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的目标是宴席上那个让她看不透的男童。在酒席间,群贼武功强弱不一,但大多都是江湖中刀尖舔血的狠角色。席上有几人确实是高手,但她并不在意,她有把握在对上他们几个时能了解他们的性命。这些年江湖腥风血雨,她早已练就了鉴别各种能人异士的眼力和心性。真正让她心生警惕的,是那一招便用木筷扎穿丁元子手心的男童。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狠辣出手,武功高深莫测。
此行她的目标明确,便是为了那传说中的观音垂泪。这传说中的灵药或许是为李莲花解毒的唯一机会,她必须要得到它,决不能让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干扰自已的计划。而那个小孩,便是她最难以估计的变数。
她先去试探出小孩的底细。如果他真的构成威胁,必要时她不介意暗中除掉他。她在流沙多年,杀人如同喝水,从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小孩而手软。
乔婉娩的脚步轻盈,几乎无声地掠过小径,她的心绪如夜色般沉静。然而,内心深处,一丝异样的情感却悄然浮现。她意识到,自已竟在盘算如何暗杀一个孩子,她不禁心生怔忡。
她在再次遇到李相夷之前,从不会犹豫,那三年血雨腥风中的洗礼,仿佛洗掉了她人性中的温柔善良。
原来堕入地狱的恶鬼再次看到阳光的时候,也会向往光明。
但人间的路她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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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娩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那男童的房外。屋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男童和卫庄主的对话声。乔婉娩微微蹙眉,靠近门板,轻轻附耳上前,企图听清他们的对话。
然而,还没等她捕捉到具体的内容,房间内突然变得一片寂静。片刻后,一股裹杂着劲气的掌风呼啸而来!乔婉娩顿时意识到自已暴露了,心中一惊:这男童竟然如此敏锐!
她脚尖轻点,身形如燕飞身后撤,堪堪躲过了这一击。紧接着,一声巨响,房门被男童的掌力击碎,男童从屋内闪身而出,直追她而来。
两人瞬间交手。乔婉娩与他对了一掌,霎时只觉掌心发麻,内劲凶猛,心中不禁震惊——这男童武功竟如此高深!虽未全力出手,但仅这一招她已明白,若继续正面交锋,恐怕要两败俱伤。更糟的是,方才交手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周围的护院。
意识到局势不利,乔婉娩迅速提气,转身朝客房方向飞逃。她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脚步轻快如风。就在她即将脱身之际,突然遇到了一行人:张庆虎、李莲花和方多病等人正朝这边赶来。乔婉娩身法极快,眼看场面复杂,她迅速闪身从另一条小路离开。
男童穷追不舍,转瞬之间也追到了他们跟前。正当他准备继续追击时,却被李莲花故意一歪身挡住了前路。
男童的目光陡然一冷,抬手就要挥掌。李莲花则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连忙摆手道:“啊,这位小前辈请慢啊,这庆虎兄弟怀疑你杀了他兄弟张庆狮,要不要先解释一下?”
男童冷冷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耐。
张庆虎此刻双目血红,怒吼道:“小杂种,是不是你杀了我兄弟!”
男童目光中满是轻蔑,冷淡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张庆虎咬紧牙关,怒气冲天,恶狠狠地吼道:“我捏碎你的胳膊,看你说不说!”
他作势就要上前,拳头高举,满脸杀气。这时,铁头奴迈前一步,站在男童身前,双方剑拔弩张。气氛顿时变得极为紧张。
忽然,卫庄主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且慢!”
灯笼被点亮,庄主带着一众家丁走入院内,冷静而有力地环顾四周。
张庆虎怒视庄主,声音嘶哑道:“卫庄主,你这是要为这小杂种撑腰?”
庄主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张庆虎,我不是要为谁撑腰,我只是来告诉诸位,凶手另有其人。我们方才是在追一个黑衣人,那人武功不凡。”
李莲花淡淡一笑,接道:“那黑衣人被追得正慌乱,定然没时间行凶。”
卫庄主摸出一封信,缓缓说道:“我刚收到密信,说我们中混入了百川院的刑探。狮虎双煞功法独特,若两人联手,几乎无人能敌。杀张庆狮,一是为了削弱我们的实力,二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所以张庆狮的死,定是这刑探所为。”
群贼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段海皱眉道:“咱们这一行,有的人几年才见一面,有的甚至只听过名号,如何查出谁是百川院的刑探?”
卫庄主神秘一笑,语气沉稳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后续李莲花帮方多病解围,查案,自不用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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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群贼们纷纷领完解药,庄主说到:“耽搁一早上,也差不多了。诸位去库房挑些趁手的工具带上,准备出发。”
偌大的库房内,摆满了盗墓用的各种工具。群贼们愁眉苦脸地在工具堆里挑选着,一片沉闷气氛中,李莲花和乔婉娩也混在其中,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挑选物品,心中各有心思。
忽然,方多病神神秘秘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跟他走。他带着两人悄悄走出库房,来到屋外的院子。
对于方多病而言,李莲花虽然几次丢下他一走了之,但他们之间是有过命交情的知已。李莲花曾多次在他陷入困境时伸手相助,几次查案也少不了他的指点和支持。这次李莲花也是跟随他才进入陷入是非之地,他不希望自已敬重的朋友出事。
而对于梅若雪,方多病的观感一向不差。她冷静从容,但待人温和得体,处事有原则,虽然出手狠辣,却心存正义。在玉城,他和李莲花陷入重围时,梅若雪并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顶着伤,依旧出手相助。后来,她更是为了救李莲花受了重伤。方多病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感激,觉得这位姐姐身手不凡为人仗义,但值得他敬佩和信赖。
小剧场:
阿娩:相夷,我变成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花花:阿娩,无论你变得如何,我都是喜欢的(说罢推了推抵在颈边的匕首)
小剧场:
阿娩:我竟然会被一个小孩子追着跑
花花:没事,我来拦住他
阿飞: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