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泱的异样并没有逃过月婵的眼睛。
月婵轻声问道:“泱小姐,怎么了?您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宿泱被月婵的声音拉回现实,她微微一怔,然后迅速调整了自已的表情,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她转过头,对着月婵轻轻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月婵,我只是看到对面酒楼的热闹场景,有些出神。”
月婵的目光也投向了对面的酒楼,她试图找出是什么让宿泱如此在意。
当她看到裴轻寂和那位女子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月婵没有直接点破,而是轻轻地说:“泱小姐,如果您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我。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但我会尽我所能帮您分担。”
宿泱感受到了月婵的关心,她心中涌起了一丝温暖。
宿泱微笑着,眼中的忧虑被她巧妙地隐藏了起来:“月婵,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我们继续用餐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月婵见宿泱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追问。
两人回到裴府后,宿泱没有多问什么,她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她向月婵道了谢,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关上房门,她坐在了窗边的绣凳上,拿出了今天特意购买的布料和针线,开始静静地绣制荷包。
此前,她向月婵请教了如何绣荷包,所幸,她学的还不错。
宿泱的手指灵巧,她全神贯注地在布料上穿针引线,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她的心思。
她选择的图案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象征着纯洁和高雅,这也是她心中对裴轻寂的敬意和感激之情的体现。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宿泱手中的针线穿梭的声音。
她的动作虽然不如专业绣女那样熟练,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专注和用心。
她不时地停下来,仔细端详自已的作品,然后继续绣制,力求做到最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荷包渐渐成形,宿泱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公子,应该会喜欢的。
宿泱怀着激动的心情,手中紧握着那个她精心制作的荷包,准备给裴轻寂一个惊喜。
她兴致勃勃地前往书房,心中充满了期待。
由于裴轻寂之前的吩咐,宿泱不需要通报,可以直接去找他,这让她更加方便地接近他。
当她走到书房门口,正准备敲门时,她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从门缝中传来了裴轻寂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暗风,裴轻寂的亲信。
她听到暗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和担忧:“公子,你真的要如此吗?可泱小姐……”
裴轻寂的声音随后响起,冷静而坚定:“替凝儿代嫁,本就是她的宿命。”
宿泱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她手中的荷包突然变得沉重。
她站在门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心中的激动和期待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所取代,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裴轻寂的话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替凝儿代嫁”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已在这个计划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宿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靠在书房的门边,身体微微颤抖,手中的荷包掉落在地,她却没有力气去捡起。
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裴轻寂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而刺骨。
她从未想过,自已在裴轻寂的心中,竟然只是命运的棋子,一个用来替代他人的工具。
宿泱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她的心痛得无法自已,她不明白,为什么裴轻寂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背叛,那些日子里的温柔和关怀,难道都是假的吗?
那些亲手教她弹琴、关心她的生活、给予她希望和鼓励的裴轻寂,难道都是伪装的吗?
宿泱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她想要冲进去质问裴轻寂,想要听到他的解释,但她的双脚却像是被固定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害怕面对真相,害怕听到更加残酷的事实。
宿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已的情绪。
她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荷包,那个她用心制作的荷包,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宿泱紧紧地握着荷包,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了掌心。
宿泱的心痛,不仅仅是因为裴轻寂的决定,更是因为她的信任和感情被无情地践踏。
宿泱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她原本以为在裴轻寂的心中,至少会有她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
她曾被他的关怀和温柔所打动,曾因为他的教导和鼓励而感到温暖。
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告诉她,所有的幻想和期待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
泪水无声地滑落,湿润了她的脸颊,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充满了失落和绝望。
宿泱轻轻地拭去眼泪,但她的手却颤抖着,无法停止那不断涌出的泪水。
她感到自已的世界在崩塌,那些美好的记忆和期待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她靠在书房的门边,感到一阵眩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所有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变得稀薄。
宿泱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但她的心却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无法自已。
宿泱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转身,缓缓地离开了书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裴轻寂在书房内处理着事务,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桌上的文书。
他的思绪不时飘向宿泱,那个总是带着温柔微笑的女子。
他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让宿泱待嫁,他就心烦意乱。
不,那是她的宿命,他爱的是凝儿。
即使对她有点怜悯之心,那也不过是因为她那张脸与凝儿一样。
对,就是这样。
裴轻寂试图让自已的心静下来。
然而,他的沉思被门外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名下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书房门口,神色慌张。
“公子,不好了。”下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泱小姐她……”
这些日子,公子对泱小姐的关照,他们都看在眼里,那是看不得泱小姐受一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