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根棍棒被反向吹来的飓风凌空推向谭云义,而满身乌金线甲的谭云义见状却并没有选择躲避,他的右手持棒高高举过头顶,棒头对着漫天朝自已砸来的棍棒们大臂一挥,划过夜空的数十根棍棒顿时被谭云义所遥控,纷纷有序地落到谭云义的头顶上空,并紧紧跟随着谭云义的行动路线,时刻悬空而动。
于金鼓心中顿时惊起一阵波澜,紧张的暗自说道:
“不好,是金公寨的落棒阵!”
次阵法乃是金公寨左寨的看家本领,武者可将手中棍棒复制出最多七十二根,并靠着内息悬空操弄其中的七十一根,只要手中棍棒不断,悬空飞棒就不会落下,武者每武弄一下自已手中的棍棒,其头顶上空的悬棍亦会随之挥动,纵使面对数倍于自已的敌人,已身亦能有万夫莫敌之勇。于金鼓深知,一但谭云义跟自已的距离得以拉近,那么对方头顶上方的悬棍必然会将自已包围,到那时,自已即使能防御住谭云义手中棍棒是进攻,那也难以躲避那漫天悬棍的群殴。
面对步步紧逼而来的谭云义,于金鼓赶紧操纵脚下风行咒快速后撤以拉大与谭云义的距离,与此同时,于金鼓再次持笔对着地面一路挥洒红色墨水,数十滴红色墨汁在渗入地表是一瞬间,便以红光线条柔和泥土草木而变作了一个个泥人傀儡。于金鼓一边后撤,一边用手中毛笔操纵着傀儡们对谭云义发起进攻,满身咒印的泥人傀儡们在于金鼓的操控之下,迅速将谭云义围在垓心,谭云义见状即刻用手中棍棒指挥头顶悬棍对泥人傀儡们发起反击。
不过,谭云义很快便发现,自已的棍棒虽说威力刚猛,却并不能向之前那样轻松把傀儡打回成烂泥,谭云义那双躲在猴脸面具下的小眼睛悄悄一眯,发现眼前的这些傀儡们,不仅身上被施展了巫山傀儡术的咒印,而且在其身体各处还被施加了其他的咒语,谭云义自幼只对舞刀弄棒感兴趣,从未深入了解过符箓咒术,但他那被内息触发感知力的鼻子却清晰的闻到了这些傀儡身上,那股好似钢铁一般的金属气息,于是他一面挥动棍棒以作防御,一面将自已芝麻般大小的黑眼珠子对着周围滋溜开转,没想到,还真给他发现了端倪。
只见那些正在围殴谭云义的泥人傀儡们上空,一条半透明是银色物体正在绕着泥人傀儡和谭云义自已来回盘旋,谭云义不知那为何物,但他心里清楚,只有毁了那东西,这些傀儡才会变得跟刚下那样松软。可话虽如此,自已眼前已被傀儡们包围,无论是手中棍棒还是头顶悬棍,都已无暇顾及其他,而这些傀儡们也根本不会给自已机会毁掉那条银色物体。
恼怒之下,谭云义大吼一声,随即抛出手中棍棒,那根棍棒在脱离谭云义手心之时,即刻分裂出十多根新的分身悬空加入战斗之中,而谭云义则身手随意挑选出一根棍棒归自已与泥人傀儡们搏斗之用。
于金鼓见状心中顿时生起一团疑云,心想自已刚刚在操纵傀儡们围攻谭云义的同时,还在垓心之上布下了亢金咒,只要此咒不破,自已泥人傀儡外表便会比铁甲钢盔还坚硬,纵使他谭云义的落棒阵能以一敌百,那也难逃泥人傀儡们那固若金汤般是包围圈,就算傀儡们打不死谭云义,那也足以将对方耗死在垓心之中,只可惜自已必须不停的低吟咒语,无法离开傀儡三丈以外,不然自已好不容易施展而出的这些傀儡和亢金咒便会自行瓦解,所以说,那谭云义此时及时凑齐了七十二根棍棒,又能怎样?
