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的等待,穆承胤靠着那仅有的回忆撑到了今天。
为了麻痹自已,他没日没夜的拼命的工作,两年的时间,CY身价翻了又翻,他也成了A市最年轻的榜样力量。
可人生啊,总有那么些遗憾。
半年前,穆承胤精神状态越发不好了,白天还算正常,只是偶尔走神,望着窗外发呆。而深夜里时,他总会控制不住的暴躁,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知道,他,撑不住了…
“啪嗒”。
一声开门声打破穆承胤的沉思,看着脸色苍白还咬牙坚持的女孩,穆承胤满脸愠色,却又动作轻柔将人抱了起来,说话也越发温柔
“怎么不叫我呢?”
“不用,我能走。”
蓝允初仔细的瞧了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真的怀疑穆承胤精分了,怎么看都不对劲。
“穆承胤,你…”她想说,你没事吧?
“嗯?”
“没事,就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不想呆在医院。”
男人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病房,再看着女孩毫无血色的脸,耐心的哄着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啊??”
蓝允初是真的懵圈了,这说的什么?怎么还道上歉了?蓝允初想不明白他又抽的什么疯。
“穆承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不对劲?”
穆承胤只是笑笑没有正面回答,把人轻轻放下后,贴心的给盖上了被子。
“我出去一下,不会走远,很快回来。”
意识到自已失态,穆承胤找了个借口,他怕自已会失控,会吓到他的女孩。
门刚关上,他止不住的发抖,手脚发麻,此刻的他,像个无助的孩子。
为了强迫自已冷静,他抬起左手,用力咬了下去,直至伤口渗出了血,浓浓的血腥味才让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冷静后的男人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当他再次进入病房时,面对蓝允初投来的目光,他还能淡然一笑,故作打趣
“怎么了,担心我?”
“德行。”
看着女孩气嘟嘟的不理自已,还把被子蒙住了头,穆承胤不由得失笑,这丫头每次生气、害羞就躲,几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对不起,不该逗你的,我向你道歉。我们先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好不好?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
现在又是流感高发季,被子里面细菌太多,空气又不流通,等会儿感染了可是要打针的哦!”
穆承胤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被子,耐心的哄着,他自已都没注意,那语气,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听都像在哄孩子。
好在蓝允初也没反抗,但就是怎么也不理他,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不去看他。
“……”
“那小懒猫起来吃点儿东西好不好,我问过了,你现在可以适当吃点流食,晚点还有别的检查,但我保证,这次绝对不打针。”
“闭嘴,谁懒了,你才是懒猫。还有,我不怕打针。”
终于,蓝允初还是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傲娇的表达了自已的不满。
没错,天不怕地不怕的蓝允初怕打针,就那种扎肌肉的针,怕到看到针就能吓哭,即使知道不是扎自已也能做噩梦好几天的那种地步。
“好好好,我是懒猫,我怕打针。我们允初才不是,那现在,懒猫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有你爱吃的小米粥,芥菜小馄饨,蒸蛋,你想吃什么?”
“米饭,火锅。”
“不,你不想。”
明知这丫头是在故意闹情绪,穆承胤还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怪不得林皓说他情商都用来换取智商了,这个时候,顺着不就行了,饼都不会画,也不怪老婆不要他。
其实,蓝允初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说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多做少说,从不轻易许诺。
虽说一顿火锅,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可他知道,就蓝允初现在的情况,别说火锅了,稀饭都不能多吃。
与其欺骗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抱希望。
“那就,小米粥吧,给我,我自已吃。”
说着就要坐起来。
这一举动,给穆承胤吓得一身冷汗,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制止了她,生怕她把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给崩开了。
“你干嘛?我要起来,谁家好人躺着吃饭?”
“不是不让你起,你身上有伤,不宜动作太大,来,我扶着你,我们慢慢坐起来好不好?”
蓝允初在穆承胤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一遇到这个人就炸毛,刚离婚那会儿能理解,可过了两年,心中沟壑早已抚平,按说,不应该啊?
……
警局。
“队长。”
“队长。”
“嗯,都坐下。”
程瑾佑一进来就看到,局里负责和接触过这个案子的大部分人都到了。
看到他,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查到了吗?除了我们的人,还有谁接触过A?”
“没有,监控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不可能有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假。”
“最后一个接触他的是谁?”
“最后一个?那不就我吗?队长,我冤枉啊我,真不是我!”
陈逸,程瑾佑的得力助手,勇敢,忠诚,细心,集各种优点于一身。
入刑警队第一天就跟着他,从职场新人到今天,职场摸爬滚打这几年,早已蜕去最初的青涩模样,明明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他身上却让人联想到了四个字“少年老成”。
“不是你。”
“法医怎么说?”
“排除人为,自缢。”
“人际关系查了吗?”
程瑾佑一身伤,又一夜没睡,此刻身心俱疲,又不得不强撑着,这个案子一直是他跟,事关重大,他不想假手于人。
“哦,对,资料都在这,您看!”
陈逸赶紧递上手中的电脑,调出了资料。
“A,男,姓名不详”
“年龄不详”
“家庭住址不详!”
……
“呵…就这??”
程瑾佑给气笑了,一向好脾气的程队,此刻像个暴躁的狮子。
吓得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殃及自已。陈逸深呼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把心里话说出来,
“队长,这个A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国语,可他字正腔圆的,一点口音都听不出来,我们没有方向啊。
而且,他,也不一定是华国人啊,谁规定了,说华语的一定是华人?
DNA比对结果没有一个匹配的,面部识别也是查无此人,除非,他整了容,可是,他那张脸…”
没有口音?整容?对。这一点是程瑾佑没有想到的。
“卓凡呢?把他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