云卿顿首,跟上那公公的步伐。
宫中的马车华奢,玄木为架,云锦做壁,车头灯饰明黄,看上去就贵气无比。
但比之摄政王府的马车,却还是逊色了一筹,左云卿坐在马车内,如是想着。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路上,约莫是行驶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左云卿已经困顿得有些打哈欠了,马车才终于悠悠停了下来。
“云卿小姐,到了!”马车外传来那位公公的尖嗓声。
“这就到了?”左云卿伸伸懒腰,揉了揉双眼。
“到了,还请云卿小姐下马车,步行入宫。”鸭嗓般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左云卿踩着步梯下了马车,站稳后才抬头看清眼前这座巍峨的宫殿。
宫殿的红墙碧瓦在金色光辉照耀下,竟别致的好看。
可这宫殿巍峨高耸入云,单单一个宫墙便有将近十米高,给人一种莫名的窒息之感。
左云卿此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宫中的女人到死也逃不出去....心下也有点庆幸,自已是嫁入宫外的摄政王府而非这巍峨巨大的皇宫之中。
“云卿小姐看什么呢?咱家现在得步行入宫了,要是晚了,让皇太后娘娘久等可就不大好了。”
一道鸭嗓声传至左云卿耳边,拉回了左云卿的思绪。
“哦!好,还请公公带路。”左云卿眉眼带上些笑意,歉声道。
五旬的公公只当左云卿是第一次入宫,见到宫殿的恢弘不自觉看呆了眼,因此也没说什么,只带着左云卿便入了宫门。
一入宫门,便有四个太监撑着一个步辇前来替左云卿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