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不停的舔着宁子初身上的伤口,这家伙身上伤痕累累,有之前对方酸与时的旧伤,也有刚刚被大量眼戳子袭击时的新伤,宁子初抚摸着乘黄的脑袋,眼睛还在快速转动扫视这周围的一切。
我也是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把玩着吊坠上的金属球,心里想着这东西到底是个啥?
“拿过来,我看看。”
宁子初伸手冲我要吊坠看,我是不想动了,随手将吊坠扔到他的手中。怎料,宁子初刚想好好看看这吊坠上的金属球,他身边的乘黄却退后了几步,弓着背对着宁子初,两只前爪抓得地面咯咯响,狐狸一样的嘴龇着尖牙,如临大敌般冲着宁子初发出凶狠的低吼声。
“它怎么了?”
我问宁子初。
宁子初并没有因为乘黄突然间的“反骨”而感到意外,他右手举着吊坠,本来还滋溜乱转的眼珠子此时紧紧的盯着吊坠上的金属球,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好像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
“它是在告诉咱俩,这银球里装着的,不是善茬儿。”
宁子初说完之后,又把金属球扔回给了我,然后指着吊坠说:
“这上边有一滴血渍,应该是你的血。”
先前没注意,此时我捏着吊坠上的金属球,上下左右转动检查,确实发现在上边的同心圆纹路中间,有一滴小血珠的痕迹,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嘿!还真是我自个儿的气味。
我:“难不成,这金属球里面的东西喜欢喝血?”
宁子初摇摇头说道:
“我听说过你们家族的血液里有一种对付阴邪之物的特殊物质,我刚刚是见识到了,我去,这大火,怪吓人的,我猜啊,应该是你血里的这种物质激发了这枚金属球的某种功能,这东西你先自个儿留着,别再给我了哈,不然乘黄都不听话了。”
也不知怎么的,我看着这吊坠上的金属球,心里莫名燃起一种将它戴上的冲动,双手也不自觉的动起来,将吊坠挂在脖子上。
“沈放,你们看那,那是一座宫殿吗?”
靖仔突然冒出来趴在我的头上说道。
我站起身来,看到在两棵大树形成的拱门后头开阔至极,里边被人工开凿打磨得光滑平整,几根方形石柱撑开了整个空间,这里边应该是有某种光源,白色的,泛着些许蓝或者青,把里边的环境照得微微亮。
“看着确实像座宫殿。”
宁子初说道,他的乘黄重新变回了发出橙色光芒的灯,而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也已经渐渐愈合。
我走到宁子初身边,一把将其拉起,发现他的左手稍微能活动几下了,应该也是成黄的功劳。
“进去吧。”
宁子初说道。
依旧是宁子初走到前面,我在后边跟着,我们穿过连理枝拱门后看到的是一个规模宏大的石头宫殿。
和咱们古代的宫殿的榫卯结构不同,这座宫殿里的一切都是石头做的,准确的说,是人为凿山劈石将这里修建成了一座宫殿,里边的石柱和树型烛台全都是山体的一部分,有人工精心修凿而成,撑起宫殿的石柱上刻着奇怪的文字,看着和那幅藏宝图上的很像,宫殿很大,也很空荡,树型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烧完,我闻着烛台上边的气味,不像普通蜡烛的,更像是某种动物的油脂。
宁子初也凑近烛台看了看里边的紫色痕迹,说道:
“是深海巨鳌的油脂,错不了,用这种生物的油脂做成的蜡烛,可以燃烧百年而不灭,燃尽之后,会留下这种深紫色的痕迹。”
我:“蜡烛也没了,这儿哪来的光亮?”
宁子初看着宫殿深处,说道:
“应该是那儿。”
我看着他所指之处,那边的宫殿顶端确实反射着白中带蓝的光亮,光芒一波一波的抖动着,看着很像水面的反射光。
于是我们两个继续往宫殿的光源方向走去,一路上,我们发现这地方又大又空,除了石柱和烛台,啥也没有。直到我们发现的光源的位置,那是一个修建在中央位置的石头高台,大概有二十米高,共有三层,看着类似南美金字塔,每一层的高台上都刻满了那种变体是古突厥文,在高台最顶端,好像放着一个长方体,看着像是棺材,但是却实透明的,微蓝色带一点淡绿的感觉,光源就从里边照射到宫殿的顶上,泛出一阵阵光辉涟漪。
恐怖的是高台之下,跪着成百具干尸,他们的穿着和之前看见的山匪干尸不同,这里的干尸一个个都披着铜鳞甲,带着战士头盔,有的腰间佩戴弯刀,有的手持长槊和长枪,生命虽已逝去,但体型依旧魁梧,看他们似虔诚的跪拜在高台之下,乎很崇拜高台上的水晶棺。
“他们应该就是之前壁画上描绘的那些战士们。”
宁子初说道。
“喂!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突然在宫殿里边回荡着。
我和宁子初紧张的四处张望,看见南宫萍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在了高台下边的台阶上,她笑着冲我们俩用力的挥着手臂。
“果儿姐?你怎么来到这儿了?”
