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情况没有向上级部门反映或者去报案吗?”这时候坐后排探过来一个短小精干的书生模样的头,低声问道。
李凡转头一看,坐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和探头过来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旁边还有一个胖胖憨厚的大妈。
那书生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白净的面庞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清澈而锐利。他身穿一件整洁的短袖衬衫,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而那位中年男子,方脸,浓眉大眼,目光沉静,面色冷峻,透出一股威严。
“有啊,这十几年来不知有多少要去上面告状的人,或者报案的人。但是这些人回来之后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有的人店门给工商找个理由关了,有的人厂里给税务去查账罚款了,更有些人半夜给摩托车撞了,有的人自家的田,一夜之间,庄稼全给拔光的,有人去信访的,直接半路就给抓回来,直接拘留 15 天的”,耿昌秀一路说开了,现在说起这些事倒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了。
“真是岂有此理!”后排那个中年大叔一拳打在李凡的靠背上,青筋直露。
那年轻人赶忙回头和那大叔低声说了几句,又问:“你是哪个镇上的?”
“红街镇三公村。”耿昌秀赶忙回答。
书生模样的人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用笔写下一个电话,递给了耿昌秀:“我们在开城县也有不少关系,下次碰到紧急的事情,可以给我们打个电话,说不准能帮你们!”
耿昌秀双手接过纸条,眼里满是感激,连连道谢:“谢谢二位,谢谢二位啊!”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走了两个多小时后下了高速,沿着公路在山里面绕来绕去。
汽车绕过一个急转弯,忽然前面有人叫:“司机停车,有人下!”只见车头站起来两个人。
车靠路边慢慢停了下来,不料那两人从包里掏出了两把明晃晃、锋利无比的砍刀。其中一个歹徒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来格外狰狞。他那粗壮的胳膊上纹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凶狠而贪婪,恶狠狠地将砍刀架在司机的脖子上,大声吼道:“不许动!”
另外一个歹徒则瘦高个,尖嘴猴腮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狡黠。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夹克,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守在车门口,不让任何人下车。
正当一车人骚乱时,车中间和车尾又各站起来两个人,手也从袋里摸出了砍刀。中间的其中一个歹徒是个光头,脑袋上还有几道伤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他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恶狠狠地说:“大家都别动,我们只是求财,谁不听话,我手上这把刀可不认人!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口袋,我从车头到车尾,每个人把身上值钱的手机手表耳环项链都放进来,千万不要让我搜出来!”
接着中间两个歹徒,光头一个人拿着刀,和另外一个歹徒提着口袋走到了第一排。
坐在前排的四个女的,刚开始还有点不情愿交出首饰,结果被歹徒狠狠地打了两个耳光,那清脆的响声在车厢里格外刺耳。她们捂着脸,乖乖地从身上解下项链、戒指和手机,一起丢进口袋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一时间,车厢里一片混乱。两个小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他们的妈妈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喃喃地说着:“别怕,别怕,宝贝。”女人们也都花容失色,有的尖叫着,有的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男人们也都面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
第二排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在把手表和手机丢进口袋里后就不动了,歹徒见他还有个公文包,抢过来了以后,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手机,二话不说,一刀柄就敲在了年轻人的头上,顿时头破血流。年轻人疼得“哎呦”一声,捂着头却不敢叫。
整个车厢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的气氛。有人开始小声地抽泣,有人在低声咒骂着歹徒,还有人在默默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