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听眼前这少年这么一讲,心里就琢磨:“嘿,还真被我猜中喽,果然如此呀!”
小七本来想追问一句:“刚才你们跑啥咧?”可转念一想,哎呀,这么问好像不太礼貌,得,还是打住吧。毕竟是初次见面,老话说得好,言多必失,谨慎点准没错。
此时,小七想起自已此行的目的,赶忙向眼前少年问道:“你们这儿是平原郡吗?这里有没有一座叫圣岩寺的寺庙?”少年微微点头,“这儿就是平原郡。”
他侧身用手指了指小七身后的那座大山,“你们要找的圣岩寺就在那半山腰上。”空空和小七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仰头望去,果不其然,一座寺庙隐约可见。
“哟呵,可算是到喽,这一路啊,那真惊险万分、危机四伏,如今总算到地儿啦。”小七连忙向少年道谢,少年则嘱咐道:“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一定得多加小心,注意安全哟。”
这时,少年的伙伴扯着嗓子喊:
“二郎,二郎,快上城楼,那些人没走,在骂阵呢,你箭法好,看看能不能射个大的。”
严二郎一听有大的,马上跟小七他们道别,几步就窜到城楼上去了,眨眼就没影儿了。
此刻,小七和空空这才有空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座小型县城,他们站的地方有一大片开阔地,就像一个小型广场,身后是高高的城墙。
空空粗略一看,这城墙至少有五丈高,在唐朝一丈大概 3 米,五丈就是 15 米高,城墙旁边有楼梯,楼梯上还有木门。
这城墙看上去相当厚实,少说也有两丈宽,在上面跑马估计没啥问题,唐朝那时候的城墙大多是这种规格。
小广场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商铺房舍,然而如今战火纷飞,乱得很,好多商铺都关门歇业了,百姓的房屋也大都关着门。
空空暗自琢磨,要是没打仗,这地方肯定热闹得很,人来人往的。可现在呢,冷冷清清,没啥人,只有一些官兵在这儿走来走去,百姓的影子都没几个。
他们二人在城中溜达了几圈,发现百姓确实不多,估计是被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了。毕竟这儿靠近城墙,一旦打起来,百姓怕被牵连,所以都躲起来啦。
空空和小七知道办正事要紧,没多耽搁。看距离不远,寺庙在山腰,而且看着挺好,应该很快能到。于是二人赶紧跳上汗血宝马,朝着寺庙飞奔而去。
城门口人不多,可越往城里走,百姓渐渐多起来,估计是因为叛军来了,大家都藏起来了。
当他们骑马到一座木桥时,发现木桥两边有很多房子,建在河道两边,里面好像没人了,估计对岸的房子也空了,应该都逃难去喽!
这四周房子里没人,可奇怪的是木桥上聚了好多人。这座桥分两层,上面有砖瓦房,能遮风挡雨,所以吸引了不少人停留。
有百姓推着板车,牵着牛马慢慢过桥,一时间把桥堵得死死的,空空他们只能耐心等着,等了一会儿,路才通了。
空空瞧见桥上男女老少都有,甚至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的高头大马,心里觉得奇怪,但又说不清到底哪儿怪,也没多想,在桥上磨蹭了好久,才过去。
过了桥,跑了一路,小七有点渴了,想先吃点东西,再去寺庙问问情况,空空想了想,行,反正都来了,也不着急。
于是他们找了个村民,问这附近有没有能歇脚的地方,想吃点东西,那人听了直摇头,“兵荒马乱的,哪有吃的。”
这人还随手指了指不远处,说那最高的三层建筑,上面的酒幌子写着三个大字“禅悦楼”,以前是个酒楼,天天热闹得很,这两天都关门了,里面的人都跑光啦!
空空看了一眼,果然大门紧闭!
“哎,这乱哄哄的,想吃个饭都没地儿,算了,还是直接去寺庙化个斋饭吃吧!”空空说道。
小七撇撇嘴,没办法,谁让自已运气这么差,跑到这地方来,真是要命!
二人没多停留,很快就到了圣岩寺脚下。
抬头一看,寺庙稳稳地在山腰上,前面是层层阶梯。他们二人下马后,快步走到寺前,看到“圣岩寺”三个大字时,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风餐露宿、匆匆忙忙,如今可算到啦。小七不禁感慨,进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老和尚知不知道《山海经》,要是寺里真有这本书,那可太棒了,也不算白跑一趟。
小七和空空踏进圣严寺的那一刻,寒冷的空气夹带着寺庙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寺庙规模挺大,建筑在冬日的萧条中透着一种庄重。朱红色的大门又高又厚,门上的铜环好像在讲着过去的故事。
走进大门,前院的地面是青石板铺的,石板缝里有一些枯黄的草叶,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
院子两边是一排排整齐的庙舍,灰瓦白墙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有点暗淡。飞檐斗拱上挂着的风铃,偶尔在风中发出清脆但又有点孤单的声音。房舍的木窗关得紧紧的,窗棂上的雕花好像也在这寒冷中冻住了以前的好看。
寺庙的角落里,那片小竹林在寒风中沙沙响。竹子的枝叶不再翠绿,有点枯黄了,可还是直直地站着。竹林里,麻雀、喜鹊这些鸟儿在枝头缩着身子,偶尔叫几声,打破这冬日的安静。
寺庙里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全是来避难的老百姓,一个个都累得够呛,满脸的无奈。大多数人那脸啊,憔悴得不行,眼神里透着对生活的迷茫,对战争的害怕。
妇女们紧紧搂着孩子,孩子那小脸冻得通红,埋在妈妈怀里,时不时哭上几声。老人们坐在一边,眼神空洞,看着前方,好像对这乱糟糟的生活已经麻木了。
年轻人则是一脸焦虑,在这小地方来回溜达,可又没地方去。
一群僧人在人群里忙得脚不沾地,穿着厚厚的僧袍,走得急匆匆的。有的僧人给百姓发着少得可怜的棉被,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安慰的话;有的僧人在角落里把孩子们组织起来,围坐一块,想靠讲故事让孩子们不那么害怕。
不过,空空那眼睛可尖了,一下就发现人群里有两个人不太对劲。这俩人虽说穿得普普通通,可时不时就用警惕的眼神瞅瞅周围,跟其他那些沉浸在疲惫和无助里的老百姓完全不一样。这俩人的存在让空空心里“咯噔”一下,他悄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