我问南宫萍。
南宫萍叉着腰说道:
“嗐,我也不太清楚,来到这儿后就到处转呀转,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我和宁子初打算穿过这些干尸去与南宫萍汇合,可刚走进干尸群里,我便发现宁子初不见了。
“沈放快过来!”
南宫萍催促道。
我也不敢多想,用上燕影飞步快速以蛇形走位穿过干尸群来到高台之下。
南宫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道:
“你一个人怎么来的这里?其他人呢?”
我被一下子问懵了,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啊,你没看见吗?刚刚宁子初还在我身边,也不知怎么他突然就不见了?”
南宫萍皱着眉毛摇摇头,说道:
“什么?宁子初?没见到啊,刚刚就你在高台下边,我还担心有什么机关,赶紧叫你过来。”
南宫萍的话让我更加迷糊。
“高台下边?站在高台下面的不是你吗?怎么会是我呢?”
南宫萍没有说话,她把我的手腕抓得生疼,看她疑惑的样子,仿佛是我的意识出了问题。
“沈放!你快过来!她不是南宫萍!”
宁子初的声音从干尸群的另一边传来,我看过去,发现宁子初已经来到高台之下,而我此时却和南宫萍站在了干尸群外边。
听到宁子初的提醒后,我一把撒开了南宫萍的手,也来不及多想,转头就往宁子初所在的方向跑去。
身体刚穿过一具具干尸,宁子初便拽着我的衣服将我拉到身边。可等我停下脚步之后,却发现自已又站在了高台之下,干尸群外围的南宫萍高举双手大力挥动,示意我赶觉过去。
幻觉,看来又是幻觉。
我推开宁子初,退后几步之后,用蒲扇配合呼出的杏黄雄香以托尾大黄龙转圈扫向宁子初和干尸群。
金色的尘埃之中,传来一阵阵诡异且刺耳的狂笑声,笑声填满了整个宫殿,就好像我身处在某个人的嘴里一般。
等尘埃落定之后,我发现自已一个人站在干尸群外围,一只手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身边,这次,不是宁子初,也不是南宫萍,而是奥托。
“沈放兄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奥托一脸震惊的问道。
我没回应他,而是将刚刚聚集在蒲扇扇面上的寒雪飞星扫向他脸上。蓝色的尘雾散去后,假奥托露出了真身。
离我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一个满身绿色鳞片,长度大概有四五米的人首蛇身怪物正像眼镜蛇那样竖挺着上半身,用那张似男似女的白净面庞看着我。
刚刚的寒雪飞星并没有打中它的脸,这怪物脸上带着邪意的微笑,将其如人腰一般粗细的大尾巴缓慢甩到前方,然后将尾尖立起对着我,我看到这怪物的尾巴尖上,被冻伤了几片鳞片。
那怪物抖了抖尾尖上的鳞片,被冻伤的那几片鳞片散落到地上,而那部分裸露的皮肉很快长出了新鳞片。怪物张开薄薄的紫色嘴唇,露出上下两排细而尖锐的牙齿,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
“好冷了啊,有意思……”
我再次在蒲扇的扇面上聚集胶蓝寒香,尽可能的用最冷静的语气对怪物说道:
“我朋友呢?”