未等于金鼓想明白谭云义这是为何,那谭云义自已便已给出了答案,只见那谭云义手中棍棒被他武动得转起阵阵风威的同时,其悬空在他头顶之上的也随之转动起来,纷纷化作圆形飞盾集体绕在谭云义周围,叠加而起,高速环绕。霎时间,泥人傀儡们的垓心之中,一个巨大的风墙旋涡平地而起,反向将泥人傀儡们集体吞噬。
于金鼓眉头紧锁,他嘴里依旧振振有词的吟念着咒语,心中则始终坚定的念道:
“没用的,只要我的亢金咒不灭,任他是狂风暴雨还是地动山摇,也破不了我的傀儡阵法!”
可事实却完全出乎了于金鼓的意料,只见那狂烈的风墙里,刀兵碰撞之声此起彼伏,突然,风墙被一股黑色的力量瞬间突破,那谭云义只身硬是撞开风墙,带着一身残缺的乌金丝甲跳在了于金鼓七步之外,他手中紧握一根混金棍棒,其棍棒的两端已是被烧得暗红透亮,而谭云义那只紧握棍棒的右手,亦被棍棒灼得滋滋作响,一股鲜明的焦肉味儿徐徐飘至于金鼓的鼻腔之中。
于金鼓满脸震惊,心跳顿时加速,看着眼前这半疯半魔的谭云义,于金鼓不由得暗自吐槽道:
“好家伙,竟然敢于硬碰硬,先用风盾纠缠住泥人傀儡,好让自已得以腾出双手,再舍命破风而出,要不是有那一身乌金丝甲护体,这货怕是早就被他自已操弄起来的悬棒风盾给搅成了碎片,这也太鲁莽了,太疯狂了,这人真是个疯子!”
谭云义藏在那半张猴脸面具之下的脸上已满身伤痕,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已嘴角上方的鲜血,随后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只见他握着棍棒的双手是一手先锋一手后发,摆起阴阳持棍的架势,脚下一步当先,大步冲向于金鼓并高举棍棒砸去。谭云义这一下来势凶猛,于金鼓一时已来不及躲闪,只好抬起左臂,以肘为盾,直面硬扛下谭云义的一招力劈华山,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传遍荒野,于金鼓的左手肘部成功接下谭云义的这一棒,谭云义看到,于金鼓的整条左臂之上,满满刻画着一大片由一条条银蓝色光辉线条所勾勒而成的龙纹咒印。
于金鼓口中横咬着毛笔,双手亮出龙纹蓝光咒印,迅速挡下谭云义接踵而至的数招棒法,他庆幸到好在自已在出发之时便在双臂之上施下了亢金咒,不然就谭云义这几下疯魔棍法,早就已经将自已打成了一坨软面团。眼看自已的疯魔棍法竟然被于金鼓那铁皮铜甲一般的双臂通通挡下,他兴奋的冲着于金鼓大喊:
“懂了!懂了,我早该明白,这是星宿派的亢金咒,痛快,痛快,小胖子,看我不把你的双手打烂!”
