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问题,让黄干事的脸上微微一红。
但他也明白了,傻柱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给那位举报人--闫解成,下绊子呢!
说实话,经傻柱这么一提醒,原本还没觉着什么的黄干事,突然之间,也对闫解成厌恶起来。
你说你...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你他么瞎举报什么?
你知不知道...
就因为你这个举报,我们轧钢厂保卫科,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
把人抓回来才多长时间啊?
结果,连安全系统方面的人,都给招来了。
想到这里,黄干事立刻顺着傻柱的话,回应道:“何师傅,您提醒的对!
对那位闫解成同志的恶意举报行径,我稍后就会向厂领导反应的。
厂领导会不会处分他,我不知道。
但奖金之类的奖励,肯定是不会再给他了。”
傻柱满意地‘嘿嘿’一笑,正要再说点什么,远处的陈强,却冲着这里,开始招起了手。
“王平,你过来一下。”
王平不敢怠慢,赶忙走了过去。
“陈科长,您找我?”
“嗯!...”陈强点了点头,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你那把枪,我就直接交给首长了?”
“呃!...”王平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客气地回道:“成,那您就受累了。”
“嗯!...”陈强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朝着大门方向指了指,“那儿有人等着你呢!
你去见一见,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说完这些,他就转身朝厂里走去。
陈强的话,让王平有些发懵。
但他还是顺着陈强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再加上轧钢厂大门上面的灯光,也不是那么太亮堂,所以,刚才过来的时候,王平还真没注意到...
在轧钢厂大门的旁边,正斜靠着一个人。
心里带着一丝疑惑的王平,缓步踱了过去。
等靠近了一些,他也就看清了那人的脸。
而那人看到慢慢走来的王平,也是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王平先是愣了一下。
可紧接着,他就哈哈大笑着冲了过去。
“林同志,您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王平和林强之间,也就认识了才一天。
就是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两人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但可能是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缘故,再次见到林强的王平,却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而林强方面,也是同样如此。
见到王平的一瞬间,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也是刚刚回来。”
“这不是...听说你被抓了嘛?”
“就赶紧过来看看...”
“嚯!...”王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夸张的表情。
接着,他又略显调侃地道:“我这刚被抓,您就知道了。
看样子,您在我们家附近,安排了不少暗探啊?”
林强并没有正面回应。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算是默认了王平的猜测。
接着,他又略显动容地道:“平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到您能安全地回四九城,我的心也放下了。”王平说完这句后,犹豫了一下,才又问道:“肖姨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林强双目泛红,略显哽咽地道:“马丰也一起回来的。
平子,你放心吧!
肖处长和马丰,都已经安顿好了。
我亲自安排的...”
王平点了点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陷入悲痛的沉默中。
许久之后,林强才和王平道别,离去。
......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
沉睡了一夜的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大院,开始渐渐地热闹起来。
闫富贵推开自家房门,正要去打开大门,好放院里的人出去,上个厕所什么的。
他昨天,把平生大敌--王平给送进去后,一高兴,就找出家里珍藏的半瓶二锅头,小喝了几杯。
结果,今天早上就起晚了。
等他要开大门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提着裤子,等在了那里。
“三大爷,您这是干嘛呢?”一个邻居不满地道:“好家伙...你要是再晚一会儿起来,我们几个非得拉裤兜子不可...”
“对不住!对不住!...”闫富贵连连道歉道:“我昨晚上贪了两杯酒,早上就睡得稍微沉了一些。
各位老少爷们放心,以后不会了。
我闫富贵向大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赶忙用钥匙,把门锁打开,又把门推了开来。
毕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闫富贵又是院里的三大爷,而且大家也着急去上厕所,所以在抱怨了两句后,大家就纷纷朝外面跑去。
等堆在门口的人都出去了,闫富贵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大门西侧倒座房的房门,被突然推开。
接着,睡眼惺忪地刘光福,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闫富贵,他非但没有打招呼,反而是‘哼!’了一声后,也朝着院外走去。
而闫富贵却直接愣住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可刘光福都已经出了院子。
闫富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看到的。
他赶忙追出院子,站在门口,揉了揉自已的眼睛,却发现...
正在朝厕所走的那个身影,确实是刘光福。
正在这时,刘光天也从院里走了出来。
他倒是没和刘光福似的,冲着闫富贵‘哼!’了一声,但却也没搭理闫富贵。
对于刘光天哥俩的无礼,闫富贵虽然很是气愤,但还是一把拉住了刘光天,略显赧然地问道:“光天!...你和光福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刘光天斜瞥了闫富贵一眼,冷淡地道:“昨儿晚上啊!”
“昨儿晚上?”闫富贵愣了一下,一脸的惊疑之色,“不对啊!
你们是怎么进的院里啊?
我昨晚上关大门的时候,你们明明还没回来呢!”
刘光天冷笑了一下了,一脸嘲弄地道:“我们哪敢劳您的大架啊!
万一您要是一个不高兴,回头再把我们举报了,那可怎么得了。
实话跟您说吧!
我们是撬开我家的窗户,翻墙进来的。
怎么一个茬儿啊?
我们撬自已家的窗户,您也打算举报啊?”
说完,他一甩胳膊,就要往前走。