怪物用竖起来尾巴尖指着高台方向,宁子初正一步一步抬脚蹬上高台的台阶。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怒火爆起,对着怪物连发三次寒雪飞星,怪物的身体不仅像蛇,身形移动更与蛇无异,它灵活的扭动着身子轻松躲开了我的粗暴进攻,打在地面上的寒雪飞星很快变成地面上的凝聚一层薄薄的寒霜。
趁怪物被我赶远了一些,我立马朝高台方向跑去。
可怪物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它滑动着身子,如高速火车一般穿梭而来,横着拦住了我前进的去路。
这次怪物没有再诡笑,而是张开大嘴朝我扑来,我快速使出寒雾缠山保护身体,那怪物的大嘴刚碰到我身上的胶蓝寒香就被寒冷刺激得瞬间缩回脖子。
我以纵云飞梯大步后退几米,然后用蒲扇拍打自已身体,让身上的胶蓝寒香收拢到扇面上。怪物晃了晃头,寒霜洒落一地,见我还在对面,怪物毫不客气的再次扭动这身躯快速向我冲来,不过这也是我希望的,我继续后退几步,然后对着怪物即将扑来的脸横到一道蓝色风波,这道蓝色风暴刮着地面奔向怪物,那怪物因自身移动速度太快而来不及躲闪,整个身体都被撞进了风波里。
蓝色风波包裹住怪物的同时,胶蓝寒香极速凝聚成冰,只是呼吸之间,怪物就被冻成了一座冰雕,而这座冰雕正好跟我有十步的距离,十步寒霜,还是有点厉害的。
可我并没有得意多久,冰雕很快出现了裂缝,裂缝犹如有了生命般不断的在冰面蔓延然后崩塌,怪物重新恢复了自由,但样貌却发生了改变,它不再是人首蛇身,而变成了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巨人魁梧的上半身上长满了粗大的绿色鳞片,它一头赤发,面目狰狞,獠牙外露,下半身是有着四条腿的兽身,四只爪字锋利无比,将地面刮出一道道口子,这怪物此时的样貌类似西方的半人马,只是下半身不像,倒更像是狮子一类的躯体,身后一条兽尾左右摇摆。
冷的不行,咱就来点热的!
我抬头朝上空呼出赤沙火香的同时,手持蒲扇将朱红色的香尘舞动于空中。怪物四只大脚拖动着庞大的身躯朝我直冲过来,巨大的兽形爪子砸得地面啪啪作响。
我一边大步后退,一边把右臂举过头顶,吃力的将漂浮在空中的赤沙火香操控着舞动起来。怪物看来不想给我使用技能的时间,它奔跑着伸出自已的右手臂砸向我的头顶,这正好给了我机会,我顺势后退的同时,用蒲扇将赤沙火香化为龙形撞向怪物的右手臂。
赤沙火香里有着毕方的涎液,高浓度的赤沙火香触碰到活物可自行燃烧,这也使得这种香尘在操弄时变得十分危险。后来嗅字门把赤沙火香的方子做了改良,让咱们这一派的引虫师在使用赤沙火香时不会自动燃烧,只能通过打火机才能点燃。听着好像很弱,其实不然,改良后的赤沙火香对异虫具有极强的刺激性和附着力,异虫一旦触碰到赤沙火香,这些朱红色的香尘就会立刻吸附在其肉身上,浓度够大时,还会在其身上缓慢焖烧,即使已经被改良过,但若是大量使用这种香尘还是会对附近的生灵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所以嗅字门有规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使用,以免发生意外。
刚刚的赤沙火香一碰到怪物的右手臂马上就吸附在上边,剧烈的灼烧感让怪物收回手臂的同时,怒吼冲天,可是它没有就此打算停下来,反而行动变得更为粗暴。
怪物的左手臂突然怪异的扭曲,在发出短暂几秒骨折般的响声,这只手臂变成了一条布满鳞片的长鞭,怪物挥舞着长鞭冲我纵向劈来,速度之快让我险些躲闪不开。大步后撤之后才发现自已的左脚凉凉的,低头一看,鞋尖被长鞭打出了一个口子。紧接着,数条长鞭的影子从天而降,无处可逃的我幸好还能以逆风斥旋将长鞭弹飞,那滋味儿,跟弹飞一架小汽车感觉差不多,虽说躲过一劫,但手臂照样疼得要死。
怪物见长鞭打不着我,遂举起右手,它被赤沙火香闷烧的右手臂突然发出红光,上边的鳞片红得就像被煅烧的铁片。怪物将手指弯曲聚拢于掌心之上,掌心“怦”的一下冒出一个篮球一般大的火球,它抡手一甩,直接将火球朝我砸来。
我双脚一蹬,憋着一股气后仰躺平,眼睛眯着瞧见火球恰好从我下巴一寸之上掠过,灼热的火光把我的胡子和眉毛燎出了一股子焦毛味儿。
刚想起身,眼瞅着一条长鞭已经劈来,左手一拍地面,左脚一蹬,凌空侧身闪躲开。好不容易站起来,我立马用寒雾缠山保护身体,怪物果不其然又冲我扔出俩火球,躲过了一个,却又被另一个砸中右腿,寒雾缠山帮我分解了绝大部分的伤害,但我还是被灼伤了一些。本以为在孙三师叔的地下室里天天面对着火鼠的虐待,心里对火焰攻击多少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了,可如今这一下子,还是疼得我眼泪都快飙出。
“他妈的!”
