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胜杰转念一想,又说,“老孟怕是会多想了,上次奖学金那事儿虽然挺隐秘的,钱也是咱们出的,就那还问了我好几嘴。”
顾怀铭略顿,“实在瞒不过的话,你兜底吧。”
“那行吧。”
“还有,叶橙那边,找个合适的契机让她主动申请,只报个名给学校就行,我这边会把需要盖章的相关证明材料准备好,到时候你再拿给孟平之。”
郝胜杰点头。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另外,走审核形式的时候,别让她家里人知道。”
“好。”
顾怀铭眸子又变得深沉,轻叹一息,将一只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揉按额头。
郝胜杰看了他几秒,试探性的问道,“叶橙......她......怎么了......”
他轻轻摆了摆手,往后一靠,手臂自然的垂在扶手上。
郝胜杰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过了一会儿,他偏头,视线又落回那个手提袋上。
微倾身子拿手一拨,里边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他的那件外套。
还残留着淡淡香的洗衣粉的味道。
顾怀铭眉心深蹙,沉声叹息。
短暂的歇息后,从酒店里出来,他往旁边转了一下头,缓缓停住脚步。
空荡荡的台阶下,仿佛又看见那只大企鹅摘下头套,那张充满朝气的小脸,闪动着明亮的眸子对他甜甜微笑,“铭叔!”
深邃的黑眸暗了暗,他轻扯一下嘴角,随后转身上车,“去枫林苑。”
.......
顾文惠看着略显醉意的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无奈又心疼的叹气。
而后冲保姆摆摆手,“去煮碗醒酒汤。”
“煮什么醒酒汤,给我倒杯水。”
顾怀铭微倾起身子,半弯着一只胳膊搭在腿上,一只手撑着额头按了按太阳穴。
保姆很快将透明的玻璃杯递到他面前,“顾先生。”
他微微抬身,接过来喝了几口。
“喝醉了就往我这跑,你呀没个人管就是不行。”
文惠斜睨他。
顾怀铭放下杯子,漫不经心的低声笑了笑,“谁让你是我姐呢。”
“德性吧!”
文惠凑过来坐到他身边,捅了捅他,“哎,怀铭,你姐夫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总是愁眉苦脸的,我估计呀是转正教授的那事儿给闹的,要不你去找找人打个招呼,给他办了得了。”
顾怀铭微微侧眸,沉下眼皮,语气淡了些,“文人都是有风骨的,我不方便插手他的事儿,别瞎操心了,管好你自已就行了。”
“你真就不管他呀?”
“爬的高,并不一定是好事儿。”
文惠面带疑惑,“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一个深呼吸,“我进屋躺会儿。”
说罢起身去了客房。
“叮咚——”
有人按门铃。
客卧门合上的同时,保姆正好打开了门。
叶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欠了欠身,礼貌询问,“您好,请问这里是严教授家吗?”
“是啊,你是?”。
“谁呀?”文惠闻声走过去。
叶橙将视线移过去,“哦您好,您就是严夫人吧?我是咖啡馆的服务员,我叫叶橙,上午您的手表落在我们那儿了,我来给您送表,咱们通过电话的。”
说着将一块女士手表双手捧到她面前。
文惠温和一笑,接过来,“辛苦你了,小姑娘。”
“您客气,应该的。”
叶橙颔首微笑,“祝您诸事顺心,严夫人再见。”
文惠稍稍点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离开,“这小姑娘还挺会说话的。”
出了小区,人行道上,叶橙低着头慢悠悠的独步行走。
忙起来不觉得,下了班一闲下来,感觉整个人都空荡荡的。
像是漂在水中的没有根的浮萍,随风摇曳,随波逐流。
.......
半夜,叶橙开始胃疼,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腹部,眉心紧蹙,额头的细汗打湿了碎发。
饶是如此,她狠狠咬着牙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儿低微的呻吟。
疼了一晚上,忍了一晚上。
待天蒙蒙亮,她才虚脱的昏睡过去。
直到临近中午,叶橙迷迷糊糊睁开眼,翻个身坐起来。
正巧池小羽回来了,愣道,“呀,你没去上课呀?”
看了看她,又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这么难看。”
她摇摇头一笑,“没事儿,晚上没休息好。”
池小羽“哦”了一声,“正巧我打了饭,快起来吃点儿。”
叶橙洗了手坐下。
池小羽问,“下午的选修课,你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