谭云义说得没错,于金鼓刚刚所施展的亢金咒以及他双臂上的亢金咒都同属于星宿派所有,但与武侠故事里的星宿派所不同的是,这里提到的星宿派乃是布衣行当里的咒术门派之一,触字门的历代祖师爷们游走江湖上千载,收集整理了这世上数十个咒术派别的秘术并加以精进,虽说尝字门的咒术源于多个江湖派别,但被尝字门改进之后的咒术其威力却胜原门派数倍,纵使这些门派弟子心中有千百不服,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如今,这些尚存于世的咒术门派引虫师们若是有幸在外边见到了尝字门弟子,都得尊对方一声师兄弟以示敬意。
不过,谭云义只说对了一半,于金鼓能与他缠斗数回合而不落下风,不仅是因为其双臂有亢金咒的防护,更重要是于金鼓练就了一手炉火纯青的青龙盘云手,尝字门的引虫师均痴心于符箓咒术的研究,却不善于修行练家招式,纵观整个尝字门,其外加招式无非三板斧,那便是青龙盘云手、一十八路摘星追月点学指法和三十六路铁捺铜勾判官笔法。这三路功法里,以青龙盘云手力道最为致命,其招式结合了擒拿、爪法、拳法和掌法,看似刚猛一拳,可在与敌人对弈的一瞬间却又变得柔韧绵绵,趁敌人在面对招式的突然变化而不知所措之时,又以柔劲化作刚劲突袭之,刚柔之间反之亦然,其招式不仅刚柔相济,而且刚柔难测,路数更是变化万千。
于金鼓武学悟性不及他的咒术天资,尝字门的三路功法,他也只学得全青龙盘云手,但武艺从来不在学的多,而在学得精,苦学五年,终悟得青龙盘云手的武道真谛,如今在尝字门的后辈之中,能与其过上两招青龙盘云手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可谭云义是棍法不仅迅猛霸道,而且其棍棒好似磁铁一般,不停的追踪着于金鼓的双臂,让于金鼓一时间根本无法躲避谭云义手中棍棒的追击。
一阵巨响从天雷阵方向传来,于金鼓心头一紧,也不知那崔本源的身手能否收拾得了寒虫君,且于金鼓深知自已的亢金咒在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谭云义那威慑八方的疯魔棍法给打碎,于是他一咬牙,放胆展开双臂,诱使谭云义放弃了之前的棍法“哪吒闹海”左右纵扫之,致使谭云义以为自已已将于金鼓中路切开,兴起之下纵棒砸向于金鼓的脑袋,于金鼓眉毛上扬,嘴角微翘,见时机已到,便迅速收拢双臂,双掌合十,顺势将谭云义那力破千钧的一棒死死夹于双掌之间。
这一棒的威力之大,在于金鼓接下之后,敌我之间顿时震起一阵波澜。于金鼓鼻血直流,夹着混金棒的双手被这一棒打得血液横流,谭云义见状得意的咧嘴狂笑,张狂的笑声不停地回荡在这一片荒野之上,可他刚想拔出被于金鼓夹在手中的棍棒,却发现,于金鼓双手此时就好像长在了棍棒上面,任由自已如何发力,就是无法将棍棒从于金鼓手中拔出一分半寸。
谭云义慌了,而于金鼓的眼神却变得愈发坚毅,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刻画在自已双臂上的亢金咒正在逐渐消失,但他没有胆怯,反而调动大量内息灌于双手之上。就在亢金咒即将消失至自已手掌之际,于金鼓那张咬着毛笔的嘴里突然大声念出振振咒语,紧接着,他那夹着混金棒的两个掌心里突然爆发出两股急促的苍色电流,两股电流奔涌相撞,在彼此交汇的一瞬间,化作一个苍色狼头,不到眨眼之间,狼头便在棍金棒表面一闪而过。
只听“嘭”的一声,苍色的狼头便将紧握棍棒另一端的谭云义即刻弹飞,带着一股浓重的烧焦气息,谭云义便像一辆失控的赛车似的,径直扎进其后方的风墙之中。