我大骂一句,眼见怪物又扔来火球,我呼出碧青扶香,以蒲扇舞花操空香尘径直平行于地面凌空旋转成漩涡尖锥,怪物正准备朝我再扔火球,我挥扇由下而上纵向一拨,把青色的漩涡锥子射向怪物,正好穿过扔出的火球,极速扭转的香尘把火球吹散的同时继续冲着怪物胸膛刺去,这招便是碧青七式之三,青锋刺。
怪物见状将两条前腿挺起,左手高举长鞭,随着两条前腿“啪”的落到地面,长鞭也纵向劈散了我的青锋刺。
其实我没打算再给怪物反应的机会,双腿原地一蹬,身体腾空而起,落地挥扇,大量的内息灌进右手臂,狭路以刀斩如高山瀑布激流而出斩向怪物身躯,力道之大可刮得地面纷纷炸裂。
怪物右手扔出火球,左手一挥,将火球劈成十几个小型火球绕过了我的狭路一刀斩,这些火球以弧形朝我射来,始料不及的我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加大寒雾缠山以护身躯。
死就死吧!
我中招,怪物也好不了,眼瞅着我的狭路一刀斩就要将怪物斩成两扇,耳边突然响起阵阵乐曲。
是弦乐之声,丝竹之声柔和平缓,将我焦躁的内心在不知不觉间捋顺了许多。
眼睛先是短暂迷糊了一下,又很快的清晰起来,看着对面,宁子初用三步旋光护体挡住了我的狭路一刀斩,而我的寒雾缠山也成功将十多个烈阳炮散尽。
乐曲还在演奏,我和宁子初也渐渐清醒,看着对方险些被自已伤害,彼此都深叹了一口气。顺着旋律的出处,我看到在高台左侧的空间走来几个人,最前面的是南宫藜,旋律就出自她怀里的阮琴,她的身后跟着三个人,南宫蒲背着南宫萍,奥托一瘸一拐的跟着他。
“你们……你们是真的吗?”
我问出这句时已经觉得自已很傻。
宁子初走到我身边,他用手里的灯照向那几人,然后说:
“真的,应该是真的。”
我见宁子初这么自信,不禁抱怨道:
“刚刚你干嘛了,现在才说真假。”
宁子初摸了摸后脑勺,疑惑的说道:
“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明明看见南宫藜他们几人站着高台下边,来来回回变来变去的,我也用了本真之光去破解,看到的却是一个人首狮身龙鳞的怪物。”
我惊愕的看着他,说:“我也是!”
南宫藜他们走到我们跟前,我帮忙南宫蒲把他背上的南宫萍放在地上,南宫萍身上全身多处伤口被包扎好了,但绷带里还在渗着血,好在脸蛋没事儿,南宫蒲和南宫藜身上也是各种包扎过的伤口。
“辛亏奥托身上背着急救箱……”
南宫蒲喘着大气说道。
南宫藜停下了演奏,她抱着阮琴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宁子初不约而同的摇摇头,然后我们你一嘴我一句将经过说给了南宫藜他们听,南宫藜从裤兜里扔出两块压缩饼干递给我和宁子初,我俩躺在地上,嘎吱嘎吱吃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是不想再站起来了。
南宫蒲看着高台上的水晶棺,说道:
“难不成是这光?”
宁子初否定道:
“不是,我看过,光应该源自棺材里的某个宝石之类的东西,并没有致幻效果。”
我:“那到底是什么回事?”
宫殿里突然回荡起诡异的笑声,一会儿是男性声音,一会儿又变成了女性的声音。
宁子初站起身,高举手里的灯,灯光变成了刺眼的白色,我们看到宫殿的顶层竟然倒爬着一条长达二十米的大蛇,不对,不是大蛇,这东西明明长着人头!
“是窫窳! 窫窳 ! ”
南宫蒲惊恐的大喊道。
窫窳缓缓将巨大的身子垂下地面,它诡异笑容的样子和我刚刚在幻觉里的几乎无疑。只见它扭着蛇身朝我们爬来,然后又将身子一圈一圈的盘起,看着像一座怪异的小山,一股白烟从它身上爆炸而出,烟雾消散后,窫窳变成了一个熟悉的人,钻地龙的手下,夜猫子。
“你从一开始就伪装成了夜猫子还是先把他杀了才……?”
我糊里糊涂的问道窫窳。
变成夜猫子的窫窳背着双手向我们走来,它语速慢悠悠的说道:
“嗯……我想想,噢……大概日落前吧,这人体力不错,先于自已队伍爬到幽罗花丛,我先把他吃了,再变成他的样子把他队伍里的人以及其他人骗到那儿。”
南宫藜:“你这么做,是为了守护这里?”
窫窳摇头说道:
“不不不,我只是单纯乏了,在这山里呆了千年,好不容易被人释放出来,却又被山里的咒印禁锢在山上,太无聊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总得玩儿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