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旺把开好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何师傅,您看看...成吗?”
傻柱接过介绍信,一边看着,一边笑呵呵地连连点头。
“成!成!成!...太成了!”
接着,他又把介绍信仔细地叠好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上衣内兜里。
“牛主任!...还有个事,跟您说一下。”
“何师傅,您说!”牛三旺客气地道。
“今儿个,我得请一天假。”
“呃!...”牛三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涩声道:“何师傅,今儿个,小食堂那儿可是还有一场招待餐呢!您...”
傻柱的脸沉了下来,一丝蛮横的气息,也在他的脸上显露了出来。
“牛主任!实话和您说吧!...”
“我们院里的一个邻居,给我在乡下介绍了一个女的。”
“今儿个请假,就是为了过去相看相看...”
“要是行的话,今天就直接把手续给办了。”
这话也让牛三旺为难起来。
别说以傻柱在一食堂的地位,就是一个普通的后厨打杂,人家过来请婚假,你也不能说不给啊!
牛三旺搓着牙花子,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分小心地说道:“何师傅,不瞒您说啊!...
您的这个假,我是真想给您批。
可是呢!...我也真没权力,给您批这个假。
我要是给您批了这个假,回头啊...领导非给我吃瓜落不可。
您看...
这样成不成?
您请假这事,我给领导请示一下。”
“行!...您请示吧!”傻柱点了点头,“不过,您可得快一点儿,我这儿还急着走呢!”
“快!...肯定快!...我现在就打电话。”说完,牛三旺就抓起办公桌的电话,挂了出去。
牛三旺的这个电话,挂到了他的直属领导--食管科科长-钱善友那里。
结果,钱善友也不敢批这个假,就又去请示了后勤处的处长--陈明。
同样的,接了电话的陈明,也不敢擅作主张。他又把电话挂到了李副厂长的秘书那里。
何秘书放下电话后,不敢怠慢,赶忙敲开了李副厂的门。
“领导,一食堂的何师傅,今天要请一天假。”
“据说是去相亲。”
“如果女方合适的话,今天之内,还会把结婚登记给办了。”
“嘶!...”李进忠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问道:“也就是说...何师傅请的是婚假?”
“是的!”
“按理说...”李进忠沉吟着说道:“这婚假,厂里是应该给批的,可今天的招待任务...”
“领导!...”何秘书建议道:“何师傅的婚假,不仅要批,而且还要多给,最好能给他批上个三天。”
“三天?说说你的理由...”
“领导,您想啊!...”何秘书解释道:“何师傅只请了一天的婚假,您却给他批了三天。
以他的性格,他还不得领您一个人情!
有了这个人情,他以后恐怕也就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和您耍横了。”
这话让李进忠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嘛?”
“有!...”何秘书干脆地应了一声后,声音不觉压低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一丝诡秘的表情。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咱们轧钢厂,一个万人大厂的接待任务,现在几乎全都是何师傅在掌控。”
“这个风险太大了。”
“领导,我觉得...”
“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在没有何师傅的情况,会怎么样?”
“嘶!...”李进忠又吸了一口气。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下了这个决心。
“小何,你有人选代替何师傅吗?”
“有的!”何秘书恭敬地回道:“二食堂的掌灶--王祥师傅,据说前段时间和一个鲁菜大师学了几个菜。
我觉的,可以让他去试一试。”
“鲁菜大师?学了几个菜?”李进忠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做的菜,你尝过吗?”
“领导!...”何秘书道:“上个月,我一个表弟结婚,席面就是请王师傅做的。
我去坐席的时候,尝了一下,感觉还行。”
“嗯!...”李进忠沉吟了片刻后,还是点头道:“这样吧!
你现在就去一趟二食堂,带着王师傅去小食堂那里,让他先做几个拿手菜。
我一会儿过去尝一尝。”
“啊!...这...”何秘书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领导,小食堂那里储备的肉,可是不多了。”
“我...”李进忠差一点儿没骂娘。
他一个堂堂万人大厂的副厂长,时不常地就得为了几斤肉闹心。
想想就憋屈!
他苦恼地揉了揉额头,略显无奈地道:“那就先让王师傅做两道素菜,我先尝尝味道吧!”
“是,领导!”
......
傻柱拿到了介绍信,又得了三天假,美得屁颠、屁颠的,就去厂门口一蹲,开始等着王平了。
此时的王平,也是在科长--李广文的办公室里,刚刚和他汇报完。
一块风干的野猪肉!
一只死鸡!
二十个鸡蛋!
二十块钱!
看到这些东西,李广文美得直冒鼻涕泡。
他拍着自已的大肚子,哈哈大笑着道:“小王,你可以啊!
我记得...
下乡的时候,你可是耽搁了一天才走的。
结果,咱们科五个采购员,你回来的最早,又弄回来这么多东西。
哈哈...
不错!...真的不错!...”
说着,他又把二十块钱,朝着王平推了推,“这钱,你就自已留着吧!不用往厂里交了。”
“科长,别的都好说...”王平把两张大团结,又往回推了推,“但这二十块钱,却必须得在厂里走个明账。”
见李广文一脸的懵逼和疑惑,他赶忙又解释道:“科长,这钱可是从易中海身上敲来的。
以后...”
“哦!...对!对!对!...”李广文回过味来,连声应道:“确实...这钱是得往厂里交。
就易中海那老小子的阴损劲儿,肯定得找你后账。
到时候,你要是说不清楚,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抚了一下额头,“瞧我这脑子,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上次你说的举报信那儿事,昨天已经从部里转到厂里了。”
这话让王平的脸上露出一丝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