于金鼓没敢马上松懈,他从嘴边拿回毛笔,随后持笔尖对着风墙上空盘旋着的亢金咒,隔空写下一个银光四溢的符文,于金鼓手笔的一瞬间,这个符文便化作一条白龙飞至风墙上空,于上边的亢金咒融合归一,紧接着,亢金咒即刻显现出来,变成一条细长白龙并一头扎进风墙之中。就在那条白龙完全钻进风墙之后,谭云义所创造出来的便风墙顷刻爆裂,一时间,荒野里风起云涌,草木横飞,待气流停息之后,在风墙消失的地方,谭云义以大字型倒在了地面上,他身上的乌丝金甲已经破烂不堪,唯有脸上的猴相面具还残留着那么三分之一。
于金鼓小心翼翼地走到谭云义跟前,他一脚踢开掉在谭云义身边的混金棒,混金棒即刻便被云金鼓踢成了一地金属碎末,里边露出了一根银色的钢笔状物体,于金鼓捡起那根小棍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塞到了自已的裤带里,随后低头审视着躺在自已脚下的谭云义,此时的谭云义已经不省人事,对于金鼓更是毫无威胁可言,于金鼓弯下腰,用手按在谭云义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在确认谭云义还活着之后,于金鼓起身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想总算是搞定了,于是,于金鼓在谭云义胸前画下一条锁头模样的咒印,咒印成形瞬间,里面复制出数十个同样的咒印符文覆盖住谭云义的全身,这是尝字门的束妖咒印,一旦施展,可镇妖一甲子的岁月,唯有尝字门弟子才能解除。
于金鼓看着自已还在冒着烟的两个掌心,自言自语道,在星宿二十八咒之中,这奎木苍雷咒他自已还是头回对人施展,幸亏有效,若不然,自已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将眼前的这只疯猴子给降服。于金鼓再次把笔尖对着天空比划了几下,一道红光符文形如丝带,勾起一阵清风,符文丝滑的乘风而去,飞向了夜空之中。
“你是在通知加下面的人?”
崔本源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人于金鼓一跳,于金鼓转身一看,只见满身伤痕的崔本源赤裸着上半身站在自已面前,那满脸的血渍也不知道擦一擦,大晚上的,吓得于金鼓身子一激灵,后背更是冷汗直冒。
“哎,对,这里的情况总要实时汇报一下,对了,你那儿刚刚什么情况,你也简单说一下,我一起汇报得了。”
于金鼓强装镇定的对崔本源一本正经的说道。
崔本源粗人一个,能用行动解决事情他基本上都不会用到嘴,所以在跟于金鼓阐述自已刚刚和寒虫君的交手过程时,总是磕磕巴巴,讲到情绪激动之处时,崔本源更是亢奋的手舞足蹈,对着于金鼓上下比划,于金鼓也只好尽可能的拉开与崔本源的距离,以免被对方的唾沫喷到脸上。
待到于金鼓拿毛笔隔空再次画出一道符文随风传送出去之后,他跟崔本源走到阴火阵边缘,于金鼓本想用辟火咒附着在自已和崔本源身上以防御那生长在阴火阵的里育火金丹,可崔本源却嫌于金鼓勾勒咒术时更是婆婆妈妈的,太过麻烦又耽误时间,遂把自已的仙尾脱离右臂伸展而出,然后对着前方的阴火阵一甩,崔本源那条长满了乌鳞甲片的仙尾顿时将阴火阵里那沉积多年的灰烬土壤地面给抽出一条笔直的沟痕,由于崔本源的仙尾收放过于迅速,致使那阴火阵里的育火金丹都来不及点燃火焰,还反倒被仙尾劈开了一条道路的同时,裸露出了躲藏在地底下那盘根错节的根系。
崔本源指着沟里的育火金丹根,干脆利落的对于金鼓说道:
“呐,想个办法,把这些花根都给弄湿,咱们再踩着这些根系走出去就成了!”
“好办法,好办法……”
于金鼓一面敷衍的夸赞着崔本源,一面赶紧对着天空画出一道好似蚯蚓一般的蓝色咒印,紧接着,这个咒印便开始朝着阴火沟壑上空漂浮而去,而这个咒印每凌空移动一寸,便对地面下起一寸的绵绵细雨,生长在沟槽上的育火金丹根系则逐渐被雨水打湿。
“这是轸水咒?嘿嘿,还挺管用的嘛!”
说着说着,崔本源用力拍了拍于金鼓以对其表示赞扬,只是,他不知道,于金鼓也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恶战,体力也是勉强尚存个五六成,他这一拍,可差点把于金鼓给拍吐血了。
于金鼓嘴里念着咒语,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带着崔本源踩在阴火阵的沟槽里,一步步走出了阴火阵。
在上山的途中,崔本源也是饿了,在他认出山林里生长着一大片的白?树后,便抬手就拽断一根树枝,吮吸起里边的蜜汁来。
“来,尝尝,这味儿还行~”
崔本源一边嚼着白?树枝,一边大方的将一根新拽断的树枝递到于金鼓嘴前,于金鼓假客气真尴尬的摇了摇头,婉拒了崔本源的好意,他本想提醒崔本源对野外生物还是多提防为妙,可又想到对方可是尝字门里数一数二的后生人杰,什么奇花异草他没尝过,根本用不着自已瞎操心,于是便自顾自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跟着崔本源登上山去。
当他俩顺利来到赑风阵前时,发现正如情报所说,这里确实有个湖泊,湖面中心上空,大群大群的仙蜉蝣还在如龙卷风一般集结盘旋。在湖泊的岸边,萧悦正伸着懒腰,做起了养生操来。于金鼓和崔本源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儿,纷纷用电筒一照,发现萧悦脚边,三只长得像猪的异虫正躺在地面上,它们的身体虽然完整,但身形却的不自然扭曲着,肚子也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干瘪,四肢则明显有着多处骨折。
“萧师叔,这几头异虫,是闻麟?”
于金鼓问萧悦道。
“嗯,这里本来有四头,不过有一头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剩下的还有一头也明显受过伤,对付起来没什么难度,只不过……”
萧悦欲言又止,于金鼓注意到这个女人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往林中的一个方向瞥了一眼,同时,崔本源伸出舌头则尝到了湖边附近的确还残留着曾有某个引虫师的气息,不过,既然萧悦没再说下去,于金鼓和崔本源便也不好再追问对方什么。
“嗐,也没啥!”
萧悦话刚说完,她和于金鼓、崔本源便发觉山顶上的乐曲竟不知为何停止了演奏,而在那层层树冠里头,七色的光芒却变得愈发耀眼。
三人不敢在湖边多做停留,萧悦依旧是一马当先,她再次化身一道红光,纵穿湖面,踏水而行,一时间,湖面惊起一条白浪。崔本源蹲在湖边,他用手指沾了沾湖岸边的水,然后又把手指按在舌头上舔了舔,之后起身对于金鼓说道:
“湖里确实有东西,是冉遗鱼,尝这味道,大概有十条。”
于金鼓在听到崔本源的话后却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来时的情报已经说明了大鼋山这里的主要情况,他走到崔本源跟前,将手中毛笔抛至湖水当中,数秒过后,一条海豚大小,鳞片呈辰沙红色,背上长着一对鹤羽白翅的大鱼浮现在了于金鼓毛笔落水之处。
崔本源看着浮现在湖面上的文鳐鱼,傻笑着说道:
“嚯!于小胖,原来你的合神是文鳐鱼啊,嘿嘿,长得还怪很快的!”
“它可不只是好看那么简单……”
于金鼓边抚摸着文鳐鱼的脑袋,边温柔的说道,他的手指在文鳐鱼的身上轻轻地划拨着,而那条文鳐鱼则安逸的享受着于金鼓的宠溺,舒服的伸展着自已长在背上那对洁白无瑕的大翅膀。
这似乎是一种交流,而文鳐鱼则明显明白了于金鼓的想法,于是它掉头沉入水里,又不时的从远处的湖面一跃而起,并展开翅膀贴着水面翱翔一番后又一头跳进湖里,就这样大概过了有个三两分钟,文鳐鱼再一次游回到于金鼓所在的湖边,并奋力从水中窜出,拍打着翅膀飞到了于金鼓的右手掌心上,重新变成了一支红杆白毛的大白云。紧接着,湖面突然泛起层层波澜,十条冉遗鱼横穿在湖面上,它们纷纷拱起自已蛇形的鱼背,头尾相连,组成一座浮桥。于金鼓和崔本源两人先后踩在浮桥上,冉遗鱼的后背湿滑无比,他俩小心地迈着步伐,一点点朝着